唐伟杰心里一直非常清楚,清楚邹晨不明白他的心思,她从来就没有明白过,可是他是着了什么魔呢?怎么就放不下她呢?他想他是白活了二十多年,到现在他还是猜不透女人的心,也搞不懂到底爱情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么多年他心里的某个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那个地方一直是邹晨在称王称霸。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邹晨嚣张地占据他心中的一亩三分地,初二那次“灭师犯上”事件,他后知后觉地得知真相,仓惶地跑到班主任那里说事是他干的,试图混淆视听,让邹晨免于班主任的责罚,可是邹晨知道后只是冷着张脸说他多管闲事,她,不明白他是为了护着她!
初三快毕业的时候,他为即将来临的离别郁闷了好几天,终于鼓起勇气想向她表达些什么,于是他熬了一个通宵,写了又撕,撕了又写,终于在快天明的时候写了一封长达四页纸的信,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他在操场上找到正在玩耍的邹晨,把信件递给她就转身走掉了,他没有料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李骀明和王温龙看到了他递信给邹晨,和几个男同学起哄说邹晨收了他的情信,他们俩是一对,搞的邹晨无地自容,当场就把那封信撕得粉碎,并且从那以后都把他当透明的,直到毕业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她,不明白他写那封信只是因为不想失去她的消息。
初中毕业后,他还是想方设法弄到邹晨的通信地址,平时写作能力还不错的他,可能因为那封没有被阅读就被撕毁的信件造成了阴影,提起笔半天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酝酿了很久才潦草地写下寥寥数语,他本以为这样一封信寄出去会石沉大海,出乎意料居然收到了邹晨的回信,他一直谨慎地保持着联系的频率,怕太频繁会让她生厌,更怕她会像以前一样冷冻他,他甚至不敢告诉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同学他和邹晨一直保持着联系。他每年都会记得邹晨的生日,有时会寄个小礼物给她。但是她一直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同学,她,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意。
唐伟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音乐何时停了他也没发现,是那个不明白他心意的人,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回了现实。
“到点了,我们回去吧,我想明天去深圳,你能帮我订火车票吗?”邹晨有些疲惫地说。
“哦……”唐伟杰回过神来,“那走吧,明天直接去火车站购票,现在又不是一票难求的春运时期,随时都有票的。”
重返深圳,邹晨感觉自己复苏了,像是冬眠醒来,在长沙的两个月,就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只有风只有雨,偶尔还有雨加雪,却看不到彩虹。
邹晨再次见到如雾,有种相拥而泣的冲动,而她们也真的这样表演了,彼此心中都有太多的心酸和委屈,都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