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出意料,三日后,老丞相回到京城,在客栈安顿一宿后,翌日一早便前往临江王府。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千里迢迢赶路来到这里,为的是为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收尸……老丞相也很可怜。”川因轻轻叹息着。
琉煜只是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姜良:“爱之深,理应一来到京城便即刻去临江王府才是,他为何还要在客栈多耽搁一晚?”
“这……难道他并不急于为自己的女儿……”姜良微怔,顺着琉煜的思路推测着。
“喂,人家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呢,是连日赶路太累了,要休息吧——”可是话说到最后,檐榭自己却明显底气不足了,“难道你们又知道什么?”
“他连夜会见了一个人,便是上次在朝上明目张胆向皇帝提出怀疑临江王的刑部侍郎。”琉煜端起茶杯饮了口茶,面容依旧淡漠。
川因彻底愣住了,哑口无言。心中却有些疑惑,怎么好像,琉煜夜探老丞相的事情,姜良毫不知情呢?他不是琉煜的左右手么?抬头看看姜良,姜良表情依然如往常般冷淡,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川因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头疼,刚刚打算出去,转而又想到:“那么今日早朝,那个丞相有没有去啊?”
“没有,皇上吩咐过要让他先休息两天的,毕竟长途奔波。”琉煜回答,然后又笑道:“如果今早他便进了宫,临江王府此刻便应该翻天了。”
(2)
当天下午,老丞相入宫觐见。
皇帝看着老丞相,忽然有些心酸,当年他告老还乡时,自己还认为他尚且年轻,一再留他,而如今,他却已经苍老至此,满头白发斑驳,一张面容长满了皱纹。“丞相……”他让内侍将老丞相扶起,备了座椅让他坐下。
“皇上,老臣听闻齐江王已死,死因有疑?”
皇帝已经料到他是为此事而来,所以对他的疑问并不感到意外,说道:“此事还在追查之中,幕后凶手是谁,还未最终敲定。”
“皇上慎重,这是好事啊。不过今天来之前,有几位曾经的同僚写了奏章,托老臣为皇上带来。”丞相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奏折,递上。
皇帝轻轻蹙眉:“为何他们不直接奏报于朕,而要托丞相转交呢?”此时,皇帝接过奏折,却并没有直接打开来看。
“因为他们担心,事关当朝权贵,折子不能顺利到皇上手中。”老丞相说道,似乎并未参假般,语气诚挚。
“是这样啊。”皇帝说着打开奏折——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说起来,临江王是丞相是女婿呢。”言外之意,丞相却要联合着那些人置自己女婿于死地,实在不合情理。
丞相乃三朝元老,皇帝的话外之音,他又岂会听不出?只应道:“若是此事当真是王爷所为,老臣自然也不可包庇。”
说的自己却成了大义灭亲的英雄!皇帝叹道:“丞相痛失爱女,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临江王没能照顾好您的女儿,此事上也算是我们皇家对不住您。”
此话一出,旋即引出了老丞相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