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找我?”齐语春推开乘风观大殿的门,发现除了掌门之外,执剑长老、妙法长老、张敬言、洛霖还有李盟主和三个李家弟子都面色难看地坐在大殿里。
“出什么事了吗?”齐语春有股不好的预感。
“关门。”掌门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齐语春乖乖关好门,向前两步站定:“师尊?”
掌门黑着脸问道:“语春,你是哪天遇到来求救的李昭的?”
齐语春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本月十五啊,那天师尊你和长老们不是正在开每月十五的例会吗?你不记得了?”
“那为什么有人告诉我们他是十四那天上山求救的?”掌门的声音严厉且冷淡。
“师尊,这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真是十五那天遇到李昭的。”齐语春不松口。
“你能拿出什么来证明吗?”掌门开始犹豫,他其实也不太想相信他的直传弟子会做出这种事。
齐语春试图寻找突破口圆谎:“那么说我是十四那天遇到李昭的又有没有什么证明呢?”
“洛霖他们有证人。”掌门说罢,便让洛霖把农夫的事情跟齐语春说了一遍。
听完洛霖的讲述,齐语春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片,但他还想再搏一把:“小师妹,你确定这个农夫可靠吗?而且,我记得每年的集市都是十四、十五、十六三天,那要是那农夫记错了呢?”
“这……”听齐语春这么一说,洛霖也不太确定了。
齐语春见大家有所动摇,,又把伤心的表情堆上脸:“……师尊,大师兄,小师妹,我真想不到你们竟然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而不相信我。”
张敬言沉默片刻,然后走到齐语春身边,对掌门和李盟主抱拳说道:“师尊,李盟主,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们确实不应该轻信片面之词。敬言恳请二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掌门轻轻点头,然后转头征求李盟主意见:“李盟主,你可同意?”
李盟主双拳紧握,瞪着齐语春说:“三天,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一过,不管他有没有做过,我都要亲手杀了他!”
“好,就三天。”张敬言对李盟主行了一礼,又对掌门行了一礼,然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齐语春,转身离开大殿。
掌门目送张敬言离开,然后对齐语春说:“这三天里,你给我在禁闭室里待着,不可离开半步。”
“是,师尊。”齐语春一边抱拳行礼,一边飞速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可是一时半会儿齐语春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只好在洛霖和三个李家弟子的督促下去了禁闭室,准备先以不变应万变。
然而三天之后,齐语春并没有等到转机,因为张敬言带回来一个人。
这个人叫李涛,是当时跟李婉儿一队的李家弟子。但当魔教的袭击开始时,他胆怯了,于是在战斗中偷换了一个死去的魔教刺客的衣服临阵脱逃了。
在李涛害怕李家会派人追拿他而东躲西藏期间,张敬言以一人之力消灭了魔教教主的故事开始在民间流传,他偶然听到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所在那队的人无一幸免,这才让他有了胆子开始抛头露面。
然而在一次醉酒之下,他一不小心向店小二透露了自己是从那场对战中逃出来的事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来张敬言就是从这店小二口中查到李涛的。
被张敬言带回乘风观的李涛跪在李盟主脚边声泪俱下地磕头求饶,并且当场证实了李昭确实是十四那天上山求救的。
李盟主听完之后二话不说提了剑就往禁闭室冲,张敬言赶紧追上去。
禁闭室厚重的石门被李盟主劈成了好几块,齐语春一边后退躲避碎石一边问:“你们干什么啊?”
李盟主举剑直奔齐语春门面就劈过去。
齐语春见张敬言跟在后面,赶紧双手交叉护在头前大喊:“大师兄救命啊!”
张敬言闪身挡在齐语春面前抱着他往地上一滚,躲过了李盟主那一剑。
“齐语春我杀了你!!!”李盟主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爆出,恨不得将齐语春碎尸万段。
齐语春知道大概是东窗事发,但他现在只剩下一丁点儿内力,只得拼命躲在张敬言身后:“大师兄你一定要保护我呀!”
李盟主也对张敬言吼道:“张敬言!你们堂堂修仙正派!怎可包庇这恶人!”
张敬言心头一震,咬咬牙,突然转身将齐语春反手扣住。
“大师兄你干什么?!”齐语春一时有点懵,整个人僵在原地。
张敬言单手扣住齐语春,另一只手又举剑接下李盟主劈来的一剑。他对李盟主说道:“李盟主,语春既然是我乘风观弟子,自然是要交给掌门按我们乘风观的规矩处理。请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盟主虽在气头上,但他毕竟是名门正派,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强忍住自己的杀意,颤抖着手将佩剑插回腰间。
此时正好掌门也赶了过来,张敬言便把齐语春带到掌门跟前。
“请师尊处置。”张敬言押着齐语春让他跪在掌门面前。
“你这个孽徒!”掌门抬手给了齐语春一巴掌。
张敬言皱着眉偏过头去。
齐语春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抬头望着张敬言嗤笑道:“怎么,大师兄,不忍心看?不是你自己说让师尊来处置我吗?”
张敬言不说话,只是默默与齐语春对视,眼里有不解有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齐语春感觉自己内心的温度在张敬言失望的眼神里一点一点散去,他终于毫不遮掩地露出颓态,声音微微颤抖:“大师兄,你不是答应过要照顾我吗?”
张敬言咬咬牙,哑着嗓子说:“这次确实是你做错了。”
最后一丝光在齐语春眼里熄灭,他低头苦笑一声,又转头问掌门:“师尊你想怎么处置我?”
掌门冷冷答道:“废除修为,毁掉灵根,逐出师门!”
“掌门是要留他一命?!”李盟主重新握住腰间剑柄。
掌门对李盟主说:“逐出师门之后,齐语春便不再是我乘风观的人了。后面的事,我们管不着。”
意思就是说,等他被逐出师门,要杀要剐乘风观都不会过问了。
“师尊!”张敬言一听,赶紧向掌门求情:“还请师尊三思啊!”
这时,齐语春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