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荧笑着摇摇头,他看着李霜,眼神却透过李霜飘向远方:“阿霜,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活得久得多。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遇到过那个最适合我的人,而我后来也遇见了我最喜欢的人……你现在正经历的和以后将要经历的情感变化,都是我早已经历过的了。现在的我很清楚我想爱的是谁,也知道我以后想要怎么样的人生。”
“这跟你喜欢我有什么关系?”李霜觉得青荧这个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青荧只是笑笑,给了一个会让李霜满意的答案:“阿霜,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的。人类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不过是眨眼般的一瞬罢了。我有自信在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以外的任何人,而且我不止可以喜欢你一辈子,我还可以等到你下辈子转世之后继续喜欢你。所以阿霜,你可以喜欢别人,而我也会继续喜欢你。”
“你、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呢……”这回李霜可听懂了青荧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
青荧恢复成往常的嬉皮笑脸:“阿霜,我敢跟你打赌,等你冬天过生日的时候,就已经不会再为你的小姐姐难过了。”
李霜听出了青荧的言外之意:“今年我过生日你也会来吗?”
“当然。”青荧笑着点点头,“只要你愿意,你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想在场。”
李霜心里一阵暗喜,不自觉抖着腿移开视线:“那你可得好好准备我的生日礼物。”
青荧笑道:“保证是万中无一的好东西。”
时间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的闲扯加拌嘴中悄悄溜走,天色在不经意间已经全黑,衬出万家灯火。直到下人来请两人去用晚膳,他们才回过神来。
在晚饭时拜会了归来的李老爷和李枫之后,青荧就正式在李家住了下来。
这次由于青荧察觉秋天已经到来的时间比较晚,所以来封都也来得仓促,在李家没住两天已然到了中秋节。
八月十四那天,青荧已经可以感觉到体内的绛天恶魂蠢蠢欲动,镇魂锁也开始慢慢增加禁锢之力。虽然魂魄已经比平时感到更多的疼痛,不过这一切还在青荧的能力可控范围之内,他仍可以不行于色。
为了不让落墨担心,青荧特地一大早就去了封都城外的山间找他,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没有问题的。
落墨虽然不喜欢和人类相处,跟年纪比较大的精怪倒是能平和交往。当青荧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山主的洞府里和山主一起边下棋边品酒。
见青荧走过来,山主赶紧起身行礼:“青荧大人,之前在下不知大人的身份,请大人见谅。”
看来落墨也没打算掩饰他们是盘古族的身份,青荧笑着摇摇头,将弯腰行礼的山主扶起身:“山主不必多礼,我还要多谢你的灵药。”
“行了行了,这些场面话就不用多说了。”落墨对还在礼貌寒暄的两人摆摆手,山主便识相的以要去巡山为借口主动退了出去。
等确定山主走远,落墨这才问青荧:“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我还想着下午叫你过来让我看看。”
青荧笑着坐到落墨身边,主动伸出手腕让他把脉:“我就知道你会担心,所以特意来让你看看。你自己探探,我今年状态还不错。”
落墨握住青荧的手,将自己的神力缓缓输送进去:“是还不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现在先过点神力给你。这样虽然不如我一直在你身边有用,但多少能缓解一些你的痛感。”
青荧知道推辞是没有用的,于是笑着点头:“谢谢哥哥。”
然而青荧和落墨都没想到,落墨输送给青荧的神力并没能维持多少时间。
八月十五当天一早醒来,青荧就感觉到缓解他疼痛的落墨的神力开始快速耗尽。他做每一个动作都像有滚烫的铁链在牵制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行走在滚烫的炭火之上。
“原来真正的感觉是这样的……”青荧扶着桌沿坐下来,深吸一口气。之前的每个中秋都有落墨和其他盘古族在身边一刻不停的为他输送神力减轻痛苦,所以他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镇魂锁本来的力量。
但青荧既不想让李霜失望,也不想让落墨担心,所以他抬手抹掉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对自己鼓劲道:“我好歹也是盘古族,不过一天而已,没问题的。”
这时,门外响起李霜的声音:“青荧,你起了没?”
青荧再深吸一口气,带着微笑打开房门:“起了。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叫我起床?之前不都是在膳厅见的吗?”
李霜难得调皮地眨眨眼:“我昨晚跟厨房打过招呼了,今天早膳由我们出去买回来。”
见李霜难掩兴奋的脸,青荧也跟着笑开了:“好啊,你要带我去买什么好吃的啊?”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李霜对青荧勾勾手。
两人如往常一般,一边聊天、拌嘴一边往市集走去。
“就是这里。”李霜带着青荧来到集市口一家已经排起长龙的点心铺前说道:“这家点心铺有几款点心是只有节庆时候才卖的,可是真的特别好吃!我娘很喜欢的,所以我想亲自来买。”
青荧已经隐隐闻到烤点心的香甜味,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连疼痛都仿佛跟着减少了。于是他赶紧拉着李霜排到队伍后面:“阿霜真有孝心。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那样的话今天我们就可以早点起床来排队了。”
“没关系没关系,店家应付这种大排长龙的情况早就经验丰富,很快就会轮到我们了,等不了多久。”李霜搓搓手,不自觉地咧开嘴。
果然如李霜所说,排队等候的队伍行进得非常迅速,没一会儿,他和青荧已经抱着三大袋点心往回走了。
李霜一边走一边对青荧介绍:“这包是四喜饺,里面有青豆、鸡蛋、虾仁和肉,我大哥最喜欢这个。但是我们俩吃素,所以这个吃不了。不过你拿的那包海棠酥和我最喜欢的芸豆卷是我们都能吃的,还有我这边这包我爹喜欢的龙须酥,这三样都是甜点。海棠酥是我娘的最爱,等会儿你一定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