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进去之后,沫羽灯却觉得其实自己在荒山野外过还是比较好。
里面除了一尊小佛,还有一张木床,一张椅子,里面还有个小沙弥,这是什么寺庙,沫羽灯简直欲哭无泪了。
看来自己真的被骗了,说什么这里富丽堂皇,说什么这里很多人很热闹,说什么这里都是得道之人,说什么这里好吃好喝,两行清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沫羽灯真的想转身就走了,只是那小沙弥看着自己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自己觉得就这样走了,也太对不起骗自己那人了。
“小施主,这里可能简陋了一点,这张木床就让给你睡吧,贫僧和无悔睡地上就成了。”方丈倒是很仗义。
沫羽灯看看那张床,再看看地上的干草,自己这样会不会有种以小欺负的嫌疑,而且这老方丈的年纪看起来都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了,娘亲说过要懂得报恩。
“方丈,算了吧,我喜欢这样睡觉,那床你还是留着自己睡吧。”沫羽灯这样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把扇子,手轻轻地扬起,扇子就重重地扎进了墙上面。
沫羽灯走过去,在扇柄处摸索了一阵,那扇面就这样延伸开来,两把扇子就这样交叉在一起。
沫羽灯慢慢地爬了上去:“好了,你们不用管我了。”
那方丈和小沙弥看得叫一个目瞪口呆,这扇子还真是方便,如果有了这扇子,说不定自己以后还可以当游行僧呢。
沫羽灯翻身睡觉去了,赶了那么久的路自己确实已经有些累了,所以不想再说话了,因为疲惫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晚沫羽灯倒是睡得特别沉,连一点点梦都没有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方丈和小沙弥已经起来了。
“小施主,你起来了,我们这里只有豆腐,你要不吃了这个就趁早下山吧,白天因为这山中有时候有猎人,所以野兽不怎么出没的。”方丈看着沫羽灯施施然地将扇子收好,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
沫羽灯看着那一碗豆腐,白白嫩嫩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接过那个小碗,沫羽灯将那豆腐用勺子碾碎,然后用勺子佤起来吃,先是轻轻地尝了一口,这味道倒是不错的,很清淡,没什么刺激的味道,果然是和尚才吃的东西。
可是自己不是和尚,不过摸摸自己的肚子,人是铁饭是钢,自己饿不起,只有继续吃。
看着那小沙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露出的那种眼神和自己以前的差不多,就是那种“我想吃,我想吃”的感觉。
沫羽灯端过碗,背转身子,给那一大光头,一小光头留了一个销魂的背影。
给他们吃了,自己吃什么,沫羽灯转过身吃得很香。
小沙弥可怜兮兮地看着方丈:“方丈,我们又不是真的和尚,只是在这里苦修而已,为什么却连肉都不能吃?”“无悔,不是我们不能吃,而是我们找不到肉呀,这周围的野兽太过凶猛了,贫僧实在不是它们的对手呀。”方丈在沫羽灯的背后搔了搔光头。
“方丈,那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的嘛?为什么现在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呀,我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过这里以后一定会很辉煌磅礴的,可是到现在我们睡觉的好地方都没有一个。”小沙弥的脸上尽是不满。
“无悔,你是不是后悔了?”方丈看着无悔,问得有些紧张兮兮地。
身后没有了小沙弥的声音。
“无悔,你可记得你那时候进本寺的时候为什么取名无悔嘛,你就说以后绝对不后悔。”方丈看了一眼沉默的小沙弥。
“无悔,你真的后悔了嘛。”沫羽灯觉得有些想笑,这真得是得道高僧嘛。
“无悔,你不要丢下为师呀,你不能丢为师一个人在这里呀?无悔,无悔,为师一个人害怕呀。”听见这句话沫羽灯终于忍不住转身,就看见方丈蹲在小沙弥的面前,看不清表情,但光那声音就让自己觉得简直就比窦娥还冤的感觉。
“方丈,你够了,我没有后悔。我相信我们这里以后一定会变成一个香火鼎盛的地方的。”小沙弥望着房顶,只是看着房顶的大洞,瞬间就泄气了。
这破败的地方和金碧辉煌差距也太大了,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呀。
沫羽灯看着碗中的豆腐渣,嫌弃得给了小沙弥:“算了,给你吃吧,反正你们也不是真正的和尚。”
小沙弥看着碗底的那一点点豆腐渣,她可真狠,那可是自己和师傅一天的食量,就这样被她吃光了。
岂料方丈看着碗里剩下的那一点点豆腐渣,将碗抢了过来,一抬首,就将剩下的豆腐渣都倒进了嘴里,不过那点豆腐渣确实连塞牙都不够。
“无悔,你还年轻,就再忍忍,为师等下就去给你找吃的。”方丈看着小沙弥一脸愤怒的样子,马上去安抚他的小心脏。
沫羽灯却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这些人的生活看起来真是太悲催了,娘亲说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自己该出手了吧。
“别哭了,你看你们这德行,好意思住在这里嘛?”沫羽灯双手一插,以一种母夜叉的姿势傲然地站在两人的面前。
“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难道祈求别人将东西送到你面前来嘛?”沫羽灯挪到旁边的凳子上温柔地坐下。
“女施主!”
“女施主!”
方丈和小沙弥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沫羽灯磨着自己的牙齿,大有一种如果不听话,直接咬死两人的感觉。
“女施主,贫僧只是想?”方丈看着沫羽灯的表情很是担忧。
“想什么?”沫羽灯站了起来,“有什么话就快说,你还是男人嘛?”
这些男人比女人还女人,真是太丢脸了。
沫羽灯就这样使劲坐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嘭”的一声,沫羽灯就这样坐在了地上,那凳子已经四分五裂了。
沫羽灯摸摸被摔疼的屁股,这些人自己刚刚还可怜他们,没有想到居然都不提醒这凳子是坏的。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凳子坏了。”沫羽灯的眼泪都在眼里打转,真是太疼了。
“刚刚我们想说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方丈看着沫羽灯,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姑娘现在看起来太可怕了。
沫羽灯大概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是自己一直在说话。
“可是你们就不能拉着我嘛?”沫羽灯又化身了咆哮体。
“小施主,男女授受不亲呀。”方丈在心中哀叹,还好退后一步,不是一定会被沫羽灯的爪子挥到。
沫羽灯却跳了起来用手指敲在了小沙弥的头上:“哼。”
早就想敲一敲他们两人的光头了,终于敲到了,老光头暂时下不了手,就挑小的下手,这小沙弥看起来也就10岁这样子,欺负起来真的是一点都不用手软,反正比自己大。
这回轮着小沙弥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了,小沙弥走过去抱着方丈的胳膊撒娇:“方丈,我的头好痛。”
沫羽灯摸着自己的手指,嘴角掀起笑意,卧槽,这小沙弥的头还真的有些硬,自己的手指现在还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