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下去吧!”黑无常把两小孩往下一丢,直到两次婴儿的哭声响起才离开了那破庙……
“雅棠姐姐……”
千等万等终于把福利院的孩子等来了,可是……“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我问眼前的果果和小新。
“是这样的,小晚和二妞都在布行帮忙,一切都上了轨道,几个小的弟弟妹妹都习惯了在普文城生活,所以身为男孩子的大山和丁丁决定留下照顾大家。至于我嘛,照顾姐姐我是很乐意的……”
“哪里的话,果果是最细心最担心姐姐的一个了。”当日被掳走她可是最焦急的,打后的夜里总把门窗检查再检查才安心。
“小新,你是又闯祸了吧?”这个调皮鬼怕是被大伙丢弃来的。
“没有没有,没有这等事。”
“哪里没有,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的,这路上就给楷哥哥添了不少麻烦……”果果马上反驳小新。
听见这名字,我瞬间沉寂下来,问果果“秦楷……他还好吧?”
“嗯,挺好的,一路上是越来越开朗了,他还让我们有空去秦府,他带我们四处玩玩。”果果开心地回答着。
英儿来报“姑奶奶,相爷说姜府的姜尚大人已经回府,问是否要准备轿子跟姑奶奶一同前往。”
小山猫,哎,他说得对,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也相信他没有下令杀小宝,况且气也气了这么多天了。“好吧,请相爷陪我一同前往姜府拜访。英儿,果果和小新就由你来安排住处了。”
“是,姑奶奶。”
姜府之行很是顺利,但是得到的结果却不如人意,最后我和小山猫决定,还是由我来告诉乌隆一切。
“姑奶奶,大夫正在房里候着了。”
乌隆怕是知道我们去了姜府,所以早早来等着了。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下我和乌隆,他急不可耐地问“雅棠,怎么样了?”
从他的语气我能想象到他现在又多着急,虽然难以开口,但还是必须告诉他。“乌隆,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快说啊!”他真的急。
“好吧。那《女儿叹》其实是姜府公子姜尚所作。”
“然后呢?”
我真的很难开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姜尚刚谱好这曲子就把谱子送到我手上想让我看看如何。在此这前无他人碰过这谱子。”乌隆没有说话,但我猜他已经知道了,不能给他逃避的机会。“所以,你所听见的箫声,是姜尚吹奏的。”你一心思慕的其实是一男子——姜尚!
很安静,乌隆久久没有说话,连动作都没有,只是一直傻站在那里不动。这个世界这么古老,连小山猫都没听说过这里有同性之恋,对乌隆来说还真是打击啊。
那个姜尚,有空去泡小姑娘就是了,怎么跑去谱这么女人的曲,可怜的乌隆最后还是呆呆傻傻地离开的。真担心……
“英儿……英儿……果果呢?”果果来了几天,一直总是闷闷不乐的,经常不知躲去了哪里。
“回姑奶奶,果果姑娘就在外头树荫下。”
“不会又是在发呆吧?”果果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发呆了?
“会姑奶奶,正是如此。”英儿小声地应着,外面进来个小丫头来报“姑奶奶,大夫已经来了,正在院子外头候着。”
“快请进。”乌隆啊,数日没见,总好是白担心一场,没出什么事。
乌隆静坐在一边如往日一样给我把脉,吩咐了英儿几句。我让人都退出了屋子,只剩我和他两人。
以我的急性子,僵局总是被我打破的。“乌隆,你……”可是我却又是不会说话的人,不知该怎么问好。
乌隆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叹了出来说“我决定了,我不会放弃,我要娶他为夫!”
“什么?娶他为夫?”受不了打击神经错乱了?
“没错!我怎么也忘不了他,所以我考虑得很清楚,非他不娶!为爱我可以付出一切。”乌隆的回答十分地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人家姜尚能接受吗?男男断袖啊……“那你想怎么做?”大哥,拜托你别乱来啊。
他突然语气大变,底气不太足。“这个……还得麻烦雅棠你帮忙……”
“我?我何德何能啊?哈哈……”笑得好牵强,我自己那一堆事都忙不过来,你又想把我扯下水。
看他笑嘻嘻的样子我就发毛“不难不难,我都已经想好了。你就说你有孕在身不方便,所以把我这想学萧的朋友托给他,让他教我,剩下的我自己解决就好。”
好家伙,原来都想好了。“好吧,为朋友两肋插刀,你都帮我这么多了,我能不帮你么。就算我不帮忙,怕你也会找你师傅去的。”我认栽就是了。
“那我就回去准备准备啦。”说完还是傻笑着离开的。
放下了一个担心,是该解决另一个担心了。使唤了英儿给小山猫传个话,让他陪我去看看秦楷,以他和秦府的交情,我应该不会再被拒于门外了。
吃过午饭便有人来通知说相爷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听两孩子说来他们和秦楷混得挺熟的,决定把果果带上,没想到果果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似的,有开始活泼了。小山猫初见小新就说着孩子是什么学武的好材料,怕是电视剧看多了,小新似乎也很喜欢小山猫口中所说的‘武功’,两人一拍即合,小新这调皮鬼便跟着小山猫离开了院子。果果和小新好些天没见,一碰面就叽叽呱呱的,所以坐在了后头的马车,我和小山猫则合坐一辆。
“姐姐可想知道麦德仁的事情?”
没想到他车上的第一句就问这个。“出什么事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还没。”
“什么叫还没?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答案。
“这么说吧,上一次麦德仁去找你,是想和你相认。”
“那不是废话吗?”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找你,现在却又想和你相认?”
“这个嘛……无非是因为你吧?”以前他是小山猫的女婿,官位也被小山猫压着的,听说也是由于小山猫的缘故,现任妻子一直无所出也没有纳妾。现在发现女儿是自己头上大石的师姐,想逆转不成?
“他想与我抗衡我理解,可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越听越糊涂了。“重点是他的手段。”
“手段?”
“对,当年我只是抛了些鱼饵不曾逼迫,他就已经抛妻弃子了,现在想认你,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么。线报说,他想把你献给当今太子安予燃。”
“什么?”这真是吓到我了,摸摸自己的肚子,宽松的衣服挡着还真看不出有怀孕四个月了。
“那一次他刚好跟我去了甜香阁,撞见了你喝太子拉扯的那一幕,当时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很怪异,没想到他打的竟是这个算盘。”
难怪那天我那天总觉得有点怪怪地,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那……”
“别担心,我对外宣称他病了,其实是被我软禁了。”
“哼,这种抛妻弃子的白眼狼,死了也不可惜!”苦了我这幅身子的主任麦雅棠,还有小宝和他娘。
正如我所料,有小山猫陪着便能顺利进了秦府还见到了秦楷,可以情况确是我不曾想到的。
“敢问姑娘是……”秦楷以这样一句回应我的热情。
果果和小新在秦楷左右扯着他的手臂嬉笑着说“楷哥哥,这就是我们福利院的麦雅棠姐姐啊。”
“麦姑娘有礼。”秦楷的行为让我无所适从,拉上小山猫到一边上问,他却表示不知情。
此时,我们身后传来一女声“不知程爷爷到访,楠楠有失远迎了。”
对,秦楠是他妹妹,她一定知道,我上前靠近秦楠,却被她身边的侍女拦住了。
小山猫开始打圆场,上前拉回我向秦楠行礼,礼不可失。“微臣程天昂,民女麦雅棠叩见太子妃。”
“程爷爷快请起”秦楠没有让小山猫跪拜,“您这是折煞楠楠了,程爷爷最近可好?”
“托太子妃的福,微臣依然老当益壮,还能为朝廷效力。”
两人一来一回地客套了许久,请问谁还记得我还是跪着的?单膝跪着,很是难受。难道是因为我伤了秦楷,变相罚我?膝盖好累啊……
“来人,把麦姑娘带到楠香院里休息休息。”秦楠轻轻发话,音量只够身边几个人听见而已。
楠香院?估计是她住的院子,不妥,她不会是想对我动刑吧?我看向小山猫,他却是笑着向我点头。好吧,我信,去就是了。
侍女把我带到屋里,给我倒了杯茶就离开了。稳重起见,那茶我是不敢喝了。没多久功夫,秦楠也回来了。
我起身给她请安,却被她止住,侍女们也被她退下了,她示意我在圆桌子旁坐下。打从她进屋子以来就是微微含笑,是我太笨了?我怎么没感觉到她笑容后的阴险?
“刚才我是故意的。”
我就知道是故意的,算了,错在自己,她给自己的哥哥出出气也正常。
“附近有不少皇后的探子,我必须做做样子。”秦楠补充道。
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皇后?为什么?”
“因为太子。”
想想看,大概皇后以为我是破坏她儿子儿媳幸福的小三了,至少我觉得她会这么想。哎,差点又忘了正事“我想问……”
话还没问出口,秦楠便用答案打住了“忘了”
“忘了?”
秦楠十分平静地看向我解释道“哥哥什么都记得,但唯独忘了你,还有关于你的一切。”话语中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难道秦楷也想那男主角那样‘选择性失忆’?“别的都记得,就唯独忘了我?”
“嗯,没错。”
我虽不是聪明,但也不是白痴,秦楷就是那种默默为爱付出的男人,再遇见小山猫后知道他在这异世界的恋情,我能更清楚秦楷的想法。“忘了也好,记着终究不是好事。”想想一直以来我都不曾为他做过什么,总是他不图回报地付出,我应该早点察觉早点断了他的念头才是正道,可惜……
“哥哥很喜欢果果那丫头。”
“什么?喜欢果果?”刚那点信息我还没来得及消化。
“好像是这样。”秦楠笑了笑“哥哥衣襟里藏着果果绣的手帕,当年哥哥只藏你绣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