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彬,能帮奶奶照顾好夏叶吗?”老人的眼里满是期待的光,她很满意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仅帅气,最重要的是对夏叶很好,让自己很欣慰,也很放心。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夏叶,只要……”高彬说着一顿,便转头看向了夏叶,“只要她愿意。”
“不和你们说了。”夏叶赌气似地起身,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微笑着的奶奶和高彬甩在了身后,什么嘛?搞得像托付终身似的,不过,高彬,他俊俏也温柔,对自己很好,于自己而言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的啊,但是心头这蠢蠢欲动的不舒服时怎么回事。夏叶拉开自己的房门,跑回自己的床上,倒下,用被子捂着自己,想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她啊,就是害羞,高彬你不要在意。”夏叶的奶奶拖着高彬的手满脸的慈祥。
“我知道。”高彬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夏叶的奶奶很喜欢自己,这是好事。
“我呐,也老了。夏叶这孩子命苦,怕是这世上疼她的也只有我这个老太婆了。”说着夏叶的奶奶一顿,“她的父亲出狱以后也没了信息,或许死或许生。”夏叶的奶奶眼里充盈着泪花。“我就怕我那天死了,夏叶这一个人,没人疼。”
“奶奶放心,我会疼夏叶的。”高彬给眼前泪眼婆娑的老人投去一个坚定的微笑,没错,他会拿心去疼爱夏叶。
“这样就好。”说着老人起身,“奶奶给你们下饺子去。”
“嗯,我陪你。”高彬微笑着。
“好孩子。”老人也笑得慈祥。
房间里的夏叶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总感觉自己像是忘了什么,漆黑的碎发,忧伤的眸子,温暖的嘴角,那个总是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孩是谁啊,梦里总是有一股雾,让自己看不清他的全貌,但是那雾的另一边射进自己眼里的光泽,里面,有绝望的味道,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夏叶渐渐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夏叶?”“谁?”“夏叶?”“你是谁?”“我是高彬啊,夏叶,起来吃饺子了。”
夏叶睁眼,梦里黑色的碎发,温柔的微笑的面容和眼前黑色碎发,温柔的笑脸的高彬重合,‘难道自己这一直以来的梦里的男孩是他?为什么会梦见他?难道自己喜欢高彬。’夏叶甩了甩头,想把脑内的思绪赶出去。
“想什么呐。”高彬亲昵地拍了一下夏叶的脑袋,“来,这是新年的饺子,吃吧。”
“这个饺子长得真有个性。”云霄看着碗里几个歪歪扭扭形状诡异的饺子,嘴角抽了抽,这是高彬做的,绝对,他还真是‘心灵手巧。’能把饺子捏成汤圆或香蕉,手艺真是高超。某种意义上,碗里的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为是饺子了。
“好吃就行。”高彬温和地揉了揉夏叶的头,满眼都是笑意。
“嗯,奶奶吃了吗?”云霄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梦里的男孩就是高彬吧,他那么温柔。
“奶奶吃了,她去休息了,奶奶的身体似乎不太好,需要多休息。”
“嗯谢谢。”云霄口齿不清的说着,突然嘴里有硬绑绑的环状触感,‘不会吧。’夏叶在心里惊呼,吐出来一看,放在手心的事一枚戒子,环状的身体上镶了了三颗可爱的小红钻,银色的戒身在灯光下闪耀着“好漂亮。”夏叶不觉叫出了声。
“夏叶,做我女朋友好吗?”高彬满眼温柔,对夏叶说出了他心里的话。
夏叶以为自己会立刻答应,可是没想到现在,夏叶居然有些迟疑,连夏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些什么。
许久得不到答复,高彬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接着又变戏法般地从身后拿出了一根细细的项链,将夏叶手里的戒子穿进项链里,然后双手从前面环绕到夏叶的脖子后面,“没关系,我等,等你把脖子上的戒指戴在中指上的那一天。”说着高彬又对着夏叶晃了晃自己的手,夏叶看见高彬修长的中指上有闪闪发光的金亮,那是和自己脖间一样的光芒,很漂亮,“我的上面有四颗红钻,你的上面三颗。红色代表爱情,项链说明我在等待。无论你身处何方,不要忘了,有一个叫高彬的人为你戴上了一个象征着一生一世的爱恋的戒子在等待着你。”
窗外的烟花开了又败,败了再开,异常地灿烂。
“高彬。”夏叶有些动容,高彬这样好的男孩子,无论家世相貌人品,真的好到无可挑剔,可是心里却总是有那么些迟疑,这样让夏叶感觉很自责。于是夏叶伸手抱住了高彬的腰,“谢谢,谢谢你照顾我照顾我的奶奶,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搂着怀里的女孩,高彬将头埋进了夏叶的脖间,鼻子里便满满都是夏叶的味道,“好,我等你。”
黑暗的房间里两个人而相互依偎,仿佛是世界最幸福的情侣,只要高彬一偏头,他便可以发现门外站着的面具管家,面具上露出的两个眼睛发出漆黑幽长的光,配着面无表情的白色面具,看起来居然有那么一点点骇人,感觉到身边的一阵吵闹,夏叶看了看搂着自己的高彬,“高彬,你手机响了。”夏叶轻声提醒着。
“嗯。”高彬放开夏叶,掏出手机,眉头便皱到了一起,接着便挂断了手机。
看着高彬不接就挂断手机,夏叶有些迷惑,又看到高彬紧皱的眉头,夏叶更迷惑了,抚平高彬的眉头,夏叶漆黑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担忧,“怎么了?”
“没事。”高彬抓住云霄停在自己眉间的手,对夏叶笑得温和,这个时候高彬的手机又吵闹起来。高彬刚想去拿手机,却被夏叶抢了先。
“给你。”夏叶已经按下了接听键,‘这明明是他父亲的电话,为什么不接,这大过年的,高彬实在不应该和自己以及奶奶过,他应该和自己的家人过。不管怎么样,高彬都需要和家人沟通,恢复亲情。人是不可以没有亲人的依靠的。’夏叶的脸上的笑容隐隐有些担忧。
高彬看着眼前笑得可爱的夏叶,‘她是想让自己和家人多接触吧。’“真是爱管闲事。”高彬亲昵地点了点夏叶的鼻子,迟疑片刻,便拿起了手机,“喂,爸。”
“你还知道你有个爸爸,大年三十你为什么不回来?”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显然有些生气。
“你不是一家其乐融融的吗?有妻子有孩子,我这个儿子还回去干嘛?”高彬的脸色有些暗,夏叶的心里有些惊讶,‘高彬和他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这是什么话,好,那你就一辈子不要回来,不要见你这个爸爸,我就当没养你这个儿子,嘟。”安静的房间里,手机里廖长的嘟声显得格外的残酷。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家了吗?夏叶。”高彬对着夏叶摇了摇自己的手机,嘴边的笑意有些苦涩。
看着眼前湿漉漉的大男孩,夏叶仿佛掉进了水里,是眼泪湿润了高彬,还是眼泪湿润了自己。夏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高彬要留下自己和奶奶,夏叶轻轻挽起高彬的手,眼里泪光闪闪。
高彬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的作品,原来你一直都在关注,甚至背了下来。”
“嗯,因为,你作品里的心情会让我心疼,心疼作品里心疼的人,心疼写下作品真正心疼的人。”
高彬的眼里划过一丝温柔,“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夏叶便静静地靠在高彬慵懒宽大的怀抱里,她只是想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不再湿漉漉地悲伤,像那个文章里的孩子一样。
可是他做不到,他滑稽地像个快要溺死的小孩。
在自己喧嚣的世界里,安静地溺亡。
“高彬,我和奶奶会陪着你。”夏叶的声音有些哽咽,以前看到他发表在自己网页上的小随笔,夏叶只感觉到有些悲伤,却没怎么懂字里行间的意思。现在夏叶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个活在喧嚣世界里快要溺亡的小孩便是高彬吧,高彬的妹妹的事,夏叶是明白的,可是显然,现在悲伤的高彬,还有更多更多悲伤的故事。“嗯。”高彬温柔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夏叶,‘那个孩子终于有了自己的珍贵。太阳即将洒满世界,悲伤不再,窒息不再。’“想了解我吗?”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高彬夏叶两人的呼吸声,良久,房间里响起夏叶温和的声音,“如果你愿意带我走进你的世界的话,我会尽全力救起那个溺水的男孩,让他沐浴在阳光下。”
夏叶的话或许没多少人能听懂,但是该懂的人会懂,不该懂得人自然不懂,比如在门口偷看满眼疑惑的面具管家。
“夏叶,打扮一下,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高彬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夏叶,眸子里的温和挡不住。
“嗯。”夏叶避开眼前高彬认真的眸子,脸不免有些红了,‘高彬会不会想告诉自己他的过去,如果说他妹妹的事不算悲伤的话,那么高彬真的,太强大了。强大得让人可怜,可怜得让人心疼。’“怎,怎么了?”高彬看着夏叶诡异的目光,眉毛抖了抖,‘她那是什么目光,可怜?心疼?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女孩可怜心疼?’高彬觉得自己受到了挑战。
“没事没事。”说着夏叶的手一把搭上了高彬的肩膀,那目光好像是在说,‘放心吧,哥们,大姐姐永远不会丢下你。’夏叶真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