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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奇怪的现象
书名：杨家有女初长成 作者：伊薇妮 更新时间：2016-12-12 16:09 字数：3127
余贤问道，“大哥这么急出远门做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杨清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弟弟去年的时候失踪了，我要出去找他呢。”余贤一听，急说道，“大哥，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如果大哥不嫌弃，我跟你一起去，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量。”杨清玉面有难色，“咸鱼，我怎么好让你。”余贤打断道，“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大哥不必为难，我也要出去一趟，打听打听白尔雅的消息。我们一起上路，可以相互照应。”杨清玉持酒瓶将余贤的酒杯加满，“那就麻烦你了。”接下来两人便在商量行程路线。王嫣带着杨阳回来，杨清玉看到杨阳才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余贤说道，“咸鱼，我有个提议，我看你得找个高人看看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余贤疑惑，“我身上？”杨清玉道，“你没发觉自己有些变化？”余贤点点头，“说来也奇怪，好多人都说我身上有臭味，他们坚决说不是水产的腥味，也不是体臭，但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我去过医院，医生都束手无策，无法解释。有个老医生还告诉我这是尸臭。”杨清玉建议道，“找个仙婆看看？”余贤道，“我也有这种想法，大哥可认识什么仙婆吗？”王嫣一听，巴不得弄个清楚，便道，“找宝山上的林婆看看吧。”杨清玉表示赞成，余贤也不反对，两人便去了宝山。林婆正坐在大雄宝殿门口叠着纸元宝，见杨清玉带着一个陌生人过来，问道，“杨清云可有消息了吗？”杨清玉摇摇头，“没呢，林婆，我有事找你帮忙。”林婆眉头微皱，眼神不定，“什么事情？”
杨清玉向她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叫余贤，想请您看看。”林婆放下手中的元宝纸，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余贤一番，然后不悦地说道，“你快带他走，他是个煞人，不吉利，不吉利啊。”杨清玉刚要开口辩解，却被余贤拉走。杨清玉回头喊道，“多谢林婆，下回再来看您。”然后安慰余贤道，“咸鱼，你别难过，她说的也许不对，改天我们再找个厉害的看看。”余贤道，“大哥，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一船的人都遇难了，为何我还活着？”杨清玉道，“白尔雅他们三人不是还活着吗？”余贤垂头叹气道，“这可能只是我的幻想。”
杨清玉问道，“你是怕我会疏远你？”余贤没有说话，看着山下的房子。杨清玉说道，“你回去收拾收拾，初六早上6点你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在村口上车。”余贤的脸色舒缓了一些，他跟着杨清玉一道回了杨清玉家，并留下吃了晚饭，饭后才回自己的家。杨清玉没有告诉王嫣林婆的话，只说林婆不会看，在外面找个高人给余贤看看。王嫣想到他们就要出门，便提醒杨清玉在外面小心一点，当心骗子什么的。杨清玉应下，与王嫣说了一会体己话。杨清玉和余贤走后，杨阳家的生活如旧。这一年农历二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诞辰，杨老母照例去宝山上香祈拜。王嫣与程采莲在庙里厨房忙着准备斋饭，便把杨阳交给杨老母照看。杨阳趁着杨老母跪在佛殿里闭眼诵经，偷偷遛了出来。
大人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她，杨阳循着原路下了山。此刻正是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的时节，山下的田地里是一大片绿油油的青翠，像油画底色，隐隐约约地点缀了紫的，红的，黄的小花。成群的菜蝶在花间飞舞，小小的灰色麻雀在草地上跳跃，还有这白嫩嫩的小人儿蹲坐在土堆上，双手捂腮，好奇而快乐地看着眼前的景致。大路旁，有一座白色尖顶的大房子，门口有个小女孩朝着杨阳的方向张望。杨阳对她招了招手，小女孩立刻把头缩回门内，而后战战兢兢地伸了出来。最后，她整个身子都出了门外，小女孩的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襟，怯怯地看着杨阳。杨阳站了起来，朝着她走去。她拉起小女孩的手，问道，“我叫杨阳，你叫什么名字呀？”面前这个与她年龄相仿，身材相貌都差不多的小女孩瓮声瓮气地答道，“我叫杨依。”“我们一起玩吧。”杨阳拉着她在田野上奔跑。
一会儿，两人都跑累了，杨依带着杨阳进了白色大房子。房子的外围呈近似正方形，里面却被分格成一个个长方形单间，厨房，卧室，厕所，一应俱全。厨房的灶台旁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老婆婆，正在拿铲子搅拌一锅的汤水。杨依拉着杨阳介绍道，“这是我奶奶。”杨阳看着这个脸色蜡黄却和蔼可亲的老婆婆，稚声稚气地说道，“奶奶好。”老婆婆从锅里舀了一碗汤水，递给杨阳。杨阳接过，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喝之前还不忘跟老婆婆道声谢。当晚，应老婆婆和杨依的热情邀请，杨阳留了宿。老婆婆单独一间，杨阳和杨依一间。睡前，两个小女孩躲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杨阳问道，“杨依，你爸爸母亲呢？”杨依答道，“奶奶说他们去外地打工了。”
“你想他们吗？”杨依沉默了。一会儿，杨依问道，“你的爸爸母亲呢？”杨阳答道，“爸爸出去找叔叔了，母亲在山上烧饭。”“你想爸爸吗？”“想。”两个女孩渐渐进入梦乡，却不知王嫣在宝山上急得团团转，杨老母在一边哭天喊地。来上香祈福的人里有一些在山上山下寻找杨阳，另外一些在安慰劝解。也有人在暗地里小声议论，“这家人大概祖上没德，才让子孙受这般罪。杨清云这般，小杨阳真可怜，这么小，她还那么聪明。”这件事情几乎惊动了山下的整个村落。这一地带闹得轰轰烈烈，点点萤光灯火，怎一个乱字了得。
待天明时候，杨阳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卧房的床上，霎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王嫣坐在床边，双眼通红，看见杨阳醒来，张开双手抱起她。杨老母坐在床对面的木凳子上，满脸都是愧疚的神色。杨阳摸着眼睛，迷茫地问道，“杨依呢？”王嫣一听，惊得手一软，杨阳差点从她怀里掉下来。王嫣把杨阳放回床上，正色问她，“你怎么晓得杨依这个名字？”杨阳不解，“杨依是我昨天认得的。”她便详细说了昨日的经历，王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怪自己的女儿还不懂事，这回是侥幸，如果还有下一次，可经不起折腾，看来是时候教育杨阳社会的黑暗了。王嫣肃色道，“杨阳，外面有很多坏人，专门拐骗像你这样的小孩。他们抓小孩去卖，卖到爸爸母亲都不知道的地方。
他们先骗你一起玩，骗你住在她们家里，等你睡熟了，就把你往麻袋里一扔，然后卖给人贩子。”杨阳那淡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不依不饶地说，“杨依也是个小孩，怎么是骗小孩的坏人？母亲乱讲。”王嫣想到杨阳是被人在田间发现的，而杨阳描述的房子在那片地带并不存在，于是说道，“那个世界的坏蛋也多，专门骗小孩，吃小孩的肉。”杨阳摇了摇头，“杨依不是那个世界的，她的身体有温度，她的眼珠不是漆黑一片，她跟我们一样。”王嫣说道，“那她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坏人。”杨阳辩解道，“她不是坏人，我要找杨依，我们约好了一起玩的。”
王嫣抓起杨阳的手来，“啪啪啪”，在她的小手心重重地打了三下，“不许去。”她把杨阳留给杨老母看管，自己去了楼下做早饭。杨老母深深记着昨日的教训，紧紧地盯着杨阳，不敢怠慢。无论杨阳如何软磨硬泡，装萌，装可怜，装生气，装大哭，杨老母都不应允，杨阳只好败下阵来。吃过早饭，王嫣在家开始工作，加工小服装。杨老母去了邻居家闲话家常，杨阳便是王嫣看着的。王嫣在缝纫机前低头工作，杨阳趁着王嫣埋头苦干的时候，小步溜到了楼梯口。她才下三四级楼梯，便被王嫣逮回来了。王嫣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怒声道，“叫你去，叫你顽皮，叫你一夜不归家。”
杨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王嫣不理她，重新回到缝纫机前工作。一会儿，杨阳停止了哭声，王嫣抬头瞟了一眼，只见杨阳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她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王嫣的心瞬间柔软了。她走到杨阳面前，说道，“母亲带你去，可是如果没有看见杨依，杨阳以后要听母亲的话，不要晚上住在陌生人家里，也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好吗？”杨阳点了点头，王嫣伸出小指，跟杨阳拉了拉钩。拉钩商约，一百年不许变。王嫣带着杨阳来到宝山下的田野上，在那条通往菜头村的石子路上，杨阳独自跑来跑去。她很不解，昨天明明是在路边这个位置的一所白房子，今天怎么变成一个黄土包了？杨阳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心想难道像雪人一样，过一夜也被太阳公公收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