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赵眘淡淡一笑:“自从我六岁进宫之后每天必须勤学苦练,十五岁时参与朝政。秦桧顾忌我的实力,处处设计想陷害于我。虽然我以前取过郭氏、夏氏、谢氏、晋氏和蔡氏但婚姻是皇上包办的。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也是第一个发自内心想娶的女子。”
我顿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嗔笑道:“油嘴滑舌。”
赵眘笑了笑,翻了个身将我压在床上,吻着我的唇,缓缓地解开了我的衣带……
第二日清晨,我们早饭过后,便准备进宫给宋高宗、韦太后和皇后奉茶。
进了皇宫我四处打量着皇宫里的一切场景,这里虽然没有北京故宫那么金碧辉煌,殿宇巍峨;也没有南京故宫那么飞檐重叠,琉璃连片,气象万千。但这里的皇宫有着江南建筑的独特风格。碧瓦朱楹,朱帘凤飞。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微波,宛如涟漪。
来到庆云殿,宋高宗、韦太后和皇后正坐在大厅里我与赵眘走进大厅,跪在宋高宗、韦太后和皇后的面前。齐声道:“参见父皇,参见皇奶奶,参见母后。”
宋高宗淡淡道:“平身。”
一个宫女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放着三杯茶,我走过去端起一杯茶,走到宋高宗面前轻声道:“请父皇用茶。”
宋高宗接过茶,递给了我一个红包。我接过红包轻声道:“谢谢父皇。”
接着我站起来端起另一杯茶走到韦太后面前,跪下来将茶端起,轻声道:“请皇奶奶用茶。”
韦太后接过茶,但她故意玩我难看,将茶没接稳。还好我学过武术,身手敏捷,就在那茶杯掉下去倾斜的那一瞬间,我用双手将茶杯接稳,茶水只洒出来几滴,落在韦太后暗红色的裙子上,大眼一看,很难看出。
我将茶端起,再次说道:“请皇奶奶用茶。”
韦太后接过茶杯,愣愣的看了我几下,淡淡道:“你会武功?”
我回道:“从义父那里学了些皮毛。”
韦太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用食指支起我的下巴,仔细地看着我的脸:“啧啧啧,果然长得标致,怪不得那夜阿眘为了你对阿琢下那么狠的手。”
我僵了僵,干笑道:“皇奶奶,那是场误会。”
韦太后冷笑一声:“误会?”韦太后的声音很轻,我跪的距离隐隐能听见。说完韦太后并没有往下追究,只是递给我一个红包,淡淡说道:“平身。”
我接过红包道:“谢皇奶奶。”
然后我又端起第三杯茶,走到皇后面前,跪下来将茶端起,轻声道:“请母后用茶。”
皇后接过茶喝了一口,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我,不冷不热道:“平身。”
我接过红包,道:“谢母后。” 我刚站起来,就听见后面有太监道:“参见赵大公子。”
我转过身,赵眘给我使眼色让我拜见赵琢,我向赵琢行了礼,道:“弟媳见过大哥。”
赵琢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径直走到宋高宗、韦太后和皇后面前拜见:“参见父皇,参见皇奶奶,参见母后。韦太后笑眯眯地将赵琢扶起,温和说道:“阿琢,来这边坐。”
赵琢恭敬道:“是,皇奶奶。”说完便坐在赵眘对面的椅子上。
只有我还僵僵地站在那里,半晌皇上才说:“涵微,你也坐。”
“谢皇上。”我坐到了赵眘后面的那个位置。接下来赵眘他们互相说了一些客套话,赵眘便起身告辞:“父皇、皇奶奶、母后、大哥。儿臣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孩儿告退。”见赵眘起身我便紧跟着起身,待赵眘说完,我道:“儿媳告退。”
皇上淡淡道:“去吧。”
我们刚要转身走出去,却听见韦太后冷冷说道:“如今你已是皇家的儿媳,以后你要收收心,要学会相夫教子,不要在外面撒野。”接着她吩咐道:“来人,将那本《列女传》拿来送给李涵微。”
“是。”一名太监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的那七卷书正是《列女传》。我看着那七卷《列女传》,嘴角抽了抽,接过那七卷《列女传》僵硬地说道:“谢谢皇奶奶。”
“不许偷懒,下个月十三哀家会召你进宫,考考你。”我怔怔地看着《列女传》,顿时这七卷《列女传》成了烫手的山芋。要我在一个月之内将它背完,简直是在折磨我,我艰难说道:“谢皇奶奶教导。”
起来时我无意间撞上了赵琢的眼神儿,眼神中带着七分得意三分嘲笑。我不示弱地瞪了赵琢一眼,速速跟着赵眘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盯着这几卷《列女传》,越看越觉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赵眘见我愁眉苦脸,便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别发愁,这一段时间你用功点,等皇奶奶考过你之后,自然就没有事了。”
我苦着脸道:“说得轻巧,这几卷在一个月内怎能将它背得完?”记得我上高中时,课本上那些内容也是我一个学期才将那课本上的内容给背下来。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我怎能将这一本书背完?
赵眘淡淡笑道:“你背个大致就行了,皇奶奶又不是让你将本上的故事一字不漏的背下来。若真一字不漏地背下来岂不要背上七八个时辰,皇奶奶哪会那么有耐心?”
我想想也是,这时便觉得身上的负担轻了些,但看着这几卷,我仍是一百个不想去背。
我懒懒地读起来:“《列女传》分七卷,分别是:《母仪传》、《贤明传》、《仁智传》、《贞顺传》、《节义传》、《辩通传》和《孽嬖传》……”
大婚的第三天上午,我与赵眘坐在回韩府的马车上,我坐在马车上认真背着那七卷《列女传》。
赵眘见我这么用功,戏虐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用功。”
我白了他一眼,我高考前的那段时间不也是挑灯夜战。“那你就小看我了,以前我师父考我时,我也这么用功过。”
“哦?那你就好好用功吧,到时候你若能将这些倒背如流,皇奶奶一高兴说不定还赏你个什么宝贝。”
我白了他一眼:“少在那儿调侃我了,我不被皇奶奶抓着把柄就已经是不错的啦。”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我抱着那七卷《列女传》下了马车,看见义父、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和四个嫂嫂正在门口等候。我腾出左手向他们招了招手:“义父,我们回来了。”
义父见我们过来,淡淡一笑:“我们一起进去吧。”
进去时,四哥的目光落在我抱的那摞书上。便凑过来一看发现我抱的那摞书是《列女传》,四哥目光很是惊讶:“涵微居然开始看《列女传》了。”
义父看了看我抱着的那摞书,赞许道:“嗯,嫁了人就是不一样,现在也知道该收收你那脾气,做个贤妻良母。”
赵眘看着我低低笑了几声,我苦着脸道:“义父、四哥,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快愁死了。”
四哥一脸疑惑:“怎么?不是你真心实意要背的?”
我哀叹道:“这才不是我自愿的,皇奶奶限我在一个月之内将这背会,一个月后就要考考我。”
二哥见我苦着脸,便宽慰道:“如今你已是皇家的儿媳,太后娘娘让你会背这些,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你应该学会体谅太后娘娘。”
我嘟囔道:“什么嘛,是皇奶奶在帮赵大公子出气。”
义父问道:“你和赵大公子结了梁子?”
我点点头:“三年前,七夕节的那天晚上,我在大街上当众戏弄了赵大公子,使得那晚赵大公子恼羞成怒。赵大公子欲要出手打我,是阿眘帮我挡着。”
我瞥了赵眘一眼,赵眘接着说道:“那晚我不想让他当众亮出身份,便朝他腹部打了一拳,拉着涵微逃走了。事后被皇奶奶知道,就结下了梁子。”
义父淡淡说:“这样也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要懂得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是,义父。”我吐了吐舌头,与义父他们一起进了韩府。
午饭过后,我便钻进四哥的书房,在那里埋头苦读。看着这厚厚的七卷书,熬煎不知何时才能背完。思来想去,觉得用做小抄这个办法蒙混过关比较靠谱。但转念一想皇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稍微一动,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我不禁摇了摇头,这招根本行不通。想了许久,觉得将这《列女传》翻译成英文,写在手掌上。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英文字母那么长,整整一共七卷书,用英文就算手心手背和手臂全部写满这七卷书也写不完。
我哀叹了声,自认倒霉。继续埋头苦读。
好不容易我熬过了这一个月,将《列女传》背熟了,但心里仍是忐忑不安,韦太后之所以让我背这些是给赵琢出气,刁难我是难免的。
第二日清晨,一位公公来到府中,拿出一道令牌,站在我面前,清了清嗓子道:“建王夫人接旨。”自打赵眘守孝回来,宋高宗便封赵眘为建王,我也就沾了他的光,一下从一个乡野丫头变成了建王夫人。
我跪在公公面前,他继续说道:“传太后娘娘口谕,接建王夫人进宫接受太后娘娘面试。”
“是,臣妾领旨。”接着朝公公磕了个头。
我跟着这位公公上了马车,来到了皇宫。公公领着我来到了韦太后的寝宫。
我走进门,见赵琢正站在太后身旁,为韦太后捏肩。见这场面使我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测。
韦太后笑着说道:“有你这样的好孙儿,哀家知足了。”模样甚是和蔼可亲,如果以前没见过她,我难以想象我初次见她时,那样冷面无情。
赵琢微笑道:“皇奶奶,如果您愿意。儿臣天天来陪你。”
领我来的那位公公跪在韦太后面前,道:“太后娘娘,杂家已经将建王夫人带到。”
韦太后和赵琢转身看向我,脸色顿时变得冰冷。我不禁钦佩韦太后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立刻跪下道:“参见皇奶奶,参见皇兄。”
“平身。”韦太后淡淡说道:“我现在开始提问你。《列女传》分几卷?它的卷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