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鲛人男子轻声咳嗽一声,跪在拂若身下,态度恭谨而伏低,让人很有好感。
“橙子是谁呀?”察察不由问哥哥,还未得到回答,那鲛人女子便凌空射来三道冰凌,幸亏振衣反应快,拉开妹妹,这才让察察免于受伤。
“你做什么?”察察不由恼怒,道,“我只是问了一句,你没事打人做什么?”
“察察!”定桓厉斥,随即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
“你看,你还把我师父打伤了!”察察泼辣道,“不讲理!”
鲛人女子把玩着手中的冰剑,冷冷道,“我打你,是因为橙子这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至于你师父……”拂若看了地上跪着的同族晚辈一眼,眼角蓦然扯出一丝狠毒的光芒,“我不仅要打他,还要杀了他呢!”
“师父!”察察听了,急忙叫住定桓,希望他有所反应。
但那鲛人男子只是跪在地上,耳上的千鸣玉也是暗淡流转,神色淡漠,却是视死如归,不辨一言。
“察察……”振衣轻轻按住妹妹,却瞬间点住了妹妹的穴道,扶住软软地妹妹,教给身后人,以海国的礼仪像鲛人女子作了个揖,缓缓道,“前辈,舍妹无礼,前辈莫要责怪。”
说来也怪,那鲛人女子对此只是耸耸肩,用冰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指——真不怕那冰剑太锋利,划破她漂亮的手,“这倒是好说。”
“谢前辈。”振衣又做了个礼,便是抬眼,毫不畏惧地与鲛人女子直视,道,“家师方入墓中,不知可曾言语不妥,招惹了前辈?”
“哦……”鲛人女子的脸上有几分玩味的神色,看了一眼定桓,方缓缓道,“这小子是你师父?”
师父被称作小子,也把自己生生矮了一辈,振衣蹙眉,却是没说什么,道,“是……家师曾教导晚辈二十年。”
“你少不满,我与他的祖宗海承海皇平辈论交,叫他一声小子,可是便宜他了!”拂若蓦然言语凶狠了,随即又如方才一样,道,“不过,这小子虽然不讨喜,但是你这徒弟却是蛮可爱的……这样,我送你一份见面礼,除了水边的这些东西,金银财宝你全都可以拿走!”
振衣道了声谢,不卑不亢道,“那么不知师父可能与晚辈一起离开?”
“当然不行!”拂若冷冷道,“晚辈,你应该知道,他的命,今天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那么前辈也应该知道,晚辈是断断不能撇下师父一个人离开的。”振衣针锋相对。
鲛人女子眯起碧色眼眸,似是动怒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儿我心情好,除了这小子之外,我不想杀别人……所以,你趁早带着你的金银财宝给我滚!”
鲛人女子说着,手中的冰剑挥舞。
振衣摇头,道,“前辈此言差矣。晚辈母亲早逝,父亲事务繁忙,全赖师父悉心呵护教养,把我一手拉扯到如今,怎么能为了这点小利益而抛弃对我恩重如山的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