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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黑社会头目
书名：妖商 作者：掸子 更新时间：2012-07-19 11:15 字数：3375
宁愿提前一刻，也不迟到一秒，这是郭启对自己从警生涯许多要求里的一个。二十七岁当上派出所所长，这对一个穷山沟出来的孩子来说，不是件坐椅子上就能等来的事。内心里，他认为这是自己人生的第二级台阶，第一级是考上警校。当然，这也得益于领导的赏识和自我的严格要求。
才落座，李国安就跟P股后头进来了。
“所长，昨天那小子搞定了，你看看。”他将记录薄递给郭启，所里大多数人都叫所长“老大”，而且貌似他也挺受用这个称呼，但李国安毕竟已四十多岁，当初郭启进派出所时，他还带过两年呢，自己若不是在副教导员位子上犯过一次错误，所长宝座还有得一争；所以，“老大”这个词他喊不出口。
郭启翻着仔细看了几分钟，抬头问：“这都是他自招的？你没动什么东西吧？”
“天地良心！我没动他一指头！”李国安拍着胸脯，象演话剧正派演员一样，字正腔圆的说，“所长，我也是老警察了，审讯方面的功底不是年轻警察可以比的。”
郭启点点头，心想你这话里有话啊，当初我被刘局提拔成所长，你不一肚子牢骚吗？“带我去看看。”
这不是不相信我吗？还得亲自现场查看——李国安脑子里嘀咕，自信的迈着大步，推开审讯室门。
“站起！立正！”他朝罗成吼一句。
罗成排泄尾端的刮约肌已经高度紧张，终于等来了警察叔叔，听这一声吼，差点没憋住，使劲夹着双腿站直，眼睛盯着年轻的警察，他根本不清楚怎么从服装上分辨职务的高低。
郭启看他脸上没伤痕，但身体细微的抖动被他捕捉到了——罗成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憋住——以为是黑枕头和木锤子的效果，说：“走两步。”
罗成夹胳膊耸肩从笼子中间走到笼子边，再退回去，实在忍无可忍了，对李国安说：“叔叔，我……要上厕所。”
李国安没回他，在等所长说句肯定劳动成果的话呢。郭启听罗成说话声音平缓，吐气均匀，知道没内伤，而且从说话和刚才走两步也能看出这人是第一次跟铁笼子打交道，转头对部下说：“让他上厕所，洗个脸，吃早餐。”径自回办公室去了。
李国安可没让罗成出来，他不会做这种事，到休息室叫范仔办。
罗成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裤子，还洗了脸，吃了饭，虽然是协警扔进笼子里的两个包子，但还算人道，没传说中恐怖。他不知道，昨天的盒饭和今天的包子，都得从他被扣的钱包里掏。
只是搞不清楚还要关多久，出了笼子又会去哪里，昨天说的那些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结局——从昨晚被特意放进来的两个东北大汉分析，结局不容乐观，但总不至于要吃枪子儿，能活着就行。现在，他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最让他担心的是，如果父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两老会伤心欲绝，他不敢多想。
郭启回到办公室，马上打电话给徐雁，徐雁答应十点钟过来，还想再唠几句，怕耽误人家正事，记者都很忙，就挂了；但徐雁的声音一直在耳朵里环绕着，每次听到她说话，郭启就如同被打了针鸡血，马上进入精神亢奋状态。
徐雁是刘局的表外甥女，郭启还没当所长那会，曾见过她几次，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那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形象，气质高雅，谈吐不俗，又见多识广，戴着“无冕之王”的光环；尤其称心的是，人漂亮，美人胚子加才女，在他眼里简直如无瑕白玉，出水莲花。这种女人，才值得他付出一生去拥有。
但一开墅根本不敢表露什么，自惭形秽，有癞蛤蟆的自卑感，虽然自己也长得端端正正，摆上台面绝不会被人看成次品——但他有坚强信念，一定要追到这个高傲的天使。
到去年被提拔为所长，郭启认为癞蛤蟆已摇身一变，至少能跟王子挨上些边，终于壮起胆子，请刘局说合说合。刘局为他俩创造了几次一起吃饭、K歌的机会，但这块白玉一直不冷不热，没什么明确态度。
郭启知道要达到目的，爱情路还很漫长，必须努力跋涉。从读书到参加工作，一直没有谈过女朋友，不是没人介绍，也不是没人追，而是自己眼光高，宁缺不随意，等的就是这么一朵莲花。他很崇拜刘局，有一位温文尔雅，端庄贤淑的夫人；还集聚起那么大一个家业，高人！
“我一定要超过刘局！”郭启时常鞭策自己。
他正学着刘局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虽然这些脚印并不正；但这个社会是有权有钱的人说了算。
“到那时，老子说正，它就正！”郭启将茶杯往桌上一顿。
罗成坐了蹲，蹲了站，时间很难捱，特别在前途未卜的等待中，更如铁板上的煎饼。昨天上午和晚上两次拳脚，加上前几天被打得昏迷最后却毫发无损，他明白自己与以往肯定不同，这事玄乎，说给谁听也会骂你脑神经超前发育。但也并非坏事，只是带来了的后果太不爽了。
一个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很会打架，虐混混如捏蚂蚁，再怎么处于不顺眼的环境，也会短时间高兴一下，哪怕短暂性失明几分钟。罗成现在就沉浸在短期畅快中，抱着膀子斜靠铁栏杆，轻轻敲打着鞋尖。
门开了，跟着一声“立正！”
刚被罗成叫了声“叔叔”的警察带进来一女人，罗成开始迷糊，马上认出来，上次在“水天一色”采访的徐记者，后面跟着扛摄像机的还是那瘦巴小伙子。罗成目光在徐记者身上扫过，突然觉得精神一振，瘾君子看见粉粉般提神。
“记者问你话，规规矩矩答！”李国安用凶巴巴的眼光遥控他。
徐雁也认出他来了，挨了那保安经理一巴掌P都没敢放一个的人嘛——他是流氓团伙头目？！在那边一副怂样，怎么关在笼子里反倒昂首挺胸，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而且两眼放光，似笑非笑的。徐雁避开目光，忍不住又移过去与他对视，一丝异样感觉涌上来。但在她眼里，这种人就如狗屎，如非采访任务需要，根本都不愿扫视。她朝摄像师点点头，等他伸出“OK”手势，话筒伸进铁笼子问：“你现在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说什么？”
有了“不怕打架”充底气，加上罗成每次想起在女人面前挨一巴掌的窝囊样就悔青肠子，现在他站得跟跨鸭绿江一般；况且，他觉得记者来了，辩清是非的机会也来了！
“我很后悔，不该打人，这确实不对。”他神情姿势象极了接受采访的超级巨星，自若而洒脱，“但是我没有同伙，也不是打架头目，……”
徐记者将话筒一收，瘦巴小伙子心领神会，转身就走；只有边上的警察叔叔涨红了脸，作势冲上来要打人，被徐记者扯了一把，“拍完了，没事了。”
“徐记者，徐记者！”罗成趴到铁栏杆上喊，换来警察叔叔回身狠狠一脚，没有笼子隔着，准踢小腹上。
三人从审讯室出来，到过道里，郭启正站所长办公室门口等着，“李队长，招待一下摄像师；徐雁，你过来一下。”他满面春风的笑着，招招手。
“郭所长，这人是不是你们屈打成招啊？”徐雁进门臼。
“哈哈，说哪里话来，不可能的。”郭启边泡茶边说：“报道的事就麻烦你大才女了！上一次对‘水天一色’的报道，刘局很满意，一个劲夸你呢。”
“我表舅很满意？为什么？”徐雁很疑惑，这关我表舅什么事？我给企业做宣传，企业给电视台赞助，跟他有什么关系？
郭启醒悟自己老想扯上刘局来拉近和她的关系，没想到说漏嘴了，赶紧圆话，“刘局夸你稿子写得好，采访视角独特，问题犀利，能充分反映当前稳定的治安形势，哈哈。”
“哦？”徐雁将信将疑，端起茶杯礼节性的喝了一口。
郭启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纸袋，“徐雁，这是所里一点点意思，哈哈，别嫌弃哈。”
徐雁面对这种场面从来没有推脱过，不要的话下次反倒跟客户不好打交道，一律照单全收，好东西留下，看不上眼的要么送人，要么扔掉。而且，打心眼里说，这是理所当然，付出劳动，取得报酬而已。别人要不送，她还不舒服呢！
“好久没跟你聊过天了，坐一下，等会一起出去吃午饭。”郭启坐到侧边的沙发，这朵妩媚的莲花在他眼里放着勾魂的光芒，但他不想用充满欲望的眼神舔*舐那些组合得十分优美的曲线，想象中，她终究是自己的老婆，不容亵渎。
但是他在徐雁的眼里又是一个什么形象呢？
徐雁起身说：“不行，我必须赶下一个任务。有机会再聊吧。谢谢礼物哈！”
郭启从来没违拗过她的想法，美玉须细琢，慢工出细活；没有挑战性，我郭启还不追呢！跟她身后送出门，心底下感叹：那两瓣浑圆高翘的屁屁，将烙下我郭某人的牙印！
徐雁回到车里，打开纸袋，里边一扁平盒子，是首饰，揭开，“这家伙下血本啊？！”
一条白金项链，坠子上嵌着颗晃得她眼花缭乱的钻石！——绝对不会是玻璃，她断定。
李伊莉终于找到多少能排遣寂寞的办法，此时正与小乔和做药品销售的易乐、做财务的萧潇一起吃晚饭，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多三分之一台戏，当然热闹。
一边的电视正播新闻给自己听。
“昨日，本市荔湾区公安分局扬基派出所成功破获一起带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故意伤人案，并打掉团伙组织，抓获团伙头目，请看本台记者徐雁发来的报道……”
“说扬基呃~！”李伊莉指指电视机，打断姑娘们的话。
“哦？那不是……罗成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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