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仁在哪儿呢?
都暻秀跟着金俊绵去和DJ商量好了曲目之后,金俊绵吩咐人在台上摆两只高脚椅,毕竟只是唱着玩玩。随即在一片黑暗中,都暻秀第一次登上了这座舞台,亦是金钟仁无数次在上面傲视群雄般霸道强势地展现自己的。可当他站定,环视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寻到那个哪怕只肯低头补眠的人。
别紧张。金俊绵说,一边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都暻秀回头,光线太昏暗了,他只捉住了金俊绵那双温柔脉脉的眸子,看不清他的表情。金俊绵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让他放松。他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只是点了点头。他只觉得很沮丧很抱憾,他没有说出口。
“咱们最好别坐得太近。”金俊绵把自己的椅子往一旁搬了搬。然后都暻秀听见他打了一个响指,灯光洒下来,如同轻柔的触摸。
都暻秀抢去了开头的高音,台下的人群就又骚动起来,这次是为他。他唱到气短,末了自己却摸不着头脑——他最想唱给的那个人都不在,现在这样卖力又是为什么。
都暻秀头一次发现自己胜负欲强得可笑。
“疯了一般地需要你
不能一天没有你的我OhBaby
IHoldYouInMyArms我的心脏始终只为了那个人而跳动
我渐渐窒息要这样死去了IWantYouBaby
非常漂亮的脸庞
陷入了你的灵魂
深深陷入了的我
连你的目光也无法捕捉
我无法回头
像傻瓜一样
胸口撕裂了一般
若能捉住你的手
若能亲吻到你的双唇
只有你能挽留住我I'mASlaveForYou”①
都暻秀出神地望着前方。再暧昧露骨的歌词他也觉得淡过清汤寡水,他只觉旋律快速地从耳朵流进大脑,再流出嘴唇,唱累了停下来,不远处的金俊绵就会及时接上。
他唱得心不在焉,台下的两个人同样听得心不在焉,尤其是白贤,好几次他和他的目光撞上,他都觉得对方是在透过自己看别的什么人,眼神里带着点迷离,带着点惬意,带着点傻乎乎的渴望。然后都暻秀就看着他一寸一寸地挪去了朴灿烈身边,靠在朴灿烈的肩上,朴灿烈回头,停顿了没几秒,两颗脑袋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都暻秀的耳朵有点发烫。他低下头不看了,在婉转的旋律里听见金俊绵无奈的笑。好像一家人看电视剧时突然跳出一段缠绵戏码,他心里尴尬,慌慌张张地寻找着合适的姿势,最后干脆假装镇定,抬起了头来,目光越过沙发上亲昵的两人投向远方。
金钟仁也总是这样。因为——都暻秀懂的——他始终有一天要登上更华丽的舞台、拥有更多为他沉迷痴狂的支持者的人,只有高高地昂起头,他才能够望得更远。其实都暻秀一直认为金钟仁在舞台上不曾与自己有过眼神接触代表着他对自己的排斥,又觉得自己这般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足以让他大费周章,就找了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借口来搪塞。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不低着头,看不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是否一种变相的掩耳盗铃?
整首歌已经过去一半有余了,都暻秀回神,却看见白贤正手忙脚乱地推开朴灿烈。挣出朴灿烈的怀抱后,他又跌跌撞撞地往别处跑。朴灿烈皱着眉起身想追,他回着脸也不知劝了句什么,就左脚绊右脚令人提心吊胆地跑远了。
朴灿烈终于没动弹,望着白贤的背影,慢慢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都暻秀看见他笑了,露出几颗白牙,红了脸。
还剩下最后一段rap,都暻秀有点想虎头蛇尾,反正自己也不会唱,也不知还要唱给谁听。又重复了一遍副歌部分后,他垂下握着话筒的手,正打算起身,却瞥见那个黑发黑T恤黑皮肤的男生从舞台另一侧跃了上来,金俊绵丢给他话筒,他一伸手接住。
一切都是眨眼间的事儿。待都暻秀好容易反应过来,金钟仁已经向他越走越近,一边将话筒靠近嘴唇唱着:
“Realize,TouchTheLight,BabyGiveMeCan'tALight
不要出声
让我们来感觉这个空间
深深陷入爱情症候群一样的感觉
绝对不要改变
不要放手
说你比我爱你更爱我说
一百次一万次都OnOnPreciousLove”②
然后金钟仁把话筒塞给了他。他一个人抱着两只话筒,眼睁睁看着金钟仁跳下舞台,有点不知所措,左右张望了张望,脑筋一短路在脚边搁下话筒就也跟着跳了下去。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只觉脚底板一阵阵地发麻,脑袋抵着金钟仁硬邦邦的肩胛。
金钟仁向前走了两步才回过身来。都暻秀明白他是很反感与别人肢体接触的。
“刚好这首歌我会唱。”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么好心。都暻秀也明白,也早就料到了。他低下头,看见金钟仁攥紧在身体两侧的手。
金钟仁的手一前一后地抄进了口袋里。
“其实你唱得还不错……”听见他的声音,慢悠悠的。都暻秀抬头对上他乌黑的眸子。
“……不过跟白贤比还差远啦。”这才是重要的后半句。都暻秀亦早料到了他会这样转折,却在他嘴唇微启的前一秒还在固执地自我催眠。
所以现在失落更大,像一只青面獠牙的野兽,在他的心房里四处肆虐啃噬,咬得他遍体鳞伤。
金俊绵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台上下来了。朴灿烈走过去,跟他交谈。
都暻秀叹了口气。白贤真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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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觉得在这么浪漫的时刻突然反胃实在是太糗太煞风景了,就没好意思让朴灿烈跟来,自己闷头跑去了最近的卫生间,撞进一个隔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然后出去洗了把脸漱了回口。不一会儿又头晕眼花站不稳,他果断杀回那个隔间,抱着马桶忧伤了好一阵子,感觉舒服多了,正要起身,却听见门被吱嘎一声打开。他忙一本正经地坐好。
进来的那个人大概是敲了敲第一个隔间的门,声音比较模糊。没人应,可他也没进去,而是又去敲了下一扇门。这么一连敲了三四扇,都是空的。白贤正庆幸自己刚才的失态没有人听到,敲门声就在自己头顶上响了。
咚咚咚。他也敲回去,一边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就听门外人咳了一声,“白贤吗?”
单是那声咳,白贤就能辨认出这人的身份,何况还有后面那句完整的试探做确认。“你干什么啊,前边那么多空的你没听到吗。”语气比预想的更冲了几分,声音因掺了酒精而有点沙哑。
朴灿烈哈哈一笑,见已经是卫生间的尽头了,胆子就大起来。
“我是来找你的,谁让你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他一只手扶着门板,姿态好不悠闲,“不过,话说,你持久力可真强啊哈……”
“……你去死!”白贤好半天才琢磨明白他轻佻的话外音,脸噌地红了,用力捶了下门板,“我刚刚是酒喝多了在吐好吗!”暂时丢弃节*也是无奈之举。
“是吗?那我要进来看看。”
却摆明了不信。门也颤微微地要被拉开了,白贤慌忙拖住门把,完全拽回来后迅速上锁。“别人上厕所你也要看,你他妈是偷窥狂吗?”
朴灿烈又笑,根本不在乎他的吐槽,“你可不是别人哦。”
这句话让白贤才恢复了百分之七八十清醒的大脑又咕咚一声沉进了酒坛子,整个人醉醺醺晕乎乎的,只觉脸上一浪浪地蒸出热气。旁边的隔间也传出吱嘎声,朴灿烈进去了。白贤不由得松了口气,坐在马桶上拼命冷静了一会儿,无果,干脆自认倒霉,起身开门。
“哎哟我去!”那家伙怎么还在外面!
朴灿烈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特别在某些位置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白贤有点不自在,故意用肩膀顶了朴灿烈一下,一路横冲直撞地终于抵上洗手台,然后拧开了水龙头,凉水一捧一捧地往脸上浇。
没多久那双温热的手就蹭了过来,覆在他腰间。他镇定而粗鲁地继续浇着脸,T恤都皱巴巴的了,像是朴灿烈回公司的那天他被喷了一身碳酸泡沫。朴灿烈的手背上也星星点点地布着水珠,却不躲闪,固执地依旧抱着他,甚至微微俯下了身子,起伏的胸膛贴上他的脊背。
“你不会走了吧。”于是也感觉到对方身体深处传来的不安的震颤。白贤没说话,直到确认朴灿烈低着头完全趴在了他肩上,他才抬眼,用目光大肆调戏着镜子里朴灿烈的金色卷毛。
他把水龙头关上,动了动肩膀,朴灿烈就直起了身子。他转过身,无辜地对上朴灿烈漆黑明亮的一双眸子。
“你别走了,”又一遍。朴灿烈握着白贤肩头的手滑下来,寻着了手,便紧紧抓住,“好吗?”
白贤还是沉默着,也不再看他。他脑子里很乱,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无论如何不会离开这间酒吧,明明最终也在这里找到了他,明明此刻他就被自己牢牢地锁在怀里,可还是不放心。多怕他会像上次那样,也做了含蓄的告白,可到了关键时刻照样会撇下他一个人。他心想朴灿烈你一米八五的个子是白长了吗。
白贤只肯给他看自己的头顶甚至是后脑勺,另一只没被他制住的手伸过来,玩着这一只的手指。朴灿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急过头了,就慢慢松开了手,却在这一瞬间被白贤钳住肩膀,眼看着那颗小脑袋义无反顾地狠狠往自己锁骨上撞了过来。
这一撞带着不知如何作答的懊恼,带着对他的自信过度短缺的嗔怪,还带着几分矢志不渝的坚定。朴灿烈好半天才咂摸明白其中复杂的含义且心甘情愿地彻底相信。这一撞就好比导演按下了那一只场记板,随着一声“Action”,那些乱七八糟在心里折腾的干扰全部尘埃落定,该解开的心结都已解开,该克服的难关都已克服,于是,爱情——郑重的两个人的爱情,也该轰轰烈烈大大方方地开始了。
大概是估算错了力道,白贤瘪着嘴揉着自己的额角,很委屈的样子。朴灿烈拼命压下心里这份狂躁的喜欢,拨开白贤的手,凑过脸去,轻轻吹着连一点受伤迹象都没有的地方。如果是白贤的话,他觉得上当受骗也无所谓。他忘了自己刚刚莫名其妙被撞的那一下又是有多疼,就势扣住白贤,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往下一点,白贤颤抖的睫毛就扫着他的嘴唇,再往下是瘦削的颧骨,他在那上面留下一小排牙印,随即偏了偏脑袋咬住鼻尖,再往下,嘴唇碰到了白贤的,微微开合着的,像在等待他。
“…喂,这可是公共场合……”白贤向后退了退脑袋,目光迷离地闪烁。
朴灿烈心尖一颤,“你以为我那么多门都是白敲的吗?”话音降落,他就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厚脸皮地*了白贤的嘴唇,那双唇软软的,好像半化不化的酒心巧克力。白贤还是瑟缩着,但已经十分努力地在回应了,好不容易把两只手都搭在了他肩上,指尖隔着一层单薄的T恤有意无意地抚摸着他,终于十指在颈后交互着缠紧。
“……那也不行嗯……”白贤眯着眼,含含混混地,想把话说清楚而躲着朴灿烈的嘴唇,“会…有人……进来……”却又被朴灿烈无赖地吻了个严严实实。朴灿烈懒得告诉他,自己早料到他会这么担心,所以问金俊绵要了“维修中”的牌子,进来时挂在了门上。他只专注于眼下的这份亲密接触了。
渐渐地白贤有点腿软,朴灿烈察觉到,索性抱起他来,将他搁到了洗手台上。白贤怕冷,当即一个激灵,身**了起来,朴灿烈借机挨得他更近。
“明天你可别因为喝醉就什么都记不起来啊……”朴灿烈慢悠悠地,在白贤的嘴角流连厮磨。
白贤皱了皱眉,觉得好痒,“我,我没醉。”
“你酒疯都耍了,醉话也说了,还不承认。”
“我刚才吐过了,酒就醒了。”他推开朴灿烈在他唇边嗅来嗅去的脑袋,心想我都漱过口了你闻什么你闻,你怎么又不信我。“而且我哪说什么醉话了!”
朴灿烈大眼睛眨啊眨,“你说你喜欢我来着……”
“…去死,那时候还没上酒!”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我不管,你再说一遍。”
“不说。”
“再说一遍么~”
“就不说。”白贤鼓着眼珠皱着鼻子较起真来。
“那我就咬你。”朴灿烈当真亮出明晃晃的一口牙齿,他才不怕,呲牙咧嘴地也跟着得瑟,结果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地咬住下嘴唇,随即双唇都被纳入湿热的口腔。被更为激烈的暴风雨般的吻搅得大脑一片空白,本该做的哪怕会被当成欲迎还拒的反抗也七零八落了,他只有愈发用力地攀住朴灿烈,一边大胆地回应着他。
他模模糊糊地想让朴灿烈再贴近些,手指紧了紧,朴灿烈就向他挪过来几步,他自然地微微张开了双腿。身体里沸腾的欲望叫嚣起来,他恨不得在这一刻完完整整地融进朴灿烈的身体里去,一只手向上摸进朴灿烈毛茸茸的头发里,胡乱撕扯着。朴灿烈也是动情了的样子,温热的手在他背上游移,不小心触到他后腰上的一点,他立即感觉像被一道电流贯穿,从头到脚都麻酥酥的使不上劲,一声嘤咛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从嗓子眼里逸了出来,又被朴灿烈热情的吻打散。
朴灿烈试探地托住了他的双腿,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用来挣扎了,仿佛自己是一只被束住了四肢的羔羊,对方将他缚在通红的烤架上,一把火倏地从下面窜起来,愈烧愈旺,熊熊地几乎要熔化了他。
朴灿烈终于下定决心结束了这个吻。
“…那个,对不起……”边说边抱歉地后退。白贤还晕晕地没明白,下意识伸手拦住了他,接着就顶上了又热又胀的对方的身体。他一下子脸就红了,知道自己的处境同样尴尬。
而且自己一副双腿大开着挂在对方胯上的火辣姿势是闹哪样?!这还是清心寡欲的文艺小青年卞白贤吗?不是哪家为寻求刺激与同性乱搞的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白贤抓狂了,难为情得要命,一双只被运动短裤遮蔽到膝盖的腿收也不是,伸也不是,一合拢又会死死夹住朴灿烈的腰,看起来愈发像是欲求不满。
朴灿烈抓抓脑袋,还是想走,“我……我去解决一下……”
“你别动。”白贤扳住他的肩膀,之后才支支吾吾地找理由,“……要是正好这时候有人进来,你被人看见了,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
朴灿烈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还是决定不把自己在门口做了手脚的真相大白,温顺地上前一步拢住白贤,脑袋搁在白贤因为T恤松垮的领口而露出的锁骨上,硌得疼了也不愿换地方。“你就是不想让我走对吧,别嘴硬。”语气喜滋滋的超没出息。
既然是句设问,回答也会是肯定的,白贤干脆就不做声了,静静地把下巴抵在朴灿烈的头顶上。朴灿烈的头发有股新鲜的清香,发梢似乎还是湿的,白贤猜他一定是出门前神经兮兮地抓紧梳妆打扮了一番。一想到那画面,白贤就忍不住露出笑意。他把整张脸都埋进朴灿烈蓬软的发间,好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婴儿不小心跌了一跤,以为会疼,却摔进了一片金色草丛。那富有生命力的小草用稚嫩的末梢亲吻他的脸颊,抚慰他的伤痛,拭干他的眼泪,让他心里只剩下了满足和幸福。
一旦心防沦陷失守,这份攻城略地般汹涌的喜欢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讶。但感觉不坏。
朴灿烈在他腿间昂扬地直立着,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白贤的余光瞥见他番茄红的耳朵,忍不住就伸手捏了一下。朴灿烈闷哼了一声,大概还没调整好状态,一边咬牙切齿地嘀嘀咕咕,过了好长时间才放松下来。
“过几天,我们公司要组织艺人出游。”朴灿烈的声音都闷在他怀里,“我想带你去。”
白贤挑着眉“哈”了一声,只当朴灿烈在开玩笑,朴灿烈却和他有心灵感应似的抬起了头,明亮的黑眼珠反射着卫生间的白色灯光,深处是一丝不苟的认真,再深处就是敛起了锋芒却更为蛊惑的脉脉深情。朴灿烈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白贤其实知道。他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朴灿烈背后的那扇门竟一下子被推了开——
“啧啧啧,好香艳哦。”吴世勋不怀好意地咂了咂嘴,握着手机的手环在胸前。
在这关键时刻朴灿烈居然迟钝起来,倒是白贤一下子慌了,冲过去要抢那部手机,吴世勋就往后一退,“我什么都没拍,我对你们的闺房乐趣不感冒。不过你们也太投入了,都没发现这里还有个人……”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白贤觉得有必要向金俊绵告上一状,鹿晗更好。
吴世勋白眼一翻,“早就。”
“那我敲门的时候你不在?”来自终于回神的朴灿烈。
“在啊。”来自理不直气也壮的优哉游哉的吴世勋,“我听见有人敲了这么多门都没进去,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为了上厕所。后来一听声音才知道是你啊靠……白贤哥未免太傲娇了吧,平时在我面前拽成那样,一到人家朴灿烈面前接着就变小媳妇了,真是大反转啊大反转。”
“……”
“哦对了,如果你们能让我也一起去玩的话,我就不把这件事告诉鹿晗了。好好考虑考虑。再见。”
吴世勋哼着小曲扬长而去,走时还好心带上了门。白贤把牙齿磨得咯咯响,“气死我了,这小子……”脑补了各种恶毒的诅咒却明白无从实现,他大叹一声,绯红的脸颊使劲鼓了起来。
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朴灿烈只觉得这样的白贤好可爱,像只熟透了的苹果。他认栽地歪歪脑袋。朴灿烈,你真是没救了。
他低头在白贤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①②:歌词摘自Super_Junior《Sorry_Sorry(Ans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