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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画舫靠岸
书名：待候情开 作者：莫骁骁 更新时间：2016-12-12 16:20 字数：3536
二人一听，脑袋被敲醒似地，立即飞走了。
“都怨你，不看清就追了。”刚刚发牢骚的男子，又开始埋怨那男子。
那男子只道：“天太黑，她又装成和小姐一样的装束，是你能不追吗？”糟了，小姐不知道有没有逃了，心里想着，脚下步伐也快起来了。
沐璇儿看那两人逐渐消失在黑暗中，转身一跃，就到了馨水楼门口。却还未见到她们两个的人影。沐璇儿对此地不熟，就绕她知道的路走，而上官梦宇与涙流就往相反的方向，这样便不怕会被撞见。
沐璇儿在此地站了一会，就看见有两个人影。她走上前去，与她们会合。上官梦宇一见沐璇儿真是欣喜若狂，但她话还未与沐璇儿说上，涙流与沐璇儿就往涫河处走了，馨水楼离涫河不算太远，于是很快就到了涫河旁边。
涫河没有歌声，只剩下悠扬的琴瑟交合，也夜月交相辉映，每个画舫上也挂着些许灯笼，使整个涫河在黑暗中亮了起来。比起第一次来看的感觉，还是这次的幽静的景象，沐璇儿更加喜欢。
很快，有只船慢慢的靠了过来，见她们是女子，便无趣的又折了回去。
她们在岸上等了许久，也不见蓅涗画舫上岸。沐璇儿看着上官梦宇道：“你不是说时四刻她们就会靠岸，放行客人吗？”
上官梦宇抓耳挠腮的：“我也不太清楚，记得是这个时候的。”沐璇儿一听她这样说，那清澈的美目，顿时烧起了两把火。
“邓漱瑾，他死了你知不知道？邓漱瑾，钱昇死拉，他死拉”涙流突然歇斯底里的喊着。没有人知道此时她的内心世界。她也不知该怀揣着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现在的她只想发泄心中的恨：“邓漱瑾，你丧天良，毫无羞耻之心。邓漱瑾。”
有人不满从画舫出来，对着涙流吓唬道：“你在这瞎嚷嚷什么，若惹的我客人不舒畅，你吃不了兜着走。”
涙流见不惯有人欺凌于她头上：“我嚷了又如何，嘴长我身，我爱嚷便嚷。”
那女子也气不过，就和她吵了起来：“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另一个画舫也出来一个人，她对着那个女子叫了起来：“红霞你又何必跟个小姑娘较真。”
红霞反驳道：“我这哪是跟她较真。倒是殷姬，你出来干吗？”
殷姬干笑了一声，对她说道：“我只是好心出来提醒你，今晚的客人，谁也得罪不起，还是入舫，把你客人安抚好。”说话间眼睛不时的瞟向那双层画舫。红霞不满的愤袖离去。殷姬见她走了，转而对流道：“姑娘，你还是回去吧。今日她不得闲。”她说完，也转身入了舫。
涙流依旧在不停叫着，却再无一人出来阻止她。
“你怎么不阻止她？”上官梦宇看着正在气头上的涙流，像是一只爆发的狮子，丝毫不敢向她靠近。生怕一过去，就被她咬的遍体鳞伤。却也好奇，沐璇儿为何不阻止她，任凭她大喊大叫。
“想上蓅涗，就得让她喊。”沐璇儿看着那双层画舫，透出的淡淡微光。
蓅涗画舫上，一男子头倚在左手上，双眼紧闭，手里握着觞，悠然自得摇晃着。在其前面，有一水灵灵般的姑娘，正在弹奏，曲子曲折婉转，时时低沉，毫无舒畅之意，然男子听得却舒展开了眉头。
每当女子眼睛掠过男子的脸庞时，她的嘴角总泛起不经意的一抹酒靥。
“噗通。”男子手中握着的觞掉落在地，外面的人立即涌进人来收拾，一切收拾完毕，人群又退了下去。这期间男子未曾长眼，女子的琴音也未曾断过。若不是画舫中还散发着撒出来的香醇酒味，谁都会觉得方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外面的一干人紧张的直哆嗦，眼睛直直的看着瑾娘。奈何瑾娘也只能祈求上天的庇佑。
待一首曲**歇，男子张开有丝干裂的声音：“瑾娘，让她入舫。”
站在房外的瑾娘，听了此话。眼睛睁的比铜铃都大，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着：“苏公子，岸上有三人，你是让哪个入舫？”她只想拖延下时间，好让雅流喊着觉着累了，就赶紧离开。
“喔？哪个想入舫便让哪个上。”他忽睁开双眸，看着觞里的酒时高时低的摇晃着。
“诺。”瑾娘也不敢违抗，便命人让船靠岸接人。
上官梦宇见画舫靠了过来，兴奋道：“看，真的可以入舫了。”她双手放于胸前，用手肘碰了碰沐璇儿的手臂，示意她看向那正靠近过来的画舫“可以入舫，值得你那么高兴吗？”沐璇儿不解的问她。“那是你不知晓，这画舫里头的人物，个个都是非凡之辈，而那里的倌人也知晓许多机密的事情，若我能入舫，就能知道更多关于军事的消息。”她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画舫，眼里顿时冒出了金光。等画舫靠岸时，他们正打算铺上长板，涙流脚尖一点，就跃上了画舫。“你可以吧？”沐璇儿试探性的问了下上官梦宇，怕她功子底不行。“不成问题。”上官梦宇阔气的摇了一下手。沐璇儿与上官梦宇一同跃上了画舫。涙流一见邓漱瑾，情绪就激动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他死啦。他死啦。你知道吗？”她扑上邓漱瑾的身上，攒紧她的衣裳，手指不停的在颤抖。邓漱瑾听见因为你，他死啦。这六个字，她耳朵霎时耳鸣。是因为她吗？真是因为她吗？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千遍万遍。最终，她的理智战胜那些杂念。
她看着眼前，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可她知道，现在的她得理智，否则一切的付出都会流入东海。她用双手硬生生的把泪流的手给拽了下来，用冰冷的语气道：“谁死了与我无关，你方才口口声嚷嚷要见我，现在你也见了。若有事也得先把我客人安抚好再谈。”“哼，安抚你的客人？可以，我安抚过那么多客人，不差你这个。”她赌气的跟邓漱瑾杠上。邓漱瑾听她这话，心仿佛被万剑穿心般生不如死，而脸上却又不能显露出一丝表情。“那你们二位呢？”上官梦宇被她突然那么一问，就结舌了。沐璇儿却游刃有余：“一同去，有个照应。”她此话一出，瑾娘仔细的瞧了她几眼，涙流也别有深意的看了沐璇儿一眼。上官梦宇见沐璇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也不好落单。
就应合着：“对，一同去。”她们走进画舫的房间后，正在弹着琴的女子，抬起头，一眼就将她们的脸全数收进。她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上官梦宇轻声喊道：“墨嫣，墨嫣。”“她弹琴不喜人扰。”男子突然开了口道，墨嫣满意一笑。涙流见那男子背着她们，拆了手中的指戒，往他背部弹去。却没有想到，他移动了位置，将指戒握在了手里。涙流惊讶的看着那男子，她本想点他的穴，好让他乖乖听话，如此一来她便有空和瑾娘谈话。没想到他也会武功。男子将指戒，扔回给涙流道：“多谢姑娘借指戒，供于我玩赏。”沐璇儿知他言外之意，却不予理会，倒是顺搭上这话：“公子若真有言谢之意，还请公子让我们与瑾娘独处一室。”男子一听到她声音，猛的一回头，眼睛焕发着异样的光芒。
沐璇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是他！她想不到他会出现在此。转而又想，这一切与她何干？男子看着沐璇儿，开怀大笑了起来：“这位姑娘，能应答上我的对子。便将这个房间让给你们，你觉得如何？”“请出题。”“问东西南北，相逢何处？”男子有些期许她的答案。“求春夏秋冬，共剪西窗。”沐璇儿不加思索的说了出来，男子此时已站起了身，经过她身旁时，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尔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沐璇儿一眼，推开房门就离去了。房外，邓漱瑾见苏公子满脸溢着笑容走了出来，她对这结果很诧异。却也不敢上前询问，遂后叫人将苏公子的船只靠近画舫，待送走苏公子她才进了房间。她进去时，看见的是三个人屈膝端坐在桌前，听着墨嫣在弹奏。
“墨嫣，你先下去吧。”瑾娘看着背对她的三个人，对墨嫣命令道。墨嫣像是置若罔闻，手指还是不停的在琴弦上抚弄，只是节奏越来越快，犹如倾盆大雨般，雨点密集，快而紧密。“嘣。”一根突然琴弦断了。墨嫣，抱起琴，起身离去，关门时也是一阵巨响。这一切把她们弄的迷迷糊糊的，她这是生谁的气？有那么大的火气，还把琴弦都弹断了。“不必在意她，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邓漱瑾也屈膝坐在她们的正对面上。在刚才邓漱瑾送苏公子离去时，沐璇儿便先与涙流交谈了下，让她控制下自己的情绪，不要说出让自己以后后悔的话，这样既伤了邓漱瑾也伤了自己。涙流本是听不进，沐璇儿搬出了红颜花依，她才勉强答应下来。“我无话可说。只是有样东西我要交给你。”
涙流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不堪的钱袋，钱袋上绣的是粉色木槿，钱袋上有些丝线已经脱线了。有些部位，也破了些洞，却都缝上了补丁。邓漱瑾双手慢慢卷曲起来，她手紧攒着衣裳，令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流看见她没有一丝动容，心里的怒火又烧了上来：“怎么你不屑吗？也是，这种东西怎么入得了你的眼。”她讽刺着，可这话仿佛对邓漱瑾不太受用：“除了这事还有别的？若无其它，各位请回吧。”“瑾娘能否借我一幅画观赏？”沐璇儿提出她的要求。
瑾娘冷笑了一声：“我这既不是卖画的，也不是收藏画的。怎么会跟我借画？”“因为这幅画就你有。”沐璇儿斩钉截铁的说道。“什么画？”瑾娘见她语气如此坚定，也不好说别的话。“这画上有圣壁这东西。”瑾娘听到圣璧二字，脸部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她认出了上官梦宇，知道定是这女子告知于她，然她特意来寻此画，其中必有一番缘故。既她要看，便就让她看：“我有条件，将你面纱摘下，并说出你要看画理由。”
沐璇儿觉得这些要求不算过分，便二话不说将面纱摘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