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淹没在这欢愉之中,心中早已澎湃,在被充满时感受到的是真实的爱意。那娇媚不再掩饰地溢出:“嗯……啊……啊……”花朵绽放,一世痴迷。
上方的人闻之更加兴奋,湿润温暖的唇细细摩挲着她的雪白肌肤,伴随而来的则是没有尽头的深入和孜孜不倦的索求。
“兮儿,宝贝,你真美……真美!”此生,只愿为你癫狂!
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体上来回游走,温度仿佛在无止尽地升高。
青兮睁开迷蒙的双眼去看他,他的发丝粘在额边,不知是水还是汗,激情中的他有着不同于平时的深沉魅力。
李沐辰,她的夫君,她愿永远停留在他的身边,他,就是她一世的风景。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天地之间只剩彼此。晚霞已经红透半边天,斜映在水中和两人的脸庞上,静谧温馨。李沐辰搂着青兮仰在温泉的池岸边上,动情地凝眸。半晌,抵着她的额头,轻轻重复道:“兮儿,给我生个儿子吧!”
“嗯!”青兮低头应着,思忖了一时,又抬头说道:“你总说儿子、儿子,万一生了女儿怎么办?”
“哈哈哈……”李沐辰突然肆意地笑起,摸了摸青兮的脸道:“如此更好啊!若是生了女儿,我定要把她疼到天上去。我们的女儿一定像她娘亲一样惹人爱!若是儿子呢,我要从小好好教养他,授他武艺,让他成为人中俊杰!当然,若是一次生出两个来,那就更欢喜了!”
听他说来,青兮仿佛也能想象出那样的场景,低头抿唇而笑。
忽而感觉到了什么,青兮脸色瞬间绯红,惊愕地抬眼看他。他的坚硬已然再次昂起,正抵在她的下腹上。
李沐辰看了一眼自己水下的身体,再看向青兮,耸了耸肩,无辜道:“不关我的事哦,一提到要生儿子生女儿,它自己就兴奋起来了!”
说着,一个倾身靠近,又撷住她的红唇再次辗转……
山花摇曳,流霞翻动。
情动处,最美!一场温柔与浪漫,尚未结束……
再几日,桑榆湾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李沐辰与青兮推门而入时,便看到那人意态悠闲地在小石桌旁独自饮着酒,俨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青兮喜出望外:“郗迹!你怎么来了?”
同一时间,李沐辰也是同样的一句:“郗迹?你怎么来了?”口气却大不一样。
郗迹悠然放下酒杯,淡笑着看向两人。
李沐辰走近道:“你怎么进来的我家?”
郗迹气定神闲:“走进来的!”
李沐辰气结,他觉得通常只有一种人能让他无可奈何,那就是比他更无耻的。
青兮适时拦到两人中间。
郗迹淡淡一笑:“青兮,好久不见!”
青兮道:“你怎会知道此处?”
李沐辰在后扬着声音道:“他就喜欢暗地里活动你不知道?”
郗迹睬他一眼,勾起笑容道:“沐辰贤弟记性不大好啊!先皇赏的地,我家就在你家隔壁,小时候不是一起来过吗?也对,那是你一颗心都记挂着另一件事。”说到此,手中折扇轻点着门前,“老榆树的鸟窝里有几颗鸟蛋。”
青兮噗嗤笑出声,却见郗迹手中折扇偏了个方向,指向院中厨房,继续道:“你家这厨房还占了我家三尺地。就凭这个,我坐一坐你的石凳、喝一喝你的好酒不为过吧!”
李沐辰蓦地涨红了脸,指着他上前道:“你你你……你偷我的酒?”
青兮失笑,真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处方式,这两个人明明没有恶意的。
李沐辰若当他只是皇甫轼的党羽,不可能在此不慌不忙就为逞口舌之快;郗迹若将他视作敌对的一方,亦不可能浪费时间只为看他吃瘪。
待青兮简单备了些酒菜,三人围坐在一桌。
李沐辰一边执壶倒酒一边说道:“你来此处,没皇甫轼的人跟着吧?”
郗迹轻笑:“自然。能跟得上郗某的人郗某尚未遇见。”
李沐辰不屑地一摇头。
郗迹只作没看见,犹自举杯:“我从不受人挟制,况且他也无暇顾我。与你们说来也无妨,他不在郗城,如今已在穆陵军中。穆陵怕是已被他攻下,正向北直进。”
李沐辰、青兮皆是一惊,皇甫轼已经挑起了战事,这意味着他们的桑榆湾生活也快结束了!
“我不日也将前往军中。”郗迹沉了沉声音,举杯向李沐辰道:“能与迹同桌喝酒的,迹都视作朋友,但战场之上,郗迹眼中只有敌我。”
他显然已经知道李沐辰被封为上良将军之事。郗迹向来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这青兮一直都知道。只是听到这样的话,仍不免沉重,他们的立场本就在对立的两面,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李沐辰举杯与他相碰,清泠的声音认真回道:“李沐辰亦是如此!”
郗迹看看他,忽而笑道:“成了亲确乎是不同的,还记得当年你在郗府里,爬一棵桂树划坏了裤子,硬是在树上坐到天黑才肯下来……”说话地语气像极了一位兄长。
李沐辰拉下脸无情地打断道:“今天能不提旧事吗?”
郗迹得意笑道:“迹最近偏就喜欢上怀旧了!”
青兮看着二人抽了抽嘴角,这两人三言两语非得杠上一杠才舒服吗?正想插上一句,却见李沐辰已瞪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回道:“你哪一天不在怀旧?”
郗迹怔住,青兮也怔住。苏缇是郗迹心中永远抚不平的伤,不能触碰,一碰就泛滥。她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生存下去的勇气,哪一天他不能怀念她,郗迹还是郗迹吗?
青兮恨不能言,猛地伸出一只脚踩在李沐辰脚上。
李沐辰龇牙咧嘴,没敢有太大反应。
郗迹却淡淡一笑,坦诚道:“人存在这世间,不似蜉蝣朝生暮死,总归是为着些什么。迹确实只为一个执念,若哪一天没了这执念,活在这世间便也没什么意义了!”
郗迹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他能看透别人,也能看透自己,但看得通透却放不了手,或者说不愿放手,可想那段过往、那个女子让他用情至深,深到占据了他的整个生命。
青兮不欲气氛向着这个状态蔓延,又想到一些事,须臾转了话题道:“郗迹,我想问你一些事。”
郗迹会意一笑,先于她开口道:“我正是受安姑娘之托来寻的你。”
青兮又惊又喜,连忙问道:“响晴她可好?如今人在何处?”
郗迹道:“她随皇甫轼同去了穆陵,一切安好,只是被皇甫轼禁了足,断了外界联系,不能回你的信,遂托我来与你说一声。”
李沐辰疑道:“这又是什么事?”
郗迹道:“说来话长。大体说来起于皇甫家的郑秋妍,女人天性善妒,她容不下安姑娘,弄了一批毒蛇,将安姑娘吓得不轻。”
青兮抽了一口气:“响晴自小只怕两样东西:云澈与蛇。她可有怎么样?”
郗迹接着道:“发现及时,安姑娘没什么大碍,但皇甫轼恼怒,对郑秋妍起了杀心。那日晚,好巧不巧安姑娘撞了个正着,受了刺激,与皇甫轼闹翻了。”
青兮再抽了一口气:“郑秋妍死了?”
郗迹点了点头。
青兮愣愣点头,忧心道:“响晴那么纯良的女子哪里见得了别人杀人,何况还是她爱的人因为她而杀的人?”
郗迹接着道:“所以安姑娘要离开,皇甫轼宁愿绑着她双方不好受,也不愿让她走。”
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青兮愣了半晌,问道:“响晴真的想走吗?”如果真想走,她可以帮她去找云澈,云澈一定能带走她。但只怕……
郗迹轻笑了一声:“爱着他才有那些计较。在我看来,正是皇甫轼是阻着拦着,安姑娘才逆着他想要走,皇甫轼若真放了手,她也未必真的会走。”
一语中的,响晴比青兮思想更纯粹,也更倔强和执拗,她确实会是如此的。
郗迹缓缓饮下一杯酒,沉声叹道:“看遍世上的人和事,我才发现,这世间不知好歹的人还真不少!”
青兮当然知道这话是何意,世人相互折磨,不经历许多事,又怎能领会“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的道理?等到生死离分之后,才发觉那人弥足珍贵,已没了意义。
这样的痛,郗迹走过,因而更能看透旁人蹉跎而不知珍惜的可笑。
但情这一字,原本就是任何道理也讲不通的。
静默了片刻,郗迹突然抬眸而笑,看向两人道:“不过,你们还是不错的!”
李沐辰笑得得意,揽过青兮的肩,依旧不留情面:“那是!肯定要比你好上一些的!”
郗迹勾唇笑:“李沐辰,你一定还记得吧,那天晚上你被我家黑狗撵了一个多时辰……”
“喂喂,你有完没完……”
郗迹走后的第五日,李沐辰与青兮便也收拾行囊准备回京。
谷嵚到底是高人,李沐辰也用了十二分的心,这段求教生活对他而言也意义非常。
临走时,谷老头对青兮的饭菜表示了深深的不舍,青兮自知他是舍不得他们两个后辈,心里起了惆怅,自然也舍不得这个可爱的古怪老头。将提前腌制好的一些菜送到谷老头屋里,青兮道:“如今天已转凉,可以多放些时日。什么时候还想吃,托人去李府给我传个信。”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驶回尚京,青兮掀帘回望,挥别谷老头,也挥别这一段山青卷白云,宜言共饮酒的适意生活。
李沐辰回京后的第二日入到军中,编在孟聿寒部下,领左路两万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