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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秋末（下）
书名：刷卡哥哥 作者：十三粒 更新时间：2016-11-22 17:02 字数：5123
从这日起，吴世勋每隔几天就会阴森地笑一下，用这种方式告知他与鹿晗的进程。今天是牵手，过几天是搭肩，再过几天是拥抱，后来就干脆抛下四人去和人家单独吃饭了。朴灿烈在某天晚上望着鹿晗走进卫生间的背影，悄悄朝金钟仁叹气，我觉得再过一段时间，鹿晗就要彻底被吴世勋带跑偏了。金钟仁反驳说，放屁，分明是感化。
许多天之后，鹿晗用实际行动，印证了他们的揣测。
那天是中午吃饭时间，四人小组照常聚在老位子吃食堂，谈天说地卖腐撩妹，察觉到有人拍照扔下筷子拗个造型，没了某位吴氏照样风生水起。
吃到一半，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脑袋才转了一半，身边的空座位上就坐下了一个人。四人把脑袋转回去，看到了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吴世勋。
“哈哈哈哈。”
没等众人说话，他就先开口哈了四声。
都暻秀：“你怎么过来了？”
吴世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钟仁：“鹿晗呢？”
吴世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朴灿烈：“有话就直讲，只会哈算什么英雄好汉。”
吴世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边伯贤：“……神经病吧……”
几个人依次朝过脸打算不再理睬吴世勋，然而没想到他却翻开手掌狠狠拍了拍桌面，然后整个屁股攀上了桌子，惹得周遭一片人看过来。
朴灿烈二话不说拎起筷子蓄势待插，吴世勋却重重地哈了一声让他的动作硬生生憋在半空。
“我和你们说……”吴世勋抢走朴灿烈手中的凶器，俯下身子，眼睛眯成半根筷子般粗细。
足足五秒之后。
朴灿烈看着面前静止一般的吴世勋，一个火大一巴掌拍了过去，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借着清脆的啪声跳下桌子夹在自己和边伯贤之间，搂住他们的脖子，放声狂笑。
“鹿晗刚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说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追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妈的他要追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四个人眼睁睁看着吴世勋就这样笑了差不多半分钟吧。
都暻秀赶在食堂一楼和三楼的人马还没赶来之前，懒懒散散抬了眼皮好心提醒道：“鹿晗呢。”
吴世勋停住笑声，顿了几秒，然后撒腿往一楼餐厅跑。
金钟仁转头看向都暻秀，一脸疑惑。后者耸了耸肩，“我好几次看到他俩在一楼吃饭。”
朴灿烈揉了揉脖子和边伯贤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而边伯贤看着朴灿烈笑完之后又低头吃饭的模样，悄悄一个人又翘起嘴角来。
——你快点十八岁吧，灿烈啊。
这一次，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带着无声的笑意-
日子按着分秒针的步伐就这样缓慢又祥和地过着。
渐渐熟悉这个起初让人带着距离感的大学，渐渐习惯在各种专业书专业测试中来回，渐渐和身边的人在日常打闹之中融合更多，渐渐走向让人偶尔心累却又抱着期待的未来。
秋天走到末尾的时候，鹿晗和吴世勋在一起了。
其实他们早就该在一起了，双双本就对彼此有意，更何况其中一方这般有心。那天鹿晗对吴世勋说我要追你，这四个字里头其实包含了不少感激和那么一点愧疚。吴世勋跑到四人那边笑完之后追着风赶回去，喘着气连说了六个对不起八个好，鹿晗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别答应。
吴世勋愣了一下，看进鹿晗澈亮的眼睛里，瞬间明白了意思。
他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回复那么一长段时间以来吴世勋的一片真挚和诚心。
“我要追你”四个字，其实就是“这一次，我来付出”的意思。
吴世勋笑嘻嘻地问，你要多久。
鹿晗想了想，两个月吧。
因为他觉得他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如吴世勋，所以他打算用时间来弥补热度。
吴世勋嘟嘴，太久了，我会忍不住的。嗯……半个月！
鹿晗笑，太短了，两个月吧，就两个月，很快的。
吴世勋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地给他掰着手指，两个月的话，就到年末了，那我们都快放寒假了，放寒假我们就不能天天见面了，天天不能见面就……
鹿晗看着他。
吴世勋回看他，那，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许久之后，鹿晗笑着点了点头。
书上说，一个人只能温暖棉被，两个人才能温暖整个未来。
那天在人声嘈杂的食堂里，吴世勋看着鹿晗比平日弯得多了不少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比晨曦还闪亮一些的未来。
伴着秋冬交接的时日，运动会就这样吹着口哨举着彩旗朝众人大步踏过来。
因为是以学系为单位的竞赛会，边伯贤随意报了个短跑就这样敷衍过去了。因为和男女性比例较为平均的金融系相比之下男少女多的音乐系，有要求是没有伤病情况的每个男生必须要报满三个项目。边伯贤当然是打算以看朴灿烈为主的啦。
报名终止的那天晚上，边伯贤在寝室里抓住吴世勋，连连询问朴灿烈报的是什么项目。吴世勋瞥他：“你干嘛不自己去问他。”
边伯贤笑嘻嘻地道：“从别人口中听比较有感觉。”
吴世勋一听这话，嘴角就要翘到天边去了。大摇大摆地走到座位上坐下，然后抖了抖肩膀，“来，给爷我捶个背我就告诉你。”
边伯贤一咬牙，掏出拳头不情不愿地在他肩上意思性地捶了几下。吴世勋摇了摇头，下令要求力度再重一些。边伯贤只好无奈听命，头顶上方却传来都暻秀的声音。
“3000米，铅球，三级跳远。”
边伯贤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都暻秀朝他做了一个wink：“金钟仁啊。”
边伯贤倒吸一口气，然后把拳头重重砸在吴世勋的脑袋上——
在生活较为自如的大学，运动会并不像中学一样在学生眼中是可以休息几天的好契机。对那些视运动为高数作业学科论文期末考试天灾人祸的普通人来说，最大的乐趣也就是撩学长学姐约学妹学弟欢脱地在各个不同专业之间来回蹦跳了。
边伯贤在200米项目跑了一个总排名第二，领了一个银牌之后屁颠屁颠和都暻秀金钟大在运动场上这边勾搭来那边勾搭去，在远处检阅点把边伯贤的路线看得一清二楚的朴灿烈在检阅处气得拆下号码布上的回形针直戳自己的肚脐眼。
三千米的项目是在最后一天。
边伯贤都暻秀带着已经清空项目了的金钟仁在终点拿着水瓶，等着那声让人心惊肉跳的枪声。吴世勋、鹿晗、金钟大三个人负责在场内分散蹲点，时刻准备给朴灿烈补充水源。
S大没有所谓的什么体育特长生，像这种挑战(普通)人体极限的长跑项目，拼的只能是耐力了。
边伯贤这么想着的同时，把17届男子3000米的所有选手看了一遍，看见朴灿烈突出来的半个头，沉默了一下。
……嗯好吧还有腿长。
从枪声响起的那一秒起，边伯贤就迅速地把眼珠子扎根在了朴灿烈那双飞跃的大长腿上。即使周边有再多混乱视线的腿，他也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朴灿烈的那一双。
就这样盯了，好久。
一直到朴灿烈第N次跑过终点站，裁判吹响了最后一圈的哨声。
边伯贤激动地要跳起来，攀上都暻秀的身子在人群里面叽里呱啦地乱叫——因为朴灿烈是第一个让裁判吹哨的。
不过几分钟之后，边伯贤就傻眼了。
最后两百米的时候，朴灿烈后面紧紧跟着一个胖子。跑过弯道来到最后100米冲刺的时候，那胖子突然一下张牙舞爪面露狠色大步迈腿超过了朴灿烈。
赶在朴灿烈前头回到终点线等待的三人和边伯贤他们三人一同张了嘴巴傻在原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在众人觉得那胖子就要后来居上勇夺第一的时候，那胖子却一把推开向他围过来的几个同学，喘着粗气怒吼：“别扶我！老子特么还有一圈啊！”
裁判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负责记录他圈数的那个老师，看见她非常凝重地一个点头之后，缓缓地吹响了最后一个哨声。
朴灿烈就这样拿了三千米第一名。
也就这样迎来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因为恰逢周末，朴灿烈的十八岁生日趴体打算就在自己家里办，来参加趴体的也就403&508的这几个人，外加高中玩得比较好的，离他们家比较近的几个同学。
边妈妈替孩子们满满地做了一桌大餐，然后很识相地拉着特意还赶回家打算大饱口福的朴爸爸出门觅食了，家里就这样成了一众年轻人的天堂。
主食解决地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对边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
有人在客厅问孝心发现想着要帮边妈妈收拾残局而留在餐桌边的朴灿烈接下来有什么节目。
朴灿烈歪头想了想，刚张开嘴，边伯贤就冲过来，大喊了一声：“真心话大冒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完没完了！”吴世勋倒在沙发上正逗着在鹿晗怀里扎窝了的拖鞋，听见这六个字猛地回头瞪了边伯贤一眼，“能不能玩点别的！”
“啊我不管我就是想知道朴灿烈给！……”
……给我的手机备注到底是什么……
边伯贤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急刹车噤了声。
朴灿烈擦了擦手一脸贼笑地走到边伯贤身后，倾下身靠近他的耳边，吐着气：“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边伯贤一个激灵弹开，眼珠骨碌碌地转。
怎么办呢？
直接抢？
都抢了那么多次了每次都失败……
偷？
算了这么多人啊不好偷啊……
要不……把朴灿烈灌醉？
边伯贤眼睛一亮，准备举手提议，却见金钟仁轻车熟路地默默把电视的唱K模式打开。
“唱歌吧。”
“行！”朴灿烈蹦哒蹦哒跑到一边关了大灯，帮着大家把落地灯和彩灯开了起来。
边伯贤垂下手，欲哭无泪，叹了口气打算退到都暻秀那边，手却被朴灿烈抓住。他回头，看见他因为灯光而暗了不少的脸，以及亮了很多的白牙。
朴灿烈把边伯贤拉进厨房。
“洗碗。”朴灿烈指了指水槽里他搬过来的不少碗筷，然后折回餐桌方向，“我再去收拾。”
边伯贤哼地一声，把碗洗得哐啷响。
可是，猝不及防地，朴灿烈搬运完了所有的餐具，突然从背后抱上来。
边伯贤吓了一跳，卧槽地叫出声。
“你干嘛啊！”
“说吧。”
“什么啊。”
“刚刚不愿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话呀。”朴灿烈把头下巴抵在边伯贤肩上，把脸转向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吐在他的面颊上，“说给我一个人听吧。”
边伯贤呆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接说出来吗……呃……
“那什么…”边伯贤清嗓壮胆，“我问你啊，你有在手机里存我的号码么？”
“有的呀。怎么了？”
“我的备注是什么。”
……
……
……
“什么？”朴灿烈抬起脑袋，把边伯贤转过来，“你说啥？”
“你给我的手机备注是什么啊啊啊啊！！”
“你不知道？！”
“我……”
“军训那时候，我不是当着大家的面？”
“我没听见……”
“……这都行。”朴灿烈顿了一下，突然嘻嘻笑出来，“那我不告诉你。”——
吴世勋扫视了一圈，看着客厅里面嚎着各路妖曲的同龄人们，叹了口气还是把头转回了鹿晗那边，和他一起继续挑逗起拖鞋来。两人一猫玩得正欢的时候，金俊勉悄然走了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下，时不时看向鹿晗，欲言又止，却又一言不发。
是吴世勋先发现金俊勉的异样的。
“怎么了？”鹿晗顺着吴世勋的目光转过头去，看向金俊勉。
他的脸色有点与这热闹气氛格格不入的沉重。
很久之后，这片吵闹声中，才有了金俊勉的声音。
“张艺兴要走了，移民去荷兰，今晚十点的航班，稷山机场。”
金俊勉说完，就这样一直看着鹿晗，看着他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一点一点淡下来。
他希望他没有做错。
【下章预览】
金俊勉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那份信，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了。
在这封信的边沿，有一串用极淡的铅笔字写下的数字，也就是金俊勉此刻打通的这个电话号码。金俊勉是今天才发现这串数字的，在他来这场聚会之前。他原本打算乖乖照着张艺兴的嘱咐，今晚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缄口不言。但是看见鹿晗之后，他却突然改变了想法。
他想，他应该没有做错。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万一，我没有看到怎么办？你那天这么强调让我不要告诉鹿晗，万一我乖乖照做了怎么办？”金俊勉盯着那串在路灯下已经看不清楚了的数字。
“我不知道。”张艺兴好像在那头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赌，太大了，张艺兴。”——
夜晚已经深下来了。
边伯贤关了门，瘫在沙发上。朴灿烈绑好垃圾袋放到门口，懒得拿下去扔，回头瞄了一眼，也啪嗒啪嗒走过去瘫倒在边伯贤身边。
挂钟上的时刻显示是九点半，朴灿烈想到不久前醒悟过来火急火燎奔出门外的鹿晗，重重长长地叹了口气。边伯贤转过脸，下巴蹭着毛茸茸的沙发皮，看着朴灿烈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你笑屁？”
“笑你像个老爷爷啊，只有老爷爷才会叹这么长的气。”
“你才老爷爷！”朴灿烈一屁股坐起来，瞪过去，“我今天刚满十八好吗！”
边伯贤也翻身坐直了身子，看着朴灿烈，脸上笑眯眯的。
“对啊，你今天十八。”
朴灿烈撇了撇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望了望门口，一脸疑惑：“为啥爸妈还没回来？”
“哦，刚刚打过他们电话了，他们住酒店去了。”
“哟嚯，这么享受？太没天理了。”
“就是就是，太没天理了。”边伯贤急附和，然后起身向自己卧室走去，“我先去洗个澡，你再休息一会儿。”
我才不会告诉你是我特意打电话过去让他们别回来的呢。
边伯贤拿了换洗衣物，撩了撩头发，迈着欢乐无比的步伐，喜滋滋地进了浴室。
等朴灿烈也洗完的时候，边伯贤和拖鞋玩得也差不多了。朴灿烈披着浴巾笑嘻嘻地一路小跑过来，双臂一张，连猫带人一起圈进怀里，濡湿的头发蹭过边伯贤的额头，夹在两人中间的拖鞋大叫一声逃出那个狭窄的空间。朴灿烈哼了一声，朝着拖鞋傲娇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回头来的时候，却看见边伯贤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终于十八岁了啊，我们灿烈。”
朴灿烈被边伯贤盯得发憷。
“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样。”扔过去一个白眼。
边伯贤还是盯着朴灿烈红润润的脸，歪了歪头，笑眯眯的，“灿烈，哥带你玩游戏吧。”
“什么。”
“咱们，玩丢手绢吧。就从你身上的这块浴巾开始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