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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李锜不堪一击 大唐文学再盛

书名:大唐热血传奇 作者:北流罗文杰 更新时间:2020-02-09 17:09 字数:8640

    二年春正月,宪宗亲献太清宫、太庙。将及大礼,阴晦浃辰,宰臣请改日,宪宗说:"郊庙事重,斋戒有日,不可遽更。"享献之辰,景物晴霁,人情欣悦。宪宗于是祀昊天上帝于郊丘,是日还宫,御丹凤楼,大赦天下。

    司徒杜祐辞知政事,宪宗诏令每月三度入朝,便于中书商量政事。回纥请于河南府、太原府置摩尼寺,宪宗许之。宪宗与开国公杜黄裳语及方镇除授,黄裳奏说:“德宗自艰难之后,事多姑息。贞元中,每帅守物故,必先命中使侦伺其军动息,其副贰大将中有物望者,必厚赂近臣以求见用,帝必随其称美而命之,以是因循,方镇罕有特命帅守者。陛下宜熟思贞元故事,稍以法度整肃诸侯,则天下何忧不治!”宪宗然其言。于是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南阳郡开国公杜黄裳为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兼河中尹、河中晋绛等州节度使。以户部侍郎、赐绯鱼袋武元衡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赐紫金鱼袋,以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李吉甫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于是停中和、重阳二节赐宴;其上巳宴,仍旧赐之。

    宪宗诏僧尼道士全隶左右街功德使,自是祠部司封不复关奏。左右羽林军应管月番飞骑总五千六百一十三人,宪宗并令停。起居舍人郑随次对,宪宗面受进止说:“公替朕宣与两省供奉官,自今已后,有事即进状,次对官宜停”。 郑随次立即去办。

    寒食节,宪宗宴群臣于麟德殿,赐物有差。以第五国轸为右神策军中尉。不久,宪宗又赐群臣宴于曲江亭。令判度支李巽为兵部尚书,依前判度支盐铁转运使。以右金吾卫大将军范希朝为检校司空、灵州长史、朔方灵盐节度使。岭南节度使赵昌进琼、管、儋、振、万安六州《六十二洞归降图》。

    宪宗置百官待漏院于建福门外。故事,建福、望仙等门,昏而闭,五更而启,与诸坊门同时。至德中有吐蕃囚自金吾仗亡命,因敕晚开门,宰相待漏于太仆寺车坊。至是宪宗始令有司据班品置院。时,凤翔节度使张敬则卒。张敬则常有复河湟之志,遣大将野诗良辅发锐卒至陇西,番戎大骇。野诗良辅后为陇州刺史。朝廷遣使至吐蕃,虏辄言:“唐家称和好岂妄邪!不尔,安得任良辅为陇州刺史?”

    宪宗下令:“五坊色役户及中书门下两省纳课陪厨户及捉钱人,并归府县色役。”于是停舒、庐、滁、和四州团练使额。令东都庄宅使织造户,并委府县收管,停润州丹阳军名额。左神策军新筑夹城,置玄化门晨耀楼。宪宗以京兆尹李鄘为凤翔尹、凤翔陇右节度使。

    秋七月,宪宗敕刑部侍郎许孟容等删定《开元格后敕》。敕外命妇朝谒皇太后,多有前却,今后诸亲委宗正寺,百官母妻委台司,如有违越者,夫子在一月俸,频不到,有司具状奏闻。于是录配享功臣之后,得苏瑰孙苏系,用为京兆府司录;崔玄暐孙崔元方、张说孙张騑,并为监察御史;狄仁杰后狄玄范,为右拾遗;敬晖孙敬元亮、袁恕己孙袁德师,相次叙用。太仆寺丞令狐丕进亡父令狐峘所撰《代宗实录》四十卷,宪宗诏赠令狐峘工部尚书。

    宪宗令宰相武元衡兼判户部事。刑部奏改《律》卷第八普《斗竞律》。宪宗批准,以职方员外郎王洁为岭南选补使,监察御史崔元方监之。中书奏:"先停诸道奏祥瑞。伏以所献祥瑞,皆缘腊飨、告庙、元会奏闻,今后诸大瑞随表闻奏,中瑞、下瑞申有司,其元日奏祥瑞,请依令式。"宪宗从之。于是封杜黄裳为邠国公,于頔为燕国公。时,吐蕃与大唐友好,没蕃僧惟良阐等四百五十人自吐蕃中还。

    话说李锜就任镇海节度使,常有割据之心,暗中招兵买马,拣选精于箭术的勇士单立一营,称为“挽硬随身”,又以少数民族勇士单为一营口,称为“蕃落健儿”,这些亡命之徒都被李锜收为养子。李锜常常对自己的心腹说:“吴少诚割据淮西,刘辟起兵西蜀,如果本节度使独占江南,那大唐将灭亡。”

    李锜宠爱妾侍杜秋娘,杜秋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所不能,十五岁就进府服侍李锜,一天,杜秋娘写了一首《金镂衣》,李锜令杜秋娘唱给自己听,杜秋娘一边起舞,一边唱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李锜本来就是个色鬼,一听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时,连忙拍手叫好。

    中书侍郎、平章事李吉甫性聪敏,详练物务,自员外郎出官,留滞江淮十五余年,备详闾里疾苦。及是为宰相,患方镇贪恣,乃上言使属郡刺史得自为政。叙进群材,甚有美称。宪宗听闻李锜有异志,于是询问李吉甫,说:“公有何见解?”李吉甫说:“李锜目无王法,收养死士和亡命之徒为养子,其阴谋早已泄露,江南富庶天下,兵精粮足,就算李锜不造反,其身边的人也会劝其造反,皇上还是召李锜回京比较妥当。”宪宗觉得有理,于是派使者前去令李锜归朝。

    十月,李锜听闻刘辟败亡,大惧,诈请入朝,署王澹为留后。宪宗批准,以浙西节度使李锜为左仆射;以御史大夫李元素为润州刺史,镇海军、浙西节度使,遣中使至京口慰抚李锜。

    亲信张子良劝李锜说:“属下听闻主公要入朝,我认为不智,淮海、浙西富甲天下,粮食众多,朝廷倚重,主公在镇海、浙西拥兵五万以上,地方千里,何必受制于人?入朝后就会成为笼中鸟、翁中鳖,性命就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李锜大惊,说:“辛好先生指点迷津,不然本节度使就要误入歧途。”于是假意任命判官王澹为留后,并无行意。

    话说白居易文辞富艳,尤精于诗笔。自雠校至结绶畿甸,所著歌诗数十百篇,皆意存讽赋,箴时之病,补政之缺。而士君子多之,而往往流闻禁中。唐宪宗纳谏思理,渴闻谠言,于十一月召白居易入翰林为学士。

    时,宫市黑暗,宫市指宫廷里需要的日用品,由官府承办,向民间采购。德宗贞元末年,改为由太监直接办理,经常派几百人遍布各热闹街坊,叫作“白望”。宦官不携带任何文书和凭证,看到所需的东西,口称“宫市”,随意付给很少的代价,还要货主送到宫内,并向他们勒索“门户钱”和“脚价钱”。一天,白居易在长安城看到一个老翁在市集中卖炭,此时,已是牛困人饥日已高,卖炭翁在市南门外泥中歇息。突然,翩翩两骑飞奔而来,原来是两个外穿黄衣内穿白衫儿的中使。中使手把文书口称敕说:“这车碳宫中要了。”卖炭翁只好回车叱牛牵向北,跟随中使入宫,白居易跟着前去看个究竟,没想到一车炭,千余斤,两个中使给了半匹红绡一丈绫老翁,老翁哀求说:“这太少了吧?多给点吧?”两个宫使驱赶卖炭翁离开,卖炭翁却很舍不得自己的一车炭。两个宫使见卖炭翁不肯要,把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就充做炭的直钱。白居易深受刺激,于是写下了新乐府《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宪宗派了三次使者前去全说李锜入朝,李锜都推说病了,要求延迟入朝的时间。唐宪宗召集群臣商议对策,问计于宰相郑絪,郑絪说:“请如锜奏”。武元衡连忙出列说:“不可!且锜自请入朝,诏既许之,即又称疾,是可否在锜。今陛下新临大宝,天下属耳目,若使奸臣得遂其私,则威令从兹去矣。”唐宪宗觉得有理,于是决心解决李锜。

    李锜派人屡次请求推迟入朝时间,王澹与中使屡次催请,李锜大怒,与亲信张子良等商议对策,张子良说:“淮海万一发生兵变,节度使就有借口留下,不用入朝。”李锜大喜,于是据润州反,杀判官王澹、大将赵琦。

    李锜密召腹心五大将说:“皇上已经怀疑我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们五人分处各州,姚志安处苏州,李深处常州,赵惟忠处湖州,丘自昌处杭州,高肃处睦州,各带精兵数千,伺察刺史动静,收到我的命令,立即将各州的刺史诛杀”。五个大将连忙点兵出发。张子良对李锜说:“金陵乃六朝帝王之都城,元帅应该修缮金陵城以作都城。”李锜又派大将庚伯良率兵三千整修石头城。

    宪宗听闻李锜杀朝廷命官、起兵造反,大怒,因下诏:"李锜属列宗枝,任居方伯,赫奕之跺,饱绸缪之恩。待以亲贤,报之以逆节;授其师旅,用元以乱常。屡献表章,亟请朝会,初则诈疾,后万纵兵。僚佐以献规受屠,王臣以传命见胁。朕切于含垢,未忍发明,累降中人,令遵前旨。无轺车之戒路,有沴气之滔天。加以日逞淫刑,月兴暴赋。朕为人父母,闻甚恻然,顾惟纪纲,焉敢废坠!李锜在身官爵,并宜削夺。"于是以淮南节度使王锷充诸道行营招讨使,内官薛尚衍为监军,率汴、徐、鄂、淮南、宣歙之师,取宣州路进讨。

    高崇文不通文字,厌大府案牍谘禀之繁,且以优富之地,无所陈力,乞居塞上以扞边戍,恳疏累上。宪乃宗以门下侍郎、平章事武元衡检校吏部尚书、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成都尹、充剑南西川节度使,仍封临淮郡公。武元衡将行,宪宗御安福门慰劳之。

    唐宪宗问宰相李吉甫说:“公认为朝廷讨伐李锜能否成功?”李吉甫自信的说:“李锜不过是庸才,手下又多亡命群盗,斗志不强,取胜不在话下”。

    朝廷大军一出,就击杀李锜部将常州李深处和湖州赵惟忠,李锜急忙召张子良商议对策,张子良对李锜说:“元帅不要担心,属下亲自带兵去收复常州和湖州,臣所担心的是宣州,宣州富饶,并且是江南的西边门户,扼守金陵的上游,元帅应该派兵占领。”李锜立即令亲将李奉仙、田少卿带领三千精兵跟随张子良前去讨伐常州、湖州,再派猛将李钧领兵三千前去支援宣州。

    李锜派遣兵马使李奉仙、田少卿率兵三千袭宣州,李奉仙与田少卿暗中商议说:“国家轻而易举的平定了刘辟和杨称金的叛乱,李锜必败,我们与他谋反只有死路一条。”田少卿觉得有理,于是把张子良捆绑,与牙将裴行立密谋归朝,两人将军队营于城外,号令士卒说:“仆射反逆,官军四集,常、湖二将继死,其势已蹙。今乃欲使吾辈远取宣城,吾辈何为随之族灭!岂若去逆效顺,转祸为福乎!”大家欢呼同意,大军于是半路折返。

    半夜,李钧惊慌失措的单枪匹马跑回金陵城,门卫通知李锜,李锜正在和杜秋娘调情,听闻李钧大败而回,大惊,连忙接见。李钧哭拜在地说:“官军势大,我们大败,末将抵挡不住。”李锜大怒说:“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回来?”李钧求饶说:“末将无能。”李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外面举火鼓噪,李奉仙、田少卿和裴行立带兵直趋牙门,门卫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说:“李奉仙、田少卿和裴行立造反,带兵杀了回来。”李锜闻众将反,知事不可为,匿楼下,李钧引挽强营三百人趋山亭,欲拒战,裴行立伏兵在山亭,见李钧等到来,立即伏兵杀出,李钧身边的将士溃败,钧被击杀,挽强营大败,官军缒于城下,李锜被活捉,挽强、蕃落争自杀,尸相枕藉。

    时,润州大将张子阆、李奉独等执李锜和杜秋娘以献。唐宪宗封裴行立为安南节度使,以擒李锜功封润州牙将张子阆为左金吾卫将军、南阳郡王;田少卿、李奉仙等为羽林将军,并封公。宪宗把杜秋娘留在身边,对宫中总管吐突承璀说:“你给朕安顿好杜秋娘,明晚带她入宫中,朕要好好审问她”。吐突承璀连忙接旨。

    明日,宪宗亲自审问李锜,宪宗怒说:“汝身为大唐的宗室,为何学别人聚众谋反?”李锜哀伤的说:“这都是张子良等人教唆。”唐宪宗怒说:“卿为元帅,为何不能杀了张氏等人,然后归朝?”李锜无言以对。宪宗于是将李锜从父弟宋州刺史李銛、通事舍人李铣坐贬岭外。斩李锜于独柳树下,削锜属籍。

    甲辰,宪宗对司徒杜祐说:“国家多事,公筋力未衰,起今后每日入中书视事。”于是封宰相李吉甫赞皇侯。宪宗对宰臣说:"朕览国书,见文皇帝行事,少有过差,谏臣论诤,往复数四。况朕之寡昧,涉道未明,今后事或未当,卿等每事十论,不可一二而止。"众大臣遵旨。

    宪宗令东都国子监增置太学生一百人。御史台奏:"文武常参官准乾元元年三月十四日敕,如有朝堂相吊慰及跪拜、待漏行立失序,语笑喧哗;入衙入阁,执笏不端,行立迟慢;立班不正,趋拜失仪,言语微喧哗穿班穿仗,出入阁门,无故离位;廊下饮食,行坐失仪喧闹;入朝及退朝不从正衙出入;非公事入中书等:每犯夺一月俸。班列不肃,所由指摘,犹或饰非,即具闻奏贬责。臣等商量,于旧条每罚各减一半,所贵有犯必举。"宪宗从之。于是以剑南西川节度使高崇文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兼邠州刺史、邠宁庆节度使,充京西诸军都统。

    宪宗下令说:“礼部举人,罢试口义,试墨义十条,五经通五,明经通六,即放进士。举人曾为官司科罚,曾任州县小吏,虽有辞艺,长吏不得举送,违者举送官停任,考试官贬黜。”于是宣敕:“百僚游宴过从饯别,此后所由不得奏报,务从欢泰。”

    元和二年十二月,保义军节度使刘澭卒。刘澭,幽州、卢龙节度使刘济之异母弟。喜读书,工武艺,轻财爱士,得人死力。事朱滔,常陈逆顺之理。后刘怦为卢龙军节度使,病将卒,刘澭在父侧,即以父命召兄刘济自漠州至,竟得授节度使。刘济常感刘澭奉己,刘澭为瀛州刺史,刘济亦许以澭代己任;其后刘济乃以其子为副大使。刘澭既怒刘济,遂请以所部西捍陇塞,拔其所部兵一千五百人、男女万余口直趋京师,在道无一人犯令者。德宗宠遇,特授秦州刺史,以普润县为刘澭理所。

    砸於及顺宗传位,称太上皇,有山人罗令则诣刘澭言异端数百言,皆废立之事,刘澭立命系之。令则又云某之党多矣,约以德宗山陵时伺便而动。刘澭械罗令则送京师,杖死之。后宪宗录功,赐刘澭额曰保义。其军蕃戎畏之,不敢为寇,刘澭常有复河湟之志,议者壮之。

    史官李吉甫撰《元和国计簿》,时,大唐总计天下方镇凡四十八,管州府二百九十五,县一千四百五十三,户二百四十四万二百五十四,其凤翔、鄜坊、邠宁、振武、泾原、银夏、灵盐、河东、易定、魏博、镇冀、范阳、沧景、淮西、淄青十五道,凡七十一州,不申户口。每岁赋入倚办,止于浙江东西、宣歙、淮南、江西、鄂岳、福建、湖南等八道,合四十九州,一百四十四万户。比量天宝供税之户,则四分有一。天下兵戎仰给县官者八十三万余人,比量天宝士马,则三分加一,率以两户资一兵。其他水旱所损,征科发敛,又在常役之外。吉甫都纂其事,成书十卷。是岁,吐蕃、回纥、奚、契丹、渤海、牂柯、南诏并朝贡。

    三年春正月,群臣上宪宗尊号曰睿圣文武皇帝。宪宗御宣政殿受册,礼毕,移仗御丹凤楼,大赦天下。泾原段祐请修临泾城,在泾州北九十里,扼犬戎之冲要,宪宗诏从之。于是罢左右神威军,合为一,号天威军。

    宪宗进封宰相李吉甫赵国公。以武昌军节度使韩皋为润州刺史、镇海军节度、浙西观察使。以布衣崔善真忠谏而死于李锜,赠故崔善真睦州司马。以鄜坊节度使裴玢为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以右金吾卫大将军路恕为鄜州刺史、鄜坊节度使。时,咸安大长公主卒于回纥。

    宪宗以定平镇兵马使朱士明为四镇、北庭、泾原等州节度使。赐朱士明名曰李忠亮。中使郭里旻酒醉犯夜,宪宗下令杖杀之,金吾薛伾、巡使韦纁皆贬逐。宪宗于御宣政殿试制科举人。时翰林学士王涯甥皇甫湜与牛僧孺、李宗闵并登贤良方正科第三等,策语太切,权幸恶之。宪宗以涯坐亲累贬王涯虢州司马,以岭南节度使赵昌为江陵尹、荆南节度使,以户部侍郎杨于陵为广州刺史、岭南节度使。以荆南节度使裴均为左仆射、判度支。敕五月一日御殿受朝贺礼宜停。

    五月,兵部请复武举,宪宗从之。敕东都畿、汝州都防御使及副使宜停,所管将士三千七百三十人,随畿、汝界分留守及汝州防御使分掌之。右仆射裴均请取荆南杂钱万贯修尚书省,宪宗从之。于是正衙册九姓回纥可汗为登啰里汨蜜施合毗伽保义可汗。

    时,天下钱少,宪宗下诏说:“朕欲设畜钱之令,先告谕天下商贡畜钱者,并令逐便市易,不得畜钱。天下银坑,不得私采。”贞元中西原蛮酋邕管将黄少卿屡寇邕管,至是归款。宪宗以黄少卿为归顺州刺史,弟少高、少温并授官。于是罢江淮私堰埭二十二,从转运使奏也。以河南尹关除庆为东都留守。沙陀、突厥七百人携其亲属归振武节度伎范希朝,宪宗乃授其大首领曷勒河波阴山府都督。

    宪宗复以度支安邑、解县两池留后为榷盐使。复置东都防御兵七百人。时,淮南节度使王锷来朝。王锷精于财会,长于部领,程作有法,几过往账目尽皆熟悉,那些妄图在帐簿上亏空贪污的奷吏,往往逃不脱王锷的耳目,王锷一经发现,定追究不饶。王锷从不随意浪费,军府所用竹木、碎屑,王锷从不轻易抛弃。一次,椽曹帘破,下吏换以新帘,王锷把替换下来的旧帘交手工坊修补后,继续使用。王锷以节俭持政,为大唐政府积累了大批财富,当时王锷所铸的钱流播天下,人们尽皆佩服王锷办事如神。

    窦群,字丹列,扶风平陵人。祖亶,同昌郡司马。父窦叔向,以工诗称,代宗朝,官至左拾遗。群兄窦常、窦牟,弟窦巩,皆登进士第,唯群独为处士,隐居毗陵,以节操闻。及母卒,窦群啮一指置棺中,因庐墓次终丧。后学《春秋》于啖助之门人卢庇者,著书三十四卷,号《史记名臣疏》。

    贞元中,苏州刺史韦夏卿以丘园茂异荐窦群,兼献其书,朝廷不报。及夏卿入为吏部侍郎,改京兆尹,中谢日,因对复荐窦群。朝廷征拜群左拾遗,迁侍御史,充入蕃使秘书监张荐判官。群因入对,奏说:“陛下即位二十年,始自草泽擢臣为拾遗,是难其进也。今陛下以二十年难进之臣,用为和蕃判官,一何易也?”德宗异其言,留之,复为侍御史。

    王叔文之党柳宗元、刘禹锡皆慢窦群,群不附之。其党议欲贬群官,韦执谊止之。窦群尝谒王叔文,叔文命撤榻而进。窦群揖之说:“夫事有不可知者。”叔文说:“如何?”群说:“去年李实伐恩恃贵,倾动一时,此时公逡巡路旁,乃江南一吏耳。今公已处实形势,又安得不虑路旁有公者乎?”叔文虽异其言,竟不之用。

    宪宗即位,转窦群膳部员外,兼侍御史知杂,出为唐州刺史。节度使于頔素闻窦群名,既谒见,群危言激切,頔甚悦。奏留充山南东道节度副使、检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宰相武元衡、李吉甫皆爱重窦群,召入为吏部郎中。武元衡辅政,举窦群代己为中丞。群奏刑部郎中吕温、羊士谔为御史。李吉甫说:“羊、吕险躁,不可以作为御史”两人持之数日不下,群等怒怨李吉甫。宪宗于是以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守司空、同平章事;以右仆射裴均检校左仆射、同平章事、襄州长史,充山南东道节度使;加宣武韩弘同平章事。以户部侍郎裴洎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以中书侍郎、平章事李吉甫检校兵部尚书、兼中书侍郎、平章事、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以淮南节度使王锷检校司徒、河中尹、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河中节度使、检校司空、同平章事邠国公杜黄裳卒。宪宗赠其司徒,谥曰宣。

    李吉甫罢相,出镇淮南,窦群等欲因失恩倾之。吉甫尝召术士陈登宿于安邑里第。翌日,窦群令吏捕登考劾,伪构吉甫阴事,密以上闻。宪宗召陈登面讯之,立辩其伪,大怒,将诛窦群等,李吉甫救之, 宪宗出窦群为湖南观察使。数日,改黔州刺史、黔州观察使。时,横海军节度使程执恭来朝。宪宗以临泾县为行原州,命镇将郝玼为刺史。郝玼勇敢无敌,声振虏庭,自玼镇临泾,西戎不敢犯塞。时,南诏异牟寻卒。宪宗以谏议大夫段平仲使南诏吊祭,仍立异牟寻子骠信苴蒙阁劝为南诏王。是岁,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山南东道旱。

    柳宗元在永州钻研哲学、政治、历史、文学等方面知识,并游历永州山水,结交当地士子和闲人,写下了《永州八记》。一年冬天,柳宗元披蓑戴笠、独驾孤舟到江上钓鱼,悠然自在的钓鱼之下看到群山一个鸟的踪迹都没有,山上的小径上人也没有出没,柳宗元于是写出了《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元和四年三月,成德军节度、检校司空王士真卒;三军推其长子王承宗为留后,朝廷伺其变,累月不问。承宗惧,累上表陈谢。至八月,宪宗令京兆少尹裴武往宣谕,承宗奉诏甚恭,且说:"三军见迫,不候朝旨,今请割德、棣二州上献,以表丹恳。"宪宗嘉奖之。

    诗人李贺写《雁门太守行》谒韩愈 ,时韩愈以国子博士改授都官员外郎、分司东都兼判祠部。李贺闻韩愈在洛阳,又前往谒见。李贺,字长吉,大唐宗室郑王之后,父名李晋肃。李贺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与李贺一起交游的人,以文学家王参元、杨敬之及官宦公子权璩、崔植最为密切。李贺每天早上出去与他们一同出游,从不曾先确立题目然后再写诗,如同他人那样凑合成篇,把符合作诗的规范放在心里。李贺常常带着一个小书童,骑着弱驴,背着一个又古又破的锦帛制作的袋子,碰到有心得感受的,就写下来投入囊中。等到晚上回来,李贺的母亲让婢女拿过锦囊取出里面的诗稿,见所写的稿子很多,就说:“这个孩子要呕出心才罢休啊!”说完就点灯,送上饭给李贺吃。李贺让婢女取出草稿,研好墨,铺好纸,把那些诗稿补成完整的诗,再投入其他袋子,只要不是碰上大醉及吊丧的日子,李贺全都这样做,过后也不再去看那些作品,王参元、杨敬之等经常过来从囊中取出诗稿抄好带走。李贺常常独自骑驴来往于京城长安和洛阳之间,所到之处有时写了作品,也随意丢弃,所以沈子明家的仅是所保存下来的李贺的诗作只有四卷罢了。

    韩愈听闻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诗人千里迢迢的来谒见自己,于是下令接见。李贺呈上《雁门太守行》诗,韩愈打开一看:“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叹息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既然有如此功力,写出了一幅北方燕国攻城略地的画卷,诗很有气魄,情景交融,还把自己比喻成玉龙,子真乃天上人!”李贺谦虚的说:“先生过奖了,希望以后多多提携。”韩愈笑说:“这是一定。”

    回纥蔼德曷里禄没弭施合密毗迦可汗遣使改国号为回鹘,义取回旋轻捷如鹘也。宪宗批准。检校左仆射、同平章事、充山南东道节度使裴均进银器一千五百两,以违敕,宪宗下令付左藏库。于是令皇太子居少阳院。制故太尉、西平郡王李晟宜编附属籍。以太常卿李元素为户部尚书、判度支,以商州刺史元义方为福建观察使。以兵部侍郎权德舆为太常卿,仍赐金紫。以御史大夫高郢为兵部尚书,以刑部郎中、侍御史知杂李夷简为御史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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