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没有前进,而是在原地休整。
而此刻的气氛,却是紧张至极。
定桓在用刀把进入人体的蚍割出来,辰溪在帮忙,季寒一如既往,在旁边淡淡看着。
而振衣、和剩余的人在处罚。
那拥有着一双漆黑眸子的少年公子站在众人之前,扫过面前的属下,淡淡道,“刚刚,是谁拔下蚍的?”
“是我。”大漠男子,自然是敢作敢当。一人站了出来,低着头,跪下。
那双漆黑的眼睛中隐隐有欣赏闪过,却是犹如平常般深不见底,“法不责众,却亦不可废……自然应该找出始作俑者。长老,可以念规矩了!”振衣对着最后的老者点头示意,对其颇为敬重。
那老者怎么也有了六旬,但为了盗墓者的规矩,每次下墓,都必须带着执念长老,来保障公正严明。
那老者走到众人面前,翻开手里厚厚的羊皮卷子,满是皱纹的手在满是皱纹的书上摸索,最终用老人独有的腔调念到,“按照祖制,因为个人利益而导致整个队伍陷入危机的,应打六十大板。先行记下,待回了大漠,在行刑。”
辰溪看见那人的脸色蓦然被吸走了全部颜色,变得惨白,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显然是极怕,却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
正是因为有如此严明的纪律,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跟季克奇家卖命啊!辰溪望着那清瘦的白衣少主,感慨万千。
老者艰难地从羊皮卷子中抬起头,对着振衣道,“少主,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就这么决定了!”
“二哥,六十大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察察毕竟是女孩子,心软,不由求情。
“长老,我有不同意见。”振衣沉思,带着青碧色的手衬着下颌,淡淡开口。
察察以为是兄长听了自己的求情,脸上绽开笑容。
“少主……”若是振衣开口求情,他也不能不答应,只是这样一来,便没有了公正。
“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也有我的责任。”振衣淡淡道,“我身为领队者,没有及时制止同伴的行为,反而放纵,才导致如此恶劣的结局,我振衣季克奇,身为本次行动的领队,责无旁贷,也应与他平摊责任。”
振衣的脸色越发虚弱苍白,仿佛有什么在他的体内侵蚀涌动,脸色甚至比那受罚的大漠汉子都要难看。
“如果是这样,我也有责任了!”正在处理伤口的鲛人男子放下手中的活,蓦然起身,耳上的千鸣玉铮铮作响,道,“是我劝振衣放纵众人,亦是责无旁贷。”
“师父!”察察唤出声来,又急又气,直跺脚,“你们做什么!都是疯了不成!二哥,师父,你们俩那身子哪里受得了二十大板!”
虽然不愿意同伴受到那么重的责罚,但是要是换做自己的亲哥和师父,那就更不愿意了!
白衣少主的语气微微急切,转头道,“不、长老,师父是鲛人,不属于我季克奇家,我是他的徒儿,责任自然由我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