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府门口。
青荷等人焦急的等着。
怜君逸先下了马,而后小心翼翼的半扶半抱地帮着怜雪伊下马。
“谢谢哥哥。”怜雪伊的脸红扑扑的。
“脸怎么这么红?可是着了风寒?”怜君逸说着,就探上怜雪伊的脉。
怜雪伊看着关心着自己的怜君逸,心里十分感动:唉……这人是个大夫……男女大防看的并没有那么重,更何况,自己这幅身子还是他妹妹的……
“颠簸了一路,哥哥的伤口可还好?”怜雪伊盯着怜君逸的肩。
“无碍。”怜君逸收回了搭在怜雪伊脉上的手,在前面走着。这句无碍,也不知是说自己无碍还是怜雪伊无碍。
怜雪伊厚着脸皮的在雅竹轩用过早饭,而后被怜君逸撵回去休息了。说是颠簸了一整个上午,让她多休息休息。
怜雪伊应着,回了森淼院。
“你在不在?”怜雪伊半卧在床上,准备和另一个自己沟通。
“嗯。”那个声音应着。
时至如今,怜雪伊竟然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自己,还是她了。
“我好像……”怜雪伊想和她倾诉,自己似乎爱上了怜君逸。
“我知道。”那个声音打断她,“你说的,你想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没有办法帮你不爱他了。”怜雪伊的声音有着抱歉的意味。
“没事,这样的哥哥,谁会不爱。”苦笑一声后,这个声音如是说。
怜雪伊回忆着穿越来经历的事情。从第一次看到怜君逸他关心的号脉,到父亲出巡他了解自己心意去祭拜母亲。从婢女意外死亡时他的开导,到身处险境以血肉之躯为自己挡刀。从细心教授自己医书,到他知道自己被南千诚带走立刻去找自己……一切的一切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打动了她。
不知想到了哪里,怜雪伊就这么睡了过去。
京城府衙。
“徐太医,待君逸休假回来后,身上的伤应该就无碍了吧。”安华生和徐翊然这几天有点闲得无聊,就约好了一起在府衙下棋,一边下棋,一边随意地谈论着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君逸医术高超,哪怕不休这么多天的假,也是无什么大碍的。”徐翊然落子。随口问:“你怎么这么闲?平日里不是很多案子的么?”
“谁知这几天案子少啊。”安华生手持黑子,眼睛盯着棋盘,嘴里仍在说:“你也知道,京城府衙一直只受理重大案件,这临近年节,发生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案件,这种案子也不归我们府衙管,下面还有县衙呢。”落子。
“明年就是当今圣上登基三十年整的日子了,听叶檀说,皇上有大办元日,上元节的意思。而且腊月也要举行庆典。”(此处说明一下,前面说了今年是庆丰二十一年,但是一个皇上不一定只有一个年号。)
“嚯!”安华生叹了一声,“三个庆典在一起?过一阵子可是有的忙了。”
两人继续下着棋。
傍晚,怜雪伊睡醒了,打量了一下天色,默默地在森淼院用了晚餐。而后洗了一个澡,去找怜君逸报道。
怜雪伊到雅竹轩的时候,怜君逸正在卧室的隔壁洗澡。聪颖好学的怜雪伊就去怜君逸的书房看医书。而后,在怜君逸的书桌上看到了怜君逸正在整理的《古今人物通考》(此处借用曹老《红楼梦》中宝玉说过的书名)。
看的正起劲,怜君逸带着水汽出现在怜雪伊身后。
“伊儿,你在看什么?”
“哥哥你在整理《古今人物通考》?”怜雪伊一个问句表明了自己在干嘛,也同时问了问题。
“嗯,过些日子就是父亲寿辰了。父亲之前一直念叨这个,奈何,这书一直也没有,为兄便为父亲整理一下,且做父亲寿辰之礼了。”怜君逸淡淡回答。
“啊!我还没给爹爹准备礼物!”怜雪伊猛拍自己脑门。
“急什么?父亲大概只希望看到你好好的白白胖胖的样子吧。”
“白白胖胖什么啊?!”怜雪伊嘟嘴,轻念:“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怜雪伊思考着:“唔……不若……伊儿就为爹爹画一幅仕女图吧!”
怜君逸听了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你笑什么,虽说伊儿绘画功底不及哥哥,可也不是很差嘛!你你你!”怜雪伊又羞又恼,整张脸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是是是,那伊儿就……画……”怜君逸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为兄相信,父亲一定会喜欢的。”
怜雪伊瘪了瘪嘴,待脸上的热感褪下,终是跑回了森淼院。“坏人哥哥!”
其实怜雪伊的画不难看。这个时代画作分为十级,一级为脱俗,十级为入门。照着怜雪伊现在的水平,大概在五级左右,不高不低。不过在她那逆天的哥哥眼里,确实是有些不够看的。
再说怜雪伊回了森淼院中,便开始了绘制仕女图的构思。
而这边怜君逸看着跑开的女孩子倩丽的背影半晌,终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暗叹:“真是一个小傻瓜。”
父亲的生辰应该绘制什么样的仕女图呢?怜雪伊暗自发愁,虽说从“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这句话中得到了仕女图的灵感,可是这个仕女干嘛好呢?干嘛好呢??
啊!有了!
怜雪伊脑中突然有了一个点子。
二话不说开始勾勒。
勾勾画画,涂涂抹抹。
一闪而过的思路又由清晰转变成模糊,怜雪伊怎么画都不是自己当初的感觉了。
怜雪伊稍微有些气恼,不甘心的又勾了几份,脑子却是越发的混乱,画出来的东西也看了就感觉是一团乱麻,糊弄下不通绘画的人尚可,难登大雅之堂。
怜雪伊索性暂时放弃了,试图和“自己”交流。
沟通无果,那一个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