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大仙常玉童与老拐饮了一夜的白酒,四更天了才迷糊了一下。天放亮了,他便起床净面,谢过了大哥老拐,给老拐他娘磕了三个响头,边挎着小包袱提着腰刀向九耕山而去。
其实,常玉童并没有离村,而是拐了弯子向北顺渠河再向东走了。目的就是看看那恶霸葛大拉何许人也?他想给这位刚刚结交的义兄报仇。
“都他娘的给我出来?今晚上我做了个梦,那小丫头葛梨花没有死,就在这方圆十里内的一个小村里藏匿着。再者,大家也看到了,她那个熊哥哥老拐子不是也到处找吗?那就证明他家有信儿?从现开始,您四个人就给我找,找着那小妞了每人给四块大洋,如果是一个人找着就独得十六块大洋,是俩人找着的就每人八块,听好了没有?”
“听好了!”四大家丁回答的很是有力。
“滚!找不到不要回来!”那葛大拉狠狠地吐了口脏痰。
“哦——我把他娘啊?那就是葛大拉啊?看他肿眼泡子大鼻子,弓背哈腰大肚子,真不是个什么好鸟。哼!”常玉童就避在旁边的灌木丛里,哟哟的吐了口唾沫。
“他大叔啊?我寻思寻思又来找你了?你也太狠了你?您大爷被你踹了那一脚后就不行了,吐出来的那痰都带着血呀?你就发发慈悲,让你大兄弟推着他去霍庄找郎中看看吧?啊?”一位老太太两眼含泪,说着说着卟咚咚给葛大拉跪下了。
“滚您娘那臭屁!老子就是想看着他老混蛋死,他只要死了,所欠的那四块大洋我就不要了。哼哼!你他娘的少套近乎,谁叫他大爷,咹?我就是您大爷!告诉您,不能去看病!谁要是去了,离死就差不多了!”葛大拉一挺肚子,晃着脑袋就走。
全明白了,这狗日的是打了人家,还不让人家看病啊?狗日的,真该死!常玉童那心里的气直往上鼓。鼓啊,鼓啊?他实在憋不住了,噌地从灌木中蹿了上来。“老奶奶?我是郎中啊?我不要您的钱,我去给您看看吧?”
“啊哟他哥哥,你说的当真?啊哟哟哟,他爹有救了,我老婆子可就给你磕头了。”老太太瞬间就要跪下。
常玉童浑身的武艺,又正好二十的小伙子,那种麻利就跟个猴猿一般的利落。‘唰’的一个箭步跑过去,就把老太太扶了起来。“老人家,不必多礼。为人治病,替人疗伤是郎中的看家本领,岂能以钱以礼为己任?错也。”他把老太太扶起来后又小声说:“走吧,老爷爷可能更加严重了,还是疗伤要紧啊?”
“呃,呃呃,好人呐?”老太太无以为报,只得把那颗心的热量全部集中在两只手上。
“慢着,哪里来的野小子?嗯?葛家庄八百男女,都是以善为本,欠钱不还,还想看病,谁立的这个规矩啊?小子,你想为其看病不要紧,得让他把银子付上。要不,你给付上?”那葛大啦从门口的那尊石狮子底下钻出来,蛮横不讲理起来。
那常玉童一听就火刺了。“谁立的规矩?哪朝哪代里的规矩?我虽年方二十,可是从未听说过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规矩?看不看病是我的事,收不收钱也是我的事儿,连这么起码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真是个肉蛋!嘿嘿嘿嘿。”
“你?你说谁是肉蛋?我告诉你小子,在葛家庄做任何事情,我——葛奉祥就是天!天说话就是爷!哼,他娘的,小的们,都给我出来!”葛大拉发火大了,那脸都变得铁青。
哇草他儿的,今日个这是碰见茬了。嗯,好,好好,我常玉童本来就是替老拐大哥出气的。这不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吗?他把头一仰,见七八个家丁都在虎视眈眈,有的还拿着二把匣子。我草他娘的!来者不善啊?常玉童略加一寻思,娘那个臭腚的!老子就是打遍天下不平事的主,今日既然碰上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了。他牵着老太太的手低声说:“奶奶,给你这两粒黑丹,回去后立即让爷爷服下一粒,下午再服下第二粒;还有一粒红丹,是晚上服的。您老人家记好了,您走吧。他们伤不了我,再见。”
老太太无以回报的走了,葛大拉看得非常清楚。“老婆子站住,哼。”他又向后边的那几个打手一挥手。“都给我上,把老狗日的给我拽回来!”
“是!”打手们蜂拥而上。
‘唰,唰唰唰唰。’突然,一溜明晃晃的绣花针齐唰唰射向了家丁。“啊?啊呀?”七八个家丁纷纷倒下。
“哟嗨?他屌会使暗器啊?他娘那个腚的!咿呀——嗨!”也别说,那葛大拉别看胖乎乎的挺笨重,突然间向上一跃,也足有一两米高,顷刻间就到了常玉童的怀下。
哇呀,好快呀?常玉童打了个寒战,恼怒和本能连贯在一起,一个回手刀正冲葛大拉的脑门子劈来。“啊呀俺娘?”只听‘咔嚓’一声,那葛大拉就倒在蒲草上了。
头中央一道白茬子,一会的功夫就是一道血缝子,葛大拉呜呼了。
“好一个神仙顶门刀!”有人像是自语,又是羡叹。
“嗯?有人知道刀法?哇把他娘的?”常玉童顿感身边有高人,心中不敢恋战,急忙怒眉一瞪就要转身。
那些中了毒针的家丁正冷得直打哆嗦,眼看着常玉童收回腰刀,急忙东倒西歪的半躺在地上苦苦求饶。“哎呀大爷啊?都是它狗日的横行霸道,不管俺的事啊?俺,俺都是些混饭吃的蛤蟆啊?俺不敢了,再也不惹大爷了,您饶命啊?解了俺的毒药吧?”
“哈哈哈哈,狗仗人势者该死!只因本大爷今天心情大悦,所以我就不再杀人了。药性三个时辰自然就解。嗯——你们记住,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常名玉童也,如再看见招惹欺吓百姓,定杀不饶!哈哈哈哈。”他扬长而去。
这件事儿,其实有很多人看到了,只是都对葛大拉恨之入骨,没有一个吭声的。但是,这里边有个人自始至终看得清听得明。常玉宝走了,他也走了。这个人就是识破‘神仙顶门刀’,被人们称得上英雄无敌的八字牌‘金刚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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