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阳光斜照,空气中,依稀可见漂浮的尘埃。点起熏香,香雾缭绕中,水溱开始解释当日的来龙去脉。
事先,水溱收到神秘客人的要求,是要一种无人能解的毒,水溱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自制的千香之毒,因为对方出价很高,而碧水阁正面临运转困难,水溱也顾不得想太多,便答应了。应对方的要求,她要去江岸上的一个草亭去交货。因为距离较远,水溱在提前了两天,选择在夜里出行——她对川因说是有事出去一趟,川因也不会多问。
如约到了那间草亭时,已经是黄昏,西方天空残霞如血,一片绚烂。而草亭之中,有名身着一袭白衣的人已在等着她了。水溱走近草亭,但见得对方是一面冠如玉的美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目光沉静地打量过来——他的眼神是阴沉的,让水溱觉得有些不舒服。
“碧水阁阁主?”男子开了口,声音低沉,语气冷硬。
水溱轻轻点头,自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儿,道:“千香之毒。”
男子轻微蹙眉:“似乎,没听说过。”
“不然说是自制的毒药呢?”水溱制毒的功夫在江湖上大有名气,但是很多毒都被她自己私藏,没有流传出去,所以这千香之毒,远不如她水溱的名字响亮。提起自制的毒药,水溱是十分得意的,她没有阿姐的心思和经营,只有这一门看家的本领。
(2)
气氛十分安静。
“这样啊……”男子思量片刻,抬起眼来看她:“没有解药流传出去吧?”
“嗯。”此时的水溱,已经忘记了几年前曾经试毒的事情。
“那就好,”男子挥袖,有身穿黑衣的手下来递上银票,男子笑道,“此番,谢过了。”
水溱查看了一下,钱没多没少,便放心交货,交易愉快,起身走人。
长得这么好看的一名男子,偏偏却是个歹毒之人,果然“蛇蝎美人”啊。时候水溱想到。回忆起阿姐因为向夜歌所遭受的苦难,水溱顿时不胜唏嘘。
夕阳西下,远山唯余淡淡的轮廓,在她纵马而去的长路上,愈发远离。
那时的水溱,又怎会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档子麻烦事呢?
“就是这样啦,如果我知道他是谋害太子用的,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把药卖给他!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惹朝廷事,这下倒好,被害惨啦!”水溱连连叹息着,饮下一杯茶水。
川因听得十分认真,一个字也不曾落下。她想到,水溱对那人面貌的描述与琉煜的相貌很吻合,而且穿黑衣的手下,稍一联想便想到了姜良的身上。可是那个人真的会是琉煜么?平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琉煜都会直接交给姜良去做的,他不至于亲自动身南来,怎会偏偏这次例外?
“水溱姐,那人可还有什么特征么?”川因不死心地问道。
水溱蹙眉回想着:“就是那些了,他那身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平常人的穿戴,言谈举止之间气质高贵,倒也符合告示所说,是一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