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闯没有问师父为何不告而别。
只问师父知不知道师妹出走的事?诸葛云听张闯说,摇了摇头,满脸的惊讶。从师父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师父根本不知道。
这跟张闯意料到的一样。
不过诸葛云的下一句却让张闯很惊讶。
诸葛云夹了一块牛肉说:“在我们决战前你务必把你师妹找到,一个月后你务必带着她来,这是命令,完不成为师的命令,你就永远别再叫我师父。”
诸葛云满脸乌云的说。
“是。”弟子一定带师妹平安的来到这里。
师父这样说一定有重大的原因,张闯立即就答应了。
一顿吃完。
诸葛云就让张闯离开。
张闯也没有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很快就找到了辰月所隐居的地方。看见了师妹和辰月在山林散步。
张闯走了上去,只说一句话:“一个月后,师父决战,让我务必带你过去,一个月后的前一天我带你走。”说完就转身离开,一直不曾抬头看辰月。
离开了师妹,张闯来到酒馆,要来酒,一个人喝,大醉一场。
醒来,日日在山巅练武。
一晃半个月就成为曾经。
偶尔想起师妹,让自己慢慢的放下执念,师妹有她自己的选择,只要她幸福,什么都好。
练武的日子从不喝酒,这半个月只喝一次酒,见到师妹回来的那次。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宿敌总是要有了断的。
于是张闯离开了客栈,到了林钟的面前。
月霜也在。
张闯冷冷的站着。
月霜很惊讶。张闯一个人竟然到林钟这里来,以张闯现在这样的能力不是送死?
林钟一声冷笑。
“你来这里是送死?”笑声停,冷冷的说。
“月霜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和林钟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我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在我的任务完成后,哪怕是取走我的性命我也不后悔。”
“我和林钟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我知道林钟是你的所爱,但是他的罪太深,他难逃道德的惩戒,他伤害了太多的无辜,他的存在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害,我必须终结他继续伤害。”
“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可以走出这个大门,要么他要么我。”
“我来了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但是在我倒下前,我想要对方倒下的,对方一定会先倒下。”
“那就来吧。”林钟也不想跟张闯废话。
月霜非常的担忧,觉得张闯来这里是送死。
张闯出手了,林钟甚至没有看见张闯是怎么出手的,张闯就倒在了地上。
满脸骇然之色。
月霜扑在了林钟身上。
月霜实在想不到,才一个月的时间不见,张闯的武功就已经练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张闯真的没有一丝柔情,当初救他也许是错的。
可是,那样的事情再在自己的面前发生,自己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
月霜的心碎了,用那种毒怨的眼神看着张闯,背着林钟进了屋里。
无论月霜有多么大的能力,林钟死了,死了就是死了,谁也无法救活他。
张闯转身离开。
记得月霜的眼神,那一抹恨,可是没有后悔,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从不后悔。
张闯回到客栈,依旧日日练武,决战的前一天,张闯没有食言的出现在师妹的面前。
师妹跟着张闯离开了辰月。
辰月目送两人离开,辰月没有来。
到达县城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时,依旧是一个月前来过的县,街上,师父在那里。
坐在饭馆,诸葛云的面色很不好。
夹起一块牛肉,看着罗小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顗儿,有件事情,为师瞒了你很多年,你很快会知道真相的。”
“如果为师面对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希望为师手软吗?”
“当然 不希望。”
罗小顗很奇怪,师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可是如果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做?”
眼睛像一潭幽深的湖水盯着罗小顗,在罗小顗没有回答前没有离开。
“当然是杀了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大义灭亲。”
罗小顗回答后,诸葛云的眼神离开了罗小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有无限的哀愁和寂寞。
不过再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还是这家酒馆。上午。
诸葛云站在县城的街上,从对面走来一个人,和诸葛云擦肩而过。
诸葛云跟在这个人的身后,到了一片风沙四周无人家的地方,这个人停了下来,诸葛云停了下来。
“你终于出现了。”
“所有的恩怨可以做一个了断了。”诸葛云说。
张闯在看见这个人第一眼的时候,发下这个人竟是那次在深野和自己交手的人。
心中一阵震动。
他就是师父心中十恶不赦的人,他就是师父要决战的人。
“没错,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一个了断了。”这个人说。
这个男人转过身来看着诸葛云,目光落在了诸葛云的身后。
全身不停的抖动了起来,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被风吹,可是现在的他并不老。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他认得这个女人,就算是自己化成了灰,也认得这个女人。
他竟然叫了起来:“顗儿。”
罗小顗停住了脚步,不敢相信,叫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爹,诸葛云的话从来都没有假。
诸葛云要杀的人是罗小顗的爹。罗南。
罗南要杀的人是自己的师父,从小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师父。
张闯终于明白,为何一个月前,师父一定要自己带师妹来。
张闯无法明白。罗南为何要教自己武功,?明知道自己是师父的徒弟,教自己武功自己会杀了他。
罗南虽没有说教自己武功,张闯的心中明白,武功是他教的。
如果罗南不教,师父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风狂,罗南挥动了双刀。
刀锋白,在苍白的阳光下更加的苍白。
诸葛云竟然没有躲避。那天下无双的一刀就要挥到诸葛云的身上。
“不要!”罗小顗一声尖叫挡在了诸葛云的面前。
罗南生生的收住了刀。
慈爱的看着罗小顗:“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年他从你娘的手里抢走了你。”
“我今生犯下的最大一个错就是不该把失去你的怨恨强加在无辜的孩子身上。”这句话说完,举起了刀,划过自己的脖子。
血如注,染红了天。
罗小顗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扑到罗南的身边,泪水不止。
“都是我的错。”
“当年的一念之差,害了他,也害了许多无辜的人。”说着,诸葛云就盘腿坐了下来,等张闯发现,诸葛云已经断了气。
诸葛云早已经备了毒药。
风更狂,卷起狂沙,遮住了人和这个世界。
无限的悲伤弥漫。
张闯紧紧地搂住罗小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