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你没事吧。”小山猫安慰着自己那一哭成泪人的女儿。
“爹,您放了德仁吧。”年轻妇人哀求着。
“他如此对你你好帮他求情?”光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是真的心痛这女儿了。
“可他是女儿的丈夫,女儿爱的人啊。”年轻妇人又哭起来了。
不知为何,我心生厌烦“哭哭啼啼回你自己家去!”我冲着这两人喊道。
小山猫怒视着我,我不管,我心里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妇人停止了哭泣,小山猫也没有回答。
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眼泪狂涌而下“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杀了小宝?他当时只有三岁而已,他也是我的弟弟啊……”我不收控制地哭了起来,当年小宝被刀剑抹喉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不断地反复着同一个镜头。头又开始胀痛,一切模糊不清直至我失去了知觉……
“嗯——”秦楷闷吭一声。
我双眼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我手里的紫岚萧刺了秦楷的腹中,鲜红的血液不断生透出来,红了他的衣衫,红了脚下的土地……我知道我在流泪,但我要逃,要逃离这血红,我不断地在树林中穿梭奔跑,终于发现了一间简陋的小屋。推开门进去,似曾相识……
身后突然传来刀剑相交的响声,“姐姐——”是小宝!
我猛地回头往屋外跑去……狂风的呼啸伴着倾盆大雨……又是这里,是小宝,是小山猫。不,不可以,小山猫手中的剑划过小宝的喉咙,鲜血随着雨水流了一地……
“不要!”我猛地蹲了下去,双手紧紧捂住双眼,我不想去看,我不敢看,我在哭……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又消失了……我抬头看,那豆粒大的雨水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飘雪,寒风轻吹却又不觉得冷。我微笑着起身,伸手去装载那雪花,看它在手中慢慢融化。
“丫头”好温柔的声音,一身黑衣,蒙脸,脖子上是我做的小桃核,是公子。你又多久没来我的梦里了?我想你了,你知道吗?
他拉过我的手,在雪地上跳起了华尔兹……我看着他笑的眼痴迷着,他松开一只手把脸上的黑布巾扯下。不!安云逸!怎么会!我惊慌地逃跑了……不断地跑,不断的跑……
这是个春暖花开开的地方,我听见小溪旁座着的人在唱歌“在森林和原野是多么地逍遥,亲爱的朋友啊你在想什么……糖糖”安予燃在对我微笑。
我向他走近,可是秦楠就在他身后,她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还我安予燃,还我哥哥……”
“不要!不要!你走开,走开……”
“雅棠……姐……姑奶奶……”
我渐渐睁开眼睛,是乌隆,英儿,还有小山猫。
英儿给我拭干额上的汗,乌隆在给我施针。“别怕别怕,你刚刚是在做梦。”
我别过脸,不想看见小山猫,我接受不了是他把小宝杀了的事实。
不知多久,屋子里变得很安静了。才刚想转过身去却又听见小山猫再说话了。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我真的没下令让人把他杀了,我不至于对一个三岁的孩子下手。我只是下令不让麦德仁的人把孩子带回府,而且也吩咐了别伤妻小。可是……哎……下手的人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伤到了那孩子,当时我还罚了他板子来着。”
我转过身子看着他说“就算这你能说得过去,那你为什么还让麦德仁做了你的女婿?我可听说他是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我听鬼差说的。
“我知道他是有妻儿,但是……”
“但是什么?”我紧逼着他“你的孩子们都是这样任意妄为了,你”
“她不是我女儿”他打断我的话“惜儿不是我的女儿,她是雨惜和太上皇的女儿。”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公主?那怎么?”会在这里……
“当年雨惜生下龙凤胎,女婴并不是夭折了,是我知道雨惜身体快要不行了,怕她走后小公主会被欺负,所以把女婴偷了出宫。”他低头默默的说着,双眼没有焦点。“我要给她最好的,把雨惜的份一同补给她。”
难道他真的就那么爱萧雨惜?似乎爱得太过与偏执了些……
我们两人浸入了沉默……
好久好久,门响了,小山猫要离开了,他停在门口对我说“姐,我也是你弟弟,不是吗?”
这句话让我眼眶再次模糊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对他不公,他也是我的弟弟啊,他不是说了他没想伤害小宝吗?我为什么还要怪他,他也是我的弟弟,我这样对他他该有多伤心啊。
“哎呀,这间破屋子怎么似曾相识?”穿黑袍子的人用手指在他的“橙子”平板电脑上运动起来。“哈哈……‘整蛊老板’,这游戏不错,待会回去玩,应该可以发泄发泄。看来花了三个月工钱买这东西还是值的。不用再用那些‘大水牛’。”
这时,从屋子里冲出几个人刀剑相交,其中一个还抱着个小孩。穿黑袍子的看看时间,又看看那几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哎呀,时辰到了,怎么还不快点!”他眼珠子一转,笑露出一副黑牙对这一个黑衣人说“啊,有了,老子老帮你。”
穿黑袍子的人飘近那两人,尽管刀剑不断在他身上划过却也对他不起伤害,为什么呢?因为他是黑无常!
黑无常看见大刀又过来了,笑吟吟地用拇指和食指捻着刀往边上轻轻一拉,刀锋划过小孩嫩白的脖子,鲜血直直外流……
“小宝……”
黑无常回头一看,哟,又是那冤家肖雅棠,难怪这破屋子这么眼熟,大手抓起了麦小宝的鬼魂,还是赶紧走为妙。
“老白,我回来了。”黑无常走近坐在电脑前的白无常,斗地主又输了,真没用,鄙视他。接着他打开一个狱门,把麦小宝的鬼魂丢了进去。
“死黑无常,你赶快把姐姐我弄回去!”一个五六岁大,身穿粉红小短裙小女孩在狱中指着黑无常大骂。“你信不信我找人来把你收了!”
黑无常没有理会,掏出自己的“橙子”平板电脑开始玩游戏,“整蛊老板。”他两眼放光,想他黑无常做了鬼差N世纪,天天夜夜被顶头的判官管着,有气没地撒,这回终于找到个发泄的游戏了,不得不佩服那些发明电脑的人啊。“爽啊。”游戏火热中……
可怜的麦小宝终于醒来了。
“喂,胖子,起来了!”
小宝盯着眼前的小女孩,又看看四周,这里是哪里?
“喂,胖子,叫你呢!”
小宝疑惑了,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可身边在没别人了,萌萌地侧着头问小女孩“你叫我吗?”
“废话!”
小宝好错愕,明明大家都说自己很可爱的,而且从没有人叫他胖子,虽然不知道胖子是什么东西,但看来能从她嘴里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两腮被气得鼓鼓的,眉头挤得皱皱的,蹲在地上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看小宝不理她,又向黑白无常大喊“你们两个混蛋,赶紧把我放出去!判官呢?在哪里?我要上诉!”
白无常游戏练练输就够闷了,于是跑到小女孩跟前。“死丫头,你就不能安静一点么,你看人家多安静!”白无常指着麦小宝说。
“我要投诉你们,我好好的过生日,怎么吃块蛋糕就死了呢,肯定是你们能错了!我要上诉!”小女孩个子虽小,但气势一点也不弱。
白无常看了一眼在边上玩游戏正乐着的黑无常,火了,气冲冲地拧着黑无常的衣领把黑无常拖到小女孩面前,指着小女孩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整天顾着玩游戏,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总是勾错魂。”
黑无常反驳“哪里有,不就是弄错了个母老虎罢了。”该死的小孩。
“一个?你自己看看那边,全是你能错的。”白无常指着另一边的几个笼子,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鬼魂,好说也有十来二十个。
黑无常理亏了,不敢说话。
白无常翻了翻册子,指着麦小宝问黑无常。“他是谁?”
“麦小宝。”
白无常抓狂了,手指指着册子对黑无常大骂。“混账,你应该勾的是‘麦晓保’,不是‘麦小宝’!”
黑无常夺过册子,又点点自己的“橙子”平板电脑。“哎呀,这不能怪我啊,语音功能啊,读起来是一样的。都是电脑热的祸!”
小女孩翘着双手说“我就说嘛,你们两个怎么看都是个笨蛋。”她回头看看麦小宝“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小屁孩怎么这么淡定?
“什么叫死了?”麦小宝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都无语了,不知如何解释好。现代五岁的小孩怎么和古代三岁的小孩差这么多?
黑白无常开始翻查着册子和电脑,几经辛苦,他们终于有收获了!
白无常端进来两碗甜汤“最近判官夫人有喜,下令有待小孩,所有孩子喝的孟婆汤都做成甜汤,快些喝了,刚找到能给你们投胎的人家了。”
麦小宝接过甜汤,闻起来香香的,姐姐还没给他做过这个呢,好想吃……用袖子擦擦嘴边的口水,尝一口,好吃,接着便大口吃起来。
小女孩却想起常看小说的姐姐们说,孟婆汤喝了就忘掉上辈子的事,穿越的人好多都是带着记忆的。看一眼麦小宝,啊……那口水……尽然用袖子擦,她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满额的竖线。
“喂,你让我们投胎去哪里?”生前她可是黑帮老大最心疼的小女儿啊!吃好穿好,一堆彪形大汉听她使唤。
白无常没好气“放心吧大小姐,肯定不会苦了你的,赶紧喝了去投胎吧!”要赶紧把这小母老虎弄出去,吵死了。
小女孩一回头,咦?甜汤不见了!看向一边的麦小宝,臭小子,尽然敢把姐姐我的甜汤也喝了,找死是么!起身就想揍麦小宝,
可是黑无常进来一手拧起一个小孩,“真乖,这么快就喝完了,好,带你们去投胎去了。”
不知那孟婆的甜汤是不是有安眠药,麦小宝已经昏昏欲睡了,小女孩死命盯着麦小宝嘀咕着“臭小子,别让姐姐我遇见你,不然肯定欺负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