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翌日,一则消息在江湖上传扬开来,说是当初名盛一时的侠客向夜歌,隐居十余年后重出江湖,竟然奸淫了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
有谁不记得当初的向夜歌呢?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并且姿容绝世,风度翩翩,才华满腹。于是傲视武林,谁人不尊崇他?向夜歌与水津之间的恋情也是尽人皆知的,一度被传为佳话。只可惜后来向夜歌却于大喜之日弃婚而走,从此隐匿山野再无音讯。
而今已是十余年过去,沉寂已久的名字重新被提及,却是以如此一种浓墨重彩的方式。
间隔一天,仅仅一天,已经有满腔热血的武林正道打着为武林除害的旗号寻到了向夜歌隐居的山谷。
向夜歌正在院子里悠闲地晒着太阳。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反而激怒了来人。众人见他竟还过得如此清闲,顿时气血上涌,开口骂道:“向夜歌,你这无耻淫贼,简直侮我武林名声,拿命来!”话音未落,手中的刀已经劈头想朝向夜挥过来。
向夜歌依然是满面茫然。他隐居多年,不过问江湖之事,应该没再得罪谁啊。况且“淫贼”这个称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真的不怎么好听。所幸的是这些年来有川因缠着,一身武艺尚未生疏。他闪身躲过了那人的刀,不得不自御了。
这一天,除了挨了几句骂,向夜歌倒也没遭受太大的损失。
送走了前来寻衅滋事的人,向夜歌无奈叹息一声,怎的这些人都这般和他的竹子过不去,本来栽得就很稀疏,还给砍断了不少。嗯,不能放任自流!
于是后来再寻他的人们便不必费力翻山越岭了,向夜歌干脆去了紫仙城等着——不,准确些说,他是去了碧水阁。
怎么也不能不明不白地被追杀。他的仇人,也就是她了。
(2)
似乎料到了向夜歌会来,水津已经在等着了。她笑道:“要不,去个姑娘的房间躲躲?”
这碧水阁是什么地方?高雅一些的青楼罢了。水津的旗下都是一些雅伎,琴棋书画诗酒花,卖艺而不卖身。因此不论她店开到哪儿,生意总是红红火火的。是故,这碧水阁装饰得比王宫贵府还要奢华。
“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向夜歌已经无心理会她的玩笑。他可以任她处置,可是无缘无故搞到声名狼藉,他到底是不肯的。
水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眼神渐渐冷下去:“我给你下了梦里桃花,若不是动了那个小姑娘,你如何会活着站在这里?”
一时之间,碧水阁中的喧哗热闹,向夜歌都听不到了。他仿若置身于无人荒境,四下静寂,只有那四个字徘徊在耳边,回荡在脑海——梦里桃花。他知道那是什么,自然也明白水津的言外之意。他还恍惚记得那日,他回去得很晚,,本以为留得时间已足够川因离开。回去却见她还没走。后来他郁郁回到房间,忽然感到一阵锥心之痛,身体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即将炸裂……许是听到了动静,川因闯进门来……之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像是失了灵魂一般。只记得翌日醒来时,川因已经离开山谷了。
不知过了多久,向夜歌听到水津傲然的语音:“怎么样向夜歌,想清楚了么?那些传言,对也不对?”
此时的向夜歌除了后悔,已无别的情绪了。他抬头看向水津:“你怎会变得如此阴险毒辣?”也知道水津恨他,却万万不曾料想,她会这么做。
不惜,连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