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你那么说,鲛人还能泡肿了?难不成你们姿容秀丽,身形绝妙的鲛人都是胖子不成?”祈鸢铭冷冷道,手下不停歇,“恩誉,要么你闭嘴,要么我帮你闭嘴。”
“而且你了解我的脾气,你要是不闭嘴,我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的。”祈鸢铭声音并不算冷,但是语气却是极冷,让恩誉不由打一寒颤。
“咳咳……恩誉,你小子……也只有大师兄能治得了。”那声音有些虚,但是语气却是十足的玩味,还带着看好戏的意思。
“醒了?”纵然师弟清醒,祈鸢铭也并未如平常师兄一样愉悦,只是淡淡应对,如意料之中般,未曾睁眼,只是低头抚着小兽身上的皮毛,淡淡问着。
虚弱不过一阵子,螺棺中的少年躺在海誓花中,摸了摸鼻子,只得干干应着,“醒了。”
“那就出来。”银发少年手下动作不停,看向膝上小兽的神色温和,丹唇吐出的声音却是冷冷而不着人情的,“赖在里面,算什么?”
江南飞苦笑,勉强撑着身子起来,动作却灵活,跃出螺棺。
恩誉强忍笑意,丢给江南飞一个活该的眼神,便低下头。深蓝色如海藻般的长发垂下,让年轻的海国少主与众人见布下了一层浅浅的隔膜,但是,却能看见海国少主的双肩在微微颤抖。
——在笑? 紧闭双眼的银发少年冷不丁道,“你若想笑,除了江南飞没人怪你。”
其实国师大人对她已经很客气了!
拂若暗暗想道。
一千年了,国师大人学问知识长没长她不知道,但是嘴上功夫确实越来越厉害了。起初她还以为那银发雪衣的少年贵公子不顾旧时携手复国之情,开口如此凌厉,但如今看来,他对自己已经相当客气了。
暗月寒上前轻扶师弟,以防他支撑不住,“你们怎如此?”
自幼一起长大,师兄虽然言语简洁,但总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的。他不问尚好,问了,江南飞立刻拉下一张脸。江南飞因在水中浸泡,脸上本就是苍白无血色,再加上拉着脸,竟有几分白无常的意味。
“江南师弟,你快收收吧——在这样,都要和谈倦一样了!”恩誉捂着嘴,讥笑。但即使如此,他嘴角弯弯,如月牙,碧色的眼睛极其纯真,竟让人不忍开口责罚。
鲛人,果真是具有魔性的种族!
可当江南飞出于尊重礼节抬眼看兄长时,竟不由后退,扯开兄长的手,似乎是出于惊奇,“是……是你?!我二师兄长得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是谁!?”
“阿飞。”轮椅上的少年公子开口,声音沉稳而平缓,却很容易地平复下江南飞狂躁不安地心情。
祈鸢铭不像传说中的大师兄那般宽厚,正直,善良,爱护师弟,但总有一点是相同的,那银发雪衣的少年贵公子有着极高的威信。
“师哥,”江南飞有些难以相信,看了祈鸢铭与恩誉一眼,又看那陌生却漂亮的面孔一眼,忍不住道,“我师兄以前不是长成这样的……寒的眼睛是冰蓝色的,不是湛蓝色的,而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