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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双呼王破城比箭 勇李广护将失臂
书名：飞将军传 作者：齐云居士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4300
云中有谣：天苍苍，王荡荡；双呼王，要飞将；勇李广，护老丈。此为后汉云中郡之中流传的童谣，单赞李广扬名云中，功振大汉之故事。
且说匈奴冒顿单于派呼斯喇、呼斯力而为兄弟带领千余铁骑突袭汉国北方十六郡。五日之内，边关十六郡民不聊生，匈奴所到之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可谓生灵涂炭。边关将士殊死抵抗，无奈国力空虚，被匈奴铁骑连胜十余战，势如破竹。
呼斯喇、呼斯力虽说已破汉国十六郡，却仍未找到画像中之人，眼看期限将至，又不敢懈怠，只好继续挥师南进。第五日夜中已临云中城外。守城副将程不识本想令众将士坚守城门不出，谁知主将陶沿冬却言：“匈奴连破我边关十六郡，无恶不为，此恨不战怎消？况与其死守不如出击，打退匈奴人也可防其出击。”不识对曰：“将军虽然神勇，可这三千匈奴铁骑既然连拔十六城郡，必有其勇猛之处，将军不可硬拼。”沿冬冷哼一声：“难道我手中九凤朝阳刀会惧怕他区区三千匈奴？程将军休要再言，速速随我出城迎敌。”不识无奈，只可依令行事。
一声炮响，陶沿冬骑墨顶银河驹，手提九凤朝阳刀出城来，身旁副将程不识，坐骑赤炭火龙兽，手持镔铁黄龙双锏。左右将官，李广、杨心诚、王卓、郑诚、高英，雄风飒飒；吴文清、胡雄、卢飞、张颖、常发，威风凛凛。
呼斯喇右手握三股托天叉，左手持圆月弯刀，胯下千里雪；呼斯力右手执水火囚龙棒，左手拿单面月牙刀，胯下万里云。左右将官，骨隆亲、扎库、圭次彦、赫连术、金日枕，十分凶煞；铁弗成、盖楼罕、破六韩树、贺悦隗、拔列兰广，好不神武。
呼斯喇单刀直指陶沿冬：“汉朝蛮子，速速开城门迎我等进城寻人，晚时身首异处，休要怪我！”说罢众将士一起大笑。只此一言，怒了汉朝众位将官，还未等诸将开口请战，陶沿冬已是怒发冲冠、咬碎钢牙，大叫：“胡贼！休要夸海口，看我拿汝等头颅祭刀！”言罢早已催马举刀而来。呼斯力身旁闪出骨隆琴，言：“将军看我取他首级。”说罢手持一柄逐日斧去迎战。
二人刀斧相撞，两边擂鼓助战。不数合，陶沿冬刀起处，将骨隆秦挥作两段。呼斯力大惊：“想不到汉朝将官之中竟有如此威猛之人。”催马舞棒赶至。有程不识持镔铁双锏前来接战，呼斯力刀棒相加，程不识两锏来迎。二人又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识心想：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样长久战下去恐会消磨我军锐气，待我放绝技赢他。
程不识将马一拨往回跑，呼斯力纵马来赶。看看将要赶近，不识回首飞来一锏，呼斯力急将囚龙棒和月牙刀挡住，待架开飞锏一看，不识已飞身近前，左手铁锏已经横削过来。呼斯力不曾提防，正中右脸，打下半边肉来，血肉模糊，跌下马来。不识举锏正要结果其性命，谁知一箭飞来，正中不识肩胛，这才让呼斯力逃了。
陶沿冬举刀大骂：“胡贼！竟敢暗箭伤人！”呼斯喇并不答话，继续拈弓搭箭，朝不识胸口射来。不识正拔肩上之箭，未曾注意，眼看那箭将要穿心后来，不识身后倏地飞出一支箭，恰好将呼斯喇射出的箭戳成两段，从而没伤到不识。呼斯喇定睛一看那射箭之人：高头大马，虎面浓眉。只与画中之人好是相似，那人便是李广。此时陶沿冬挥刀，令全军将士出击。呼斯喇却命众人撤退。
此一战大获全胜，斩匈奴百人。夜间云中郡中，陶沿冬命人摆办庆功宴，宴席之间，诸将畅饮，独程不识道：“将军，匈奴人连拔我书做边关城池，走势极快，很少歇息，我想其中必有缘故。况且之前打城一直势如破竹，如今吃了败仗，必定心焦不安早来复仇，我们云中城内粮草已经不多，兵士也很有限，应尽量想办法解决才是。”陶沿冬点点头，遂命：“郑诚、吴文清、王卓各领五十骑望周围边郡征求兵卒，程不识、杨心诚往樊州、闸北催调粮草。其余各将随我守城，派出将官务必在三日之内完成，不得有误！”众将领命去了。
却说匈奴大营中，有一传令官进帐报与双呼王：“报二位将军，巫师说，还有两日大单于便性命不保，还请将军速速寻得带回大单于处进行祭天仪式，以保大单于性命。”两位将军闻言，心中焦急万分。突然，呼斯力道：“兄长，弟有一计，不知可否？”呼斯喇道：“弟有计？快快道来！”对曰：“吾观这云中守城主将虽然武艺高超却是性情中人，秉性暴躁。如果我们夜间命人辱骂，摇火举灯喧闹，使其不能安然入眠，其必定在盛怒之下出城接战，此时再令赫连术和铁弗成埋伏下套，定能擒住他。若擒得主将，云中不战自破。”呼斯喇道：“此计甚妙！”
夜里子时，呼斯喇果如其弟之计，在云中城外点炮叫战，锣鼓声、骂嚷声惊天动地。只把那守城将士叫的心烦意乱，各个掩耳，营中将士不得安寝。陶沿冬上城头观望，又听其辱骂声不堪入耳，只气得暴跳如雷，遂命：“李广、高英随我出城迎敌，其余者守住城池！”李广、高英上前劝阻：“城内将士已发往各处，此时不宜出城。况匈奴现在叫嚣迎战，当中必定有诈。”对曰：“他如此这般吵闹，将士们如何休息？待我出去砍了那领头的再回来，不过半盏酒的功夫。”二将见劝不住，只好也披挂上阵。
陶沿冬提刀出城，望见前方一骑，乃呼斯力，左右兵卒一字排开，正擂鼓大骂。沿冬一声吼，纵马直冲上前，呼斯力将手中囚龙棒战住沿冬。有十合，呼斯力掩一棒拨马往回走，沿冬紧跟着呼斯力追去，左右有李广、高英各领二百骑随其左右，冲开匈奴兵马。
沿冬紧随呼斯力追出四五里，四面已无灯火，鸦雀无声。二人追入一山谷，忽地周边杀声四起，尘土飞扬。沿冬大惊，只见左边山上赫连术手持钢刀领数百兵卒冲下山来，右边山头铁弗成举长枪带百余人马奔袭下来。沿冬马快赶得紧，落下大部队，只有七八十骑跟上，哪经得起匈奴军队这般绞杀？赫连术和铁弗成刀枪并举一口气已杀二三十人，沿冬将手中凤刀四下挥舞，砍死数人，刚要冲出去，无奈匈奴人多又围了上来。
正打之间，飞来两只箭，那箭不偏不移，一只射在铁弗成后脑之中，一只射进赫连术太阳穴里。二将当场毙命，随后一片杀声，李广左臂挂弓，右手持槊，并着高英领二百骑来救，三人奋力拼杀，撕出一个豁口突围出去了。
三人领着剩余二百余骑返回云中，刚入的城门，只听得周围又响起一篇叫喊声，众人望城墙上一看。只见呼斯喇率众匈奴军兵在呐喊：“陶将军！早在你追出城去之时，云中已被我攻下了。”随即一挥手，城头上落下四颗人头，定睛一看，乃是胡雄、卢飞、张颖、常发四人头颅。沿冬痛叫一声，差点跌下马来：“气煞我也！胡贼！我誓将你碎尸万段！”匈奴城兵围将过去想生擒他。沿冬大刀左右一抡，扫开一道口子，便要往城墙上冲，左右匈奴人将早就准备的绊马索往上一绊，沿冬连人带马向前栽了一个跟头，匈奴人用铁索将其绑缚，正要将其押到呼斯喇面前之时。李广马上搭弓，箭射其左右，使匈奴人不能靠近沿冬。
呼斯喇举手止其左右，对李广道：“那小蛮子，方才我听来人说，你两箭便射穿我手下两员大将的脑袋？”李广回道：“是便怎样。”呼斯喇下了城墙来上下打量一番，心想：“这小南蛮与大单于口述之人竟然如此之像，又有百步穿杨之本事，必定是我等要找之人，却不能害其性命。也罢，待我斩其右臂，令其今后不能持枪不能搭弓，如此也消去我大匈奴心头之患。”想到这里，呼斯喇使一眼色，左右趁其不备从后背将李广、高英二人打落下马缚于地上，随后呼斯喇拔出腰刀便要来斩李广右臂。
李广眼见呼斯喇手中寒刀直逼，只急的二眉尖立、丹凤眼怒睁，天灵大开，放出二十四道白光、七十二道虹霞，耀人眼目，使众人不得靠前。有一瞬，众人回过神来，呼斯喇心中言道：莫非有神灵庇护不成？正思忖间，呼斯力来到近前，二人商议过后便对着城下汉朝军兵高喊：“尔等蛮兵听着！我在此摆一’箭擂‘，如若能赢得了我，我便放了你们且退出城去；若赢不了我，我便杀光你们！”陶沿冬大叫：“胡贼少逞狂！老夫与你比试！”呼斯喇示人解开其绳，沿冬问：“胡贼，怎个比法？”
呼斯喇从怀中取出四个铜钱，道：“这是你们汉人所用的三铢钱，我将其抛在空中，并在其落地之前用箭将其射钉在墙上，若你能赢我，便放你。”说吧，将四个铜钱丢在空中，左手拈弓，右手搭箭。只听连着四声响，那四枚铜币被牢牢地钉在墙上，众人皆大惊。随后，陶沿冬也抓起四枚铜钱丢在空中，连发四箭，四声弓响之后，却只将一枚铜币钉在墙上。沿冬大惊失色，呼斯喇笑道：“天命如此，老将军，汝命当休。”
“且慢！”李广叫道，“陶老将军不善骑射，汝以己之长比他人之短，算什么英雄好汉！若有胆识，可敢与我决一高低？”此话一出，匈奴军兵皆笑出声来，呼斯喇道：“我就等着看你本事。”随后命人哪出一大包铜钱并言：“小子，你能射中多少钱，便拿走多少钱。”李广挣脱束缚近前，神兽抓起就没铜币，望空中一洒，拈弓搭上九只箭，一声响，九箭齐发，个个都中铜钱并成“一”字形水平钉在墙上。而后，又取九枚铜钱洒在空中，搭九只箭射出去，又是个个中的。李广连取十九次箭，将这包中铜币全部射光了。围观左右之人，不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皆目瞪口呆，再定睛一看，那墙上被李广射出的箭正好被钉成八个字：匈奴猖肆，必当诛之。
呼斯喇望见，大怒道：“小南蛮！敢侮我大匈奴！”李广交弓，道：“闲话少说，到你了。”呼斯喇刚要拿弓，呼斯力对其耳语道：“兄长，不可与之硬比，此人箭法你我未必能及，且让我来智取。”言罢，呼斯力对李广说：“小厮，我来与你比试，我们换种比法，你先朝天上放五只箭，我若都能射中，便算我赢；我再放五只箭，你若都能射中，便算你赢。”
李广闻言，立即拔箭搭弓朝天上五个不同的方向射去，呼斯力也拈弓搭箭朝李广射去的五只箭再射五只箭。又听声响，李广那五只箭被呼斯力射出的箭全部射断，掉落尘埃。呼斯力也抽出五只箭射向天空，李广瞅准，连发五箭。只见那飞箭只由其边缘而过，差之毫末便能将其射下来。李广宇被俘众汉将大惊失色，呼斯力大笑道：“天命如此，不可有违。”李广惊吓未了，只听背后呼斯喇叫道：“看刀！”刚一回首，一刹刀光而过，血舞肉飞，李广当即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广醒来，看见自己右臂已断，血流不止，当即扯了一块布将其包上。望见周边汉军皆被屠戮，城墙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李广暗骂“畜生”却寻不到自己的右臂。无意之间，他捡到方才比箭时呼斯力射出的箭，仔细一看，上面竟有磁粉与磁铁。缘是呼斯力与其比箭时做了手脚，李广先射时，呼斯力用沾满异性磁粉的箭取射，所以一连五中；而后呼斯力射时，箭身沾满同性磁粉，所以别说是五发，就是一千发也会被其斥力弹开。想到如此缘由，李广不禁骂出声来：“狗奴才！如此骗我！得之必千刀万剐方泄吾恨！”
“李广！”闻其声，李广回首一看，高英遍体鳞伤向他走来，“陶老将军已被匈奴人掳走，我等部将尽遭屠戮。我是受伤装死才捡回一条命的。”言罢放声大哭。李广听得此言，又望尽这血城残垣，积尸如山，一时怒上心头，气血攻心。又加之失臂重创，“啊呀”一声，昏死过去。
可怜是：
笑落大漠雁，醉沉黄河沙。
胡虏妒神箭，英雄血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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