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他们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景药一意孤行地想要离开那个让她心痛让她窒息的地方,真正离开之后,她才发现不管是否离开,想到褚人修的时候心还是会痛,并且想念从未间断过。她也慢慢想明白了为什么会心痛,因为爱。这个爱和褚人修是一样的,都太独断霸道了,她太想一个人完全占有他就像他要自己完全属于他一样。
时间可以让人世间的所有感情沉淀,经过了五年,景药变得沉静变得开阔,她对褚人修的感情经过时间的洗礼不再那么狭隘,她爱他,无论他身边有谁;她爱他,无论此生是否还能再见;她爱他,不再强求他是否会如她爱他那般爱她,只因为这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爱。
“药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景药水眸一抬,莞尔一笑,说:“我也不太会喝,只能喝一点点。”
“惜儿她——已经休息了吗?”褚人修把玩着酒杯问。
景药水眸暗了两分,低头喝酒好几杯,缓缓开口道:“喜欢惜儿吗?她也是你的孩子。”
褚人修看着景药,点点头,说:“我知道。”
景药突然侧过身去,很不高兴地口气说:“你真讨厌,为什么不装一下很吃惊的样子?”
褚人修笑了笑,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蹲下身,说:“那我们重来一次。我会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景药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一下扑上去搂住褚人修的脖子,褚人修顺势站起抱着她退到墙角。
此时的景药因为酒的作用两颊绯红,眼神迷离,但是她还比较清醒,只是身子有些发虚。
景药认真的捋着褚人修的白发,眼泪滚了出来。褚人修用手小心地擦拭景药的泪痕,什么也不说。
“褚人修,”景药抱住褚人修的腰,把头搁到褚人修怀里闷闷地说:“能不能不带走惜儿,我不能失去她。”
褚人修身体一僵,抚着景药的背,说:“我不带走她。”
景药嘤嘤地哭了起来,说:“我对不起惜儿,让她没有父亲。”
褚人修把景药搂得更紧了,说:“惜儿有父亲,就在这里,他会陪着你们的。”
“什么意思?”景药抬起脸来。
“药儿,以前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你,失去了你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才明白自己的荒唐举动给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才深刻体会到就算为了你失去所有理智我也不愿意失去你的这份心情。既然老天让我找到你,我会珍惜这次机会,让我重新爱你好不好?”
景药推开褚人修咯咯笑了起来,笑得没心没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既不是高兴也不是嘲讽,她只是突然很想笑。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不会强求你。我会在这里置一个宅子陪着你们,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只是希望能够看到你和惜儿。”
景药有些乏了,扶着墙的手都使不上劲,褚人修上前扶住了她,景药并没有排斥,靠着他的怀里,喃喃地说:“一切随你。惜儿她需要一个父亲。”
那你需要我吗?心里的那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褚人修笑了笑,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树林里传来呯呯碰碰的声音,是有人在打斗,并且是多对一。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各走各路,不干涉。突然一个红影急急掠了过来,稍微停顿看见骑在马上的人之后,一掠脚,轻盈到马上。马上的人倏然跃起,站在地上看着她,红衣女子笑靥如花。
很快有一群人赶到,五六个彪悍男子手持兵刃围攻马上女子。
女子大叫一声不好,勒马就逃。
一个响亮的口哨响起,奔驰出去的马儿训练有素地停住脚步调转马头,女子又回到众人的围攻中。
女子就快要哭了,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些人,把目光转向马的主人。
“你就忍心看一个弱女子被这么多人欺负?”
男子给出一个灿烂笑容,翻身上马。
女子脚尖轻点,飞到马上抱住男子。
“求你了。”女子哀求说。
“劝你别多管闲事,把这娘儿们交出来。”一个黝黑大汉举刀就要砍来。
男子轻吹了一声口哨,素手一挥,大汉的刀折成两段,马蹄飞驰而去,后面的人怒极交加望尘莫及。
“谢啦。”女子附在男子耳边说。
缰绳一拉,马儿停了下来,男子转过头,微笑问到:“想要怎么谢我?”
女子妙眸一亮,这男人眼含春水面若桃花,比女人还要美艳动人,加上他刚才的身手,女子在心里盘算,一个既漂亮武功又好的男人,并且还英雄救了美,这种事百年难遇,于是俏然一笑,说:“以身相许怎么样?”
男子侧身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女子脸颊,接着是脖子,然后是女子的肩头,动作停止,有些无奈的说:“我可不喜欢嫁过人的女人。”
女子身上的红衣正是出嫁新娘穿在霞帔里面的单衣,明显就是逃婚出来的。
男子拒绝的很明显,不过女子一点都不泄气,她欺身抱住男子的腰,赖皮的说:“可我就是想嫁给你呢?”
男子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又惹上麻烦的女人了,说:“等你足够美的时候再说这种话吧。”他知道女人是很在意她们的容貌的,说她丑比要她命还更有杀伤力。
果然这句话奏效了,女子瞪了他一眼,翻身下马,说:“告诉我名字总可以吧?”
“白鸟。”
“死鸟,我现在要去永明国,想我的时候就往这个方向来找我吧。”女子趾高气昂的转身,身形一晃就消失在树林里。
“这女人居然叫我死鸟!”白鸟很不高兴地骑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女子已经换下嫁衣,现今身穿抹胸水粉长裙,外罩橙色纱衣,身形妙俏艳美,双瞳翦水顾盼生辉。
“这么快就想我啦?”女子高兴的张开双臂扑上去。
白鸟手一伸,点住女子额头,不让她扑上来。女子脚步一移绕开再攻,但是没有得逞,几次三番后,女子有些气恼地说:“就让我抱一下嘛,又不会要你的命。”
“我可没心情和你闹,把东西交出来吧。”白药冷冷地说。
“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子一脸无辜的说。
“继续装。”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明白?”女子现在的样子极其无害,甚至很楚楚可怜。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到时候别怪我动手。”
“那你动手吧,我什么也不知道。”女子赌气似的别过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毕竟自己对他不了解,他武功又那么高,真发起火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和女子分开没多久,白鸟就发现身上的令牌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女子下马的时候顺手牵羊偷走了,所以才会说他会找她的话。
白鸟不想和她纠缠,他知道被这种女人缠上会很麻烦,于是也不客气,闪身上前,还没等女子反应过来就点住她的穴道。
白鸟翻遍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找到令牌,最后来到女子面前。
“看吧,我真没你说的什么东西。”女子有些得意的说。
“那是因为我还没找完。”
“都被你翻成这样了,还怎么没找完?”
白鸟也不答言,手指一勾,橙色外衣随肩滑下,白玉肩头和好看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你做什么?我身上怎么会有你的东西呢?”女子显然没料到他的举动,这下子有些慌了。
白鸟也没料到只是脱一件衣服她就慌乱了,显然她并不像她表现得那样放荡,心下有了主意,荡开一个迷人的微笑,说:“不检查怎么知道有没有?”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女子还在嘴硬,不过显然底气不足,看来不给点教训是不会乖的了。指尖轻轻一划,长裙撕裂,轻薄的亵衣亵裤附在女子身上,曼妙的曲线一览无遗,女子此前的淡定现在一点儿都不剩,她娇嫩的面颊因为羞愤而呈现花瓣的淡红,胸口也急剧的起伏,一双美目有惊慌也有要杀人的怒火。
“你这个无耻混蛋,放开我!姑奶奶把你剁了做鸟羹吃!”
女子好像被激怒了。不过白鸟并不在意,听到她的咒骂反而明艳的笑了,食指轻轻抬起女子的下巴,暧昧地在她耳边威胁说:“再不交出东西,这最后一层只怕也保不住了。”
白鸟的手暗示性地滑过女子后背,女子身体瞬间僵硬了。
“我说我说,你放开我,我把东西给你。”最后一刻,女子终于败下阵来。
白鸟解开她的穴道,轻笑着看她慌乱的拿被子裹住自己,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保守。
“东西呢?”现在白鸟心情很好,一个是料想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另一个是这样把她吓住也除去了一个麻烦。
“你把我衣服撕破了,得赔我。”女子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裹着被子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白鸟微眯眼睛,桃花般的笑容发出危险的气息。
女子看了浑身一哆嗦,这样男人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美,一狠心咬牙放弃,还是去找自己的师兄吧,虽然师兄没有这男人这么好看,可比其他男人可英俊多了,而且武功也不错,最关键的是,他绝对不会像这只死鸟一样欺负她。
“东西在那边那个房梁上。”
女子头朝左前方微微一抬,白鸟顿时跃了上去,果然在那里。
就在白鸟开门要走的时候,女子叫住他,说:“死鸟,我叫半夏,你不要我是你没眼力,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别怪本姑娘不稀罕你了。”
白鸟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半夏裹着的被子,掉转身慢慢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