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性较普通人差些。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母亲带着我过得很是艰难。
我们搬进了老房子,六楼,搬重物上上下下很累,但价格便宜,左右住的都是颐养天年的老人,清净,楼道常有人打理。
老年人不爱走动,天台没人打理,我每次回家都会从拆迁的地方抱回几块砖,几个月下来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和着水泥,围出了一小块区域,土壤填齐全之后,就种起了橘树。
起初,橘树枝干很细,果子是没影的事。在我的注视下,它们一天天的变化,倒后来果子多的几乎压断枝丫也不稀奇了。
家里吃不完,邻里也送了,多的我就提着篮子到海边去卖。吆喝招揽生意那一套我做不来,就坐在小凳子上等人来买。
附近的生意人每次提起我都免不了长吁短叹,“苏苏啊!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老实了,不像玉琴,那孩子活泼的哟,要是苏苏有她的一半……”
玉琴是急湍甚箭,我是流水潺潺,没有可比性,各有各的活法。
高三放寒假,用收集的珍珠做了一串手链,心里快活,见人就给笑脸。
谢玄和他朋友在那里游玩,其他人都只顾着往前走,只有他注意到了我,并可亲的蹲在我面前问:“多少钱一斤?”
我轻快的说:“2.5一斤。”
他总共买了5元钱的,我把袋子递给他,却听见他朋友小声说:“你又不吃橘子,买来做什么?”
“瞎说什么,是你记错了。”
能遇见善良的人是我的幸运,我拾起放在背后的花束,清清朗朗的说:“你人真好。这花我送给你。”
他把花放在鼻尖轻嗅,“谢谢,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