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红隐我跟你说哦,玦翎说待几日要带我一起出去围猎呢!”晚饭后清闲时间,檐榭便将这条喜讯说给红隐听。
见她喜形于色,红隐打心眼儿里不顺眼,于是挑眉道:“是好消息么?值得你这么高兴么?”
“当然是啊,我都在这里窝了多久了,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我当然很高兴!”
“我可警告你,不论你去哪儿,我都会形影不离得跟着你的。你休想借此番出门的机会逃走!”红隐目光狠厉,似乎自己是苍鹰,而檐榭是小鸡这么个状态。
檐榭顿时很不高兴了,方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已经被无情浇灭了,只得无奈叹息一声:“你倒还真启发我了,但是候红隐姐姐可得跟进檐榭,当心稍不注意檐榭就逃了!”
说完檐榭就回去倒了杯茶,自酌自饮之间,不时拿白眼剜她。
红隐当然看出自己又惹火檐榭了,无所谓地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盯着你的。”没办法啊,她本来就是故意的,不愿意看檐榭得意的模样。
檐榭却忽然炸雷一般放下茶杯,几乎是跳到红隐身前,问道:“玦翎说是他们几个王爷的围猎,那……琉煜是不是也会去啊?”
“是啊。”红隐答得理所当然,毫无语气。
檐榭却觉得人生好悲凉……又要见到那张冰冷的脸了。
想来却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琉煜了,从那日被送进临江王府,他们就再没见过。这些日子以来,朝中似乎很安稳,临江王亦没有异常的举止,她没什么好向琉煜禀告通传的,琉煜也不曾给她其它任命,,那么自己应该没犯什么错,不必担心吧。
(2)
“如果一个人进驻你心,你一旦离他而去,便会发现思念如荼毒蔓延,无法禁止;时间啊,就成最讨厌却不得不依赖的药物。檐榭,你有这种感觉么?”
此时檐榭正望着夕阳发呆,印象深处有一架木桥弯弯,跨过夕晖跨过流水。她随口应道:“思念是什么?我不懂。”
而红隐轻轻叹息一声,眼底被夕阳余晖映照了满满的落寞。“思念就是一种‘想’,放不下,逃不掉,满心满脑海里啊,都是那么一个人,或一件事物。那种‘想’,不落俗套,干净,明亮,并且花香馥郁。”
檐榭静静听着,然后抬起头来,娇俏地笑:“你肯定正在这样深刻地思念一个人。”
“怎么说?”红隐故作镇定,却也难掩眼角眉梢闪过的一丝慌乱——被人猜中心事的慌乱,是再完美的伪装也隐藏不住的。
“我不仅知道你在思念一个人,而且,我还知道你思念的那个人是谁。”檐榭直视着红隐的双眼,笑得狡黠,如山野中的狐。
“开什么玩笑……”红隐低下了头。
“哎,我们打个赌如何?”檐榭死皮赖脸地又凑过来。
红隐心中没底,试探着问:“呃……打什么赌?”自问已经受历练无数,从波云诡谲的朝堂,到刀光剑影的江湖,她都行走过见识过了,难道还真被这小丫头给难为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