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熟悉了自己的生活,陆七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立刻引起轰动。
时间长了,陆七终于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能够引起轰动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还有经常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些朋友们,经常出入的秦楼楚馆里,在那里谋取营生的风尘女子的原因。
因为,自己每次只要写出一点东西来,立刻就这会被这些人抢走。
不但抢走,而且,还广为传唱。
正因为这样,因此,每天只要陆七能够来到武夷山下,这山清水秀,风景怡人的水乡小镇,陆七永远是众人瞩目的中心人物儿,也是立刻能够引起轰动的时尚人物。
陆七出现在街面上的轰动效应,就和今天的汽车展销会上,那些鲜活粉嫩的车模一样。
如果说,在今天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那些喜欢穿暴露装的妙龄少女是胡椒面的,那里如果人气不旺,撒上一把,立刻就人气大增。
在那个年代,陆七在那个物华天宝的小镇,也是胡椒面。只要陆七出现在哪里,哪里的人气马上就会兴旺起来。
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有时候多了泥沙,就会失去原来的本色,是人类前进的历史抛弃了那些优雅的古典文明,还是现代的文明抛弃了历史的谴责,而向着一种俗不可耐的境界急剧的沉沦。
如今,风流的代价,是只能够以金钱衡量惨痛的交易。本应面向大众的艺术的高雅,却成了沽名钓誉,令人垂涎的香饵。
台上,一个个秀丽端庄,台下却丑态百出。
今年你红杏出墙,明天他于人有约,一个个斗的风生水起。
媒体助力,津津乐道。却不知,百姓和大众完全把这看作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因为,这些人的你离我弃,没有一个不是围绕着豪宅、豪车和巨额的财产,在进行着无休无止的口水战。
因此,人们宁肯充耳不闻,也不愿意为此浪费自己的精神。
而没有一个人,有着陆七那样的精神境界。
因为陆七发现,自己在这个小城之中,和那些风尘女子之间,就是你有情,我有意,其间根本没有任何的精神和情感领域之外的概念的存在。
今天的陆七吃过早饭,又早早地来到街上,却总在自己的心里把玩着这样的几句话。
“丝线的情感拴住了风筝的心,思念的人总是在想能否吻上明月的唇。遥远的无奈总是想借助清风的温柔,去慰藉我牵挂的那颗孤独的心。”
陆七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地反复吟诵着这句话,突然,陆七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陆七就是陆七,本人只所以无时无刻不在追捧陆七,就是因为本人欣赏你的才华和文笔,希望能够成为你最知心的朋友。”
陆七回头一看,和自己说话的人正是昨天,自己在‘怡人居’新结识的佳人—— 怡人。
怡人看了一眼陆七,待和陆七的目光不期而遇之后,怡人又说道:“陆公子,假如你昨天的作品是为我写的,你的情韵为我而生,那么我定会做出这样的猜测,你是不是去过辽阔的北域。因为,你的作品当中,把那雪域的清冷,描写的淋漓尽致。字里行间,都在显示着冰天雪地的寒冷,已经把你那枯寂的心作了最好的冰封。如果真是那样,我愿意用我的热情,去融化你心头的冰层。”
怡人的话,好像让陆七感到了些许的欣慰。因为陆七的心中非常明白,在一个固定的的圈内,自己如果想要纵横驰骋,赢得了自己梦想的荣耀,自己也断然离不开这些人。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清楚自己的处境的时候,才能够凭一种自觉性,自然而然地去尊重他觉得应该尊重的人。
也在只有在害怕即将到来的某种失败的时候,才会拿出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陆七由于心中的欣慰,而主动上前,对着怡人说道:“怡人,你正干什么呢?”
怡人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可干的,由于陆公子的作品,现在是千金难求,因此,小女子就故意一大早来到街上,在陆公子的必经之路上,等候陆公子,以便第一时间,拿到陆公子的作品。”
怡人的话,说出来的非常坦然,也没有做任何的修饰和掩藏。因为,怡人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掩饰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喜欢的,就是喜欢。一开始喜欢,到最后还是喜欢,甚至可能会喜欢你一生一世。
有了这样的想法,怡人于是又用一种幽幽的声音说道:“甚至,我也不妨明说了,我还有点喜欢上陆公子你的这个人了。”
这一句话,更简捷,更明了,听得陆七的心里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喜欢的优势资源,难道怡人小姐说话就不能有着些许的含蓄和隐晦吗!”
怡人听了,微微一笑。说道:“爱需要表白,勇气需要直接,拥有需要大胆。其实英雄说白了就是一句俗话,两个字‘掉蛋’。”
陆七听了怡人说出来的爽快的言语,陆七哈哈一笑,说道:“那么多的无奈是不是也就两个字了‘扯蛋’?”
陆七的笑,是由于被怡人的真诚打动了,所以,陆七的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而怡人则幽默地说了一句:“儒子可教,才子可爱。”
陆七笑的更厉害了,陆七就是陆七,陆七是一个见了美女总要搭话的人。
陆七从昨天在怡人居就认为,这个怡人小姐,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但是,陆七昨天晚上,可能觉得刚刚认识,如果就表露的过于直率,那是不显得自己有点儿猛浪,做事儿有点儿唐突呢!
陆七在闲暇之时,总是是喜欢作词添曲。
陆七所在的这个江南水乡小城,这里的烟花柳巷也很多,但是,这里的弹唱之风好像比京城的茶坊酒肆还要鼎盛。
因此,自己在这里,对于歌舞声乐场所来说,更是名噪一时。
一众头牌粉首,争相延约宴请自己。
每每春风得意之际,不但不用耗费任何银两,还多因一首词赋,名伶优女纷纷解囊。
其慷慨和大方,确实也让人心生感动。在这里陆七陆公子有一个心仪已久,交往颇深的姑娘叫柳莺。
这柳莺,即有着怡人的妖娆,又自带一些天然的高雅。即有着怡人的杨柳细腰,又有着怡人所不具备的胸部的丰满。即有着怡人的歌喉的婉转,又有着自身的曲调的悠扬。即有着怡人的明眸,又比怡人的双目多了一些神韵。
如果说怡人属于身材高挑之人的群中仙鹤,而柳莺则是身材小巧玲珑的典雅风范。天长日久,情愫纠结,因此作了一首《尾犯》
夜雨滴空阶,孤馆梦回,情绪萧索。一片闲愁,想丹青难貌。秋渐老、蛩声正苦,夜将阑、灯花旋落。
最无端处,总把良宵,只恁孤眠却。
佳人应怪我,别后寡信轻诺。记得当初,剪香云为约。甚时向、幽闺深处,按新词,流霞共酌。再同欢笑,肯把金玉珍珠博。
陆七陆公子依稀记得,这首词是当时因为柳莺上门之约而作。
而且,画面十分的清晰。当时柳莺拿到了这首词时的情景,双手激动的抖个不停,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珠。本就娇小的身材,也因激动过分,而索索地抖动。
抽泣的节奏,当时让柳莺的身体波浪而上下颠簸,其状甚是招人怜爱。
这时候的柳莺已不是一句楚楚动人可以形容的,简直可以用梨花带雨来描述。出于感激,柳莺决定留下来陪伴陆七陆公子挑灯夜读。至更深夜漏,相拥而眠。
如果说怡人让陆七陆公子知道了情感之间的缠绵,那么柳莺又让陆公子知道了什么是眉目传情。
如果说怡人让陆公子清楚了什么是情感的交融,那么柳莺让陆公子知道了灵魂是怎样在爱的燃烧中进行着升腾。
高挑淑女的狂热,娇小女人的细腻。怡人的肢体语言,柳莺的脉脉低语,喃喃之声,同样令人销魂,同样可以让人处于一种忘我的境界之中。
想起了自己最初和柳莺交往的情景,陆七今天由于出门走的匆忙,确实也没有什么作品。于是只好说道:
“怡人小姐,我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写点儿什么,但是,我这里有一篇旧作,承蒙小姐的抬爱,我便作为敷衍小姐的礼物吧!”
怡人听了,则高光的蹦了起来。
“陆郎,我不奢望你陆七陆陆公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因为,你的才华,你应该属于天下人。虽说,我也会因素闻你与别的姐妹的交往,而心里略感酸楚。但是,从情理上,我是能够理解我的陆郎的。”
“美是属于天下人的,你懂的欣赏,别人自也会懂得欣赏。你觉得珍贵,他人也会觉得珍贵。自然是珍贵的东西,你只有无私的奉献自己的所有,去维护他的美好,去修葺他的不足,才能够让他的美,他的珍贵永远具有夺目的璀璨光华。”
陆七也动情地说道:“谢谢妹妹的宽宥。”
怡人又问道:“你的添词作曲的功力如此了得,是家学渊源还是怎么回事?”
陆七回答:“受家父的影响,家父是前朝降臣。一生谨小慎微,生性懦弱。因此,我也养成了空有满腹学问,却不敢有进取野心的性格。我的添词作曲,是从唐后主李煜的一首《虞美人》开始的。因为我觉得这种似诗非诗,似赋非赋的篇章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节奏上的快慢和起伏跌宕,音色上的抑扬顿挫和高亢激昂。既能表现风花雪月的温柔,亦能写尽茫茫大漠的空旷开朗。既能叙说床第之间的男欢女爱,也能描述千里疆场的壮怀激烈,血性的飞扬。就像后主的《虞美人》一样,春花秋月何时了,花落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期间掺杂了多少生离死别的滋味,期间又在叙说着多少离愁别恨。”
“还有一首《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看似平平淡淡的寥寥数语,其实,你如果细细品味,其中蕴含了多少无奈呢?”柳莺听着听着甚感激动,动情地说:“陆公子是深谙此道,我只是粗通韵律。今听公子一言,甚觉开朗。如此说来,能够与公子同榻而眠,也是小女子前世修来的福份,今世的荣幸。”陆七刚欲说话,突然被一阵骂声惊醒,一场不知结果的情缘被无故地搅断了。”
原来是叶小倩追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