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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我不去远方
书名：憨女求嫁：傻其儿 作者：泉水叮咚 更新时间：2016-12-12 22:06 字数：3387
还是解不开眉头，三妹只好继续说着。当她说道，她天天和衣服打交道，什么衣服好看，什么衣服不好看，越来越有经验了，说着说着，她的脸渐渐变暗淡了。然后她很不自然抬头看天上的星星，说：〝已经很晚了，先进去睡觉吧。〞其儿分明看到她眼里含着泪水。第二天上午，堂姐给三妹打了个电话，她们说了好久好久的悄悄话。隐约听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挂了电话，其儿问三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三姐笑了笑，说没事。其儿坚持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怎么会打这么久的电话呢？
“珍丫头和她男朋友闹分手了，她妈妈打了她一巴掌。”三妹说这话时很冷淡，其儿暗地里很佩服她现在的处事不惊。
这天晚上，三妹告诉其儿，她自己也有男朋友了，市场里做蔬菜批发生意的。
其儿问，是不是过年时表姐介绍的那个，不然就是表舅介绍的那个？三姐忙说，不是，都不是。“是我和珍丫头在市场里碰到的。”三妹说这话时充满着温柔。想起徐志摩的那首诗歌：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后天要去学校填报志愿了，其儿还是绝口不提高考的事情。大姐不耐烦了，急得直掉眼泪。还是三妹好脾气，给其儿买了随身听，带收音广播的，有听不完的流行音乐。
去学校填报志愿，大姐坚持要送其儿去，其儿也没拒绝，爸爸似乎松了口气。
大姐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呢？考都考过了，考得好不好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考得不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凭你的能力，考得再差也是有大学读的，不是吗？”，三妹就说：“考得差一点还好些，证明你的潜力没有发挥出来，到了大学，又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其儿默默地说：“我喜欢研究历史，这样的专业比较冷门，不考个好点的学校怎么行呢？〞姐听了这话，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哎呀，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苛刻了。随便选个学校，随便学个专业就顶好的了。”
其儿分明看到爸爸瞪了一下眼睛，他们两个就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才有一个声音幽幽地说：“你以为我们这些平常人家的人生当中，会有多少事情需要做选择吗？”，三妹拿起那叠厚厚的资料一翻，说：“诺，这个学校，看着这个校名，不错吧，很威严。怎么说都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至少我们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对吧？所以说，你要知足，懂吗？”
其儿抬头瞟了一眼资料上印刷的学校的牌匾，然后再看看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脸的茫然。
班主任老师给其儿来了个电话，大概是要通知一下填报志愿的注意事项吧？其儿听到大姐说自己不舒服，老师就没再坚持让其儿接电话了，其儿也懒得理会。三姐都揍了过去。
挂了电话，三妹说：“你们老师说，要恭喜陈其考出了应有的水平，祝你心想事成，马到成功。”其儿就笑了，不无讽刺地说：“那我还要去送个牌匾，恭喜我们班全体同学都考出了应有水平呢，他又可以发奖金了！”
到了学校，其儿也没去看成绩公布，径直去了教室，拿了张表格，就要填写。班主任老师把成绩条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是惭愧，还是？害羞？他只跟其儿的两个姐姐交代事情，睬都不睬起其儿，弄的其儿真的迷糊了而且没办法改变这局面。
这时，有一个学生家长冲其儿走来。他跟其儿说：“你是陈其吧？昨天你为什么没来呢？我家黄娜还有其他同学都来了，在学校搞了一次义务的大扫除。〞“是啊，我没来。你？就为这事？”其儿很轻巧地说。
“不为这事还为啥事？”原来他是黄娜的爸爸，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其儿却也没去追问，似是心照不宣，又似漠不关心。同学一场，就这么各奔东西，亏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结，让其儿常常想起而不觉得旧日时光何其凄凉。
关于黄娜，有一件事是后来想起来的，去年暑假后刚来补课时，同学们见到新班主任就开始议论纷纷，还说其儿对这老师的感情不单纯的，大概就有黄娜吧？其儿后来想起，大概是黄娜自己感觉对这老师想法不单纯呢，所以纠结得晚上都躲在被子里哭吧？其实后来有好多次，黄娜都莫名其妙地想要为难其儿，大概也都是因为这些让她感到烦心。
老师在讲台上讲着：“有的同学，家里可能有教育局的背景，或者是大学里的背景，要多跟家里沟通商量，了解情况，不管怎样多一层保障就少一层风险，一定要保证你最后填上去的是最佳方案。”
其儿觉得，这老师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老师可能从爸爸妈妈那里了解到其儿家有亲戚在武汉，大学里。
不久前，爸爸也提起过这事情呢，他说：“武汉那个姨妈经常说起你们有个老舅妈，那可真是德高望重呢，退休了还有国家津贴，生病了住院都是住干部病房！”
其儿就笑着说：“那有什么用，这德高望重的人，一般都清高得要命。”
爸爸却接着说道：“去年我和你舅舅他们一起去武汉，那老人家的儿子好像也混得不错，听说你要考大学了，蛮高兴的。”
可是现在，其儿那里顾得着这些呢？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这老师恶心死了！
看到老师来了，其儿赶紧转身跟老师说话。其儿说：“老师，老师，你快看看我这志愿该怎么填了？”
老师看到其儿笑容满面，有点受宠若惊，打了个冷颤，说道：“这个呀，这当然只能由你自己决定咯！”
其儿不罢休，继续缠着老师说道：“老师，那你说我应该去外省呢？还是在本省？”
老师还是觉得有点冷，摇了摇头，然后拍拍其儿肩膀说：“呃，这是要去外省呢？还是本省呢？自己决定，自己决定！”
几个学习成绩不怎么好，性格却有蛮骄傲的学生过来找老师参考，她们平时就和老师走得近，见其儿缠着她，当然会有一点敌意，便对其儿冷嘲热讽起来：“哎呀，还是要成绩好啊，你看人家随便填填志愿都比我们强。”
填完了志愿，回家的路上，其儿就开始怀念即将成为过去的中学时代，又觉得不好意思，不敢说出来，很惭愧自己把它过得一天比一天混账，直到最后似乎是不可收拾的。回到长沙落脚的地方已经是晚上，其儿感到头痛欲裂。然后想起同学通讯录一直没有填写，那是第二天的事情。
想起同学录，自然就想起高考时候碰上了小学同学陈芳，她给了其儿一个家里的座机电话号码，于是拨通了它。问起各自的高考成绩，其儿说还可以，陈芳也只好说可以，不过后面又马上补充说道：“不过我们的水准当然不能和你比了，我们只要能上个本科三批的大专院校就谢天谢地了。”
其儿想想，觉得她说得也在理，不过马上又想到，这话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倒也就没什么了，这要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不愉快呢！一走神，就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了，应该都是些关于前程的正经事吧？
也会说起其他同学，“对了，你说陈珂吧？他应该考得不错的！我去填志愿的时候，碰上了他父亲，看起来挺得意的，应该不错！”于是其儿插话道。
想起陈珂，脑子里全是他害羞的表情。高中的时候，其儿其实是经常能见到他的，每次一碰面，他总是话也不说，扭头就走，还满脸羞得通红。要不是因为其儿莫名其妙地病了，情绪低落得不行，其儿大概是准备有一次要追上去问他一句：“你这么怕我干嘛呢？我又不会找你谈恋爱！”
最后，陈芳给了其儿一个陈珂家的电话号码，其儿记着，心想，还有什么比旧日朋友更珍贵的呢？以后兴许用得上，不过现在不行，自己形象太不适合见人了！
不过还是没忍住几天，电话就给陈珂拨过去了，是他妈妈接的电话，听语气挺高兴的，她说：“陈其啊，恭喜你高考胜利啊！”
其儿说：“谢谢，谢谢，我找陈珂说几句话，他在家吗？”
“在呢，在！”陈珂妈妈说着，电话那边没了声响，一会儿，听到了陈珂的声音。
“喂！”依然是很害羞的样子。
“喂！你好啊，陈珂！高考还好吧？”其儿说。
“好啊，还好呢！你的呢？”
“我也还不错啦！不过可能比不上你，真的！”其儿虚心地说着。
“怎么会呢？还有别的事吗？”
其儿想起在学校里经常碰到他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就说：“哎，我问你呢，你想谈恋爱吗？”
这话可把陈珂吓着了，过了好一会，他才羞涩而且认真地说到：“现在不谈，等大学毕业了再说。”
“不是不是，哎呀，我不是那意思了！呸呸！说错了，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哎呀，你当我没说！”
好像是很突然地，其儿感觉到有一丝光亮照进了心里。或许，当痛苦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战胜痛苦，简直就像一门事业那样神圣。
“我需要一个契机，对我所不满的这个世界，来一次全面的反攻吧。”想起一个小细节，校长总爱在大会上强调，在校学生不可以进去网吧，却总有同学迎难而上，这是为什么呢？其儿想着，或许可以去网吧里见识见识。
网吧的大门被厚厚的布帘虚掩着。当其儿走进去的时候，就像是走入了一个深邃的海底世界。那一台台电脑，像一头头海底大怪物，瞪着眼睛向其儿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