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檐榭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低声回答:“因为……好看吧。”
琉煜看她神色不对,也识趣地不再问下去。
过了一刻,,估摸着檐榭已经镇定下来,琉煜又开口道:“今日起,你学习骑射。”那语气依旧不容抗拒。
“什么骑射?”檐榭尚未回过神来。
琉煜有些无奈:“简单来说,就是骑马和射箭。”
然后琉煜轻轻一击掌,有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在院子里布置箭靶等等的东西。男子递上一把弓和一支箭:“试试看。”
难道这就是训练她的师傅?好严厉的模样……檐榭只能将弓箭接下。
琉煜退到了一边。
不就是射箭么,有什么难的!檐榭将弓搭在弦上,瞄准了不远处的箭靶,而且还看中了那红色把心;然后,拉动弓弦—— 现实证明檐榭高估了自己了。太阳已经升起,晨风有几许清凉。连试几番,檐榭额角已经冒出汗珠。那个中年男子和琉煜都在一旁观望着她的表演。
“我拉不动。”最终还是泄气了,檐榭将弓箭递了回去,认栽。
不料那男子却更无奈:“这已经是很轻的了。”
檐榭已经窘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她的确已经尽力了,可那一把简简单单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呢?!
“本王只要她学来防身,不必向其他人那般精通,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琉煜说着有意无意朝檐榭看了一眼,那目光中隐含一丝笑意。
(2)
“一个月。”男子厉声回答。
琉煜点了点头,又道:“听到了?此后一个月的时间,每天这个时辰,不论天气如何,都要前来训练。”
这话自是朝檐榭说的,檐榭却是一个字都不愿听。只能祈求苍天保佑,望这一个月能风平浪静,无雨无风。
后来琉煜放心离开了。檐榭望着面前这位板着脸的师傅,欲哭无泪。
然而上苍从不肯领会人的心迹,很多时候人们的所有希冀都会落空,所有祈祷都会被遗忘,惟独对人们最不想要的那一件事情,上苍肯定不吝于将其实现。
半个多月之后的一天,风浅日暖,檐榭终于迎来了她值得纪念的一次转折——她不仅能拉动较轻的弓,还能够将箭射中箭靶了!
花园南面,檐榭深吸一口气,凝眸望着靶心,松手,羽箭离弦而去。
“我成功了——”刹那,一声欢呼破空而来。这是第一次,她射出的箭没有从靶子的旁边飞过去,而是射中了箭靶。她难以抑制满心上涌的兴奋和激动。
“轰隆——”话音未落,却忽然有剧烈的响声从天际传来。檐榭怔住了。
雷声迭起。
很快便下起雨来。地面已湿,阵风将雨点吹打在脸上、身上,檐榭几乎难以睁开眼睛。可是那个不近人情的师傅,却陪她在雨中站着,监督她继续训练。
北方春日短。雨越下越大,百花纷纷凋落。
已经暮春时节了么?还没曾听见杜鹃鸟的哀啼,还不曾梦见化蝶归去,还不曾,与向哥哥并肩看遍繁华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