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全部解释的核心点,却对冯娟完全不适应。
因为,可怜的花季少女还是一个未婚姑娘,这就引出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
乱交和滥交!
总之,如花似玉的女儿,如饥似渴的追求异性,不但被其老婆们或父母,抓住暴打,扭送公安局,当街掌耳光,拳打脚踢,骂为烂娼妇小婊子云云。
而且,还因为长期的心理变态,说话粗野下流,在家不穿衣服,乱砸乱扔乱拉,逼得冯书记俩口欲罢不能,欲哭无泪……
当然,这事儿闹腾大了后,在冯院的力主和冯书记的默认下,市精神病院采取强迫方法,将冯娟接入治疗。爱女心切的俩口子偷偷跑去探望,差点儿当场昏厥,可怜的女儿,被宽大的皮带,紧紧捆绑着仰卧在铁床上,身下一片污秽,腥臭难闻,手腕上和头上都扎着银针,像只无助待宰的羊羔。
冯妻哭喊着,扑向老公使劲儿揪打:“你这个畜生,你还我的女儿来。”冯书记也老泪纵横,只得把女儿重新接回家中……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看看冯书记,想想自己的女儿,冯院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不过,在别人痛苦面前,半点流露不得自己的幸福,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再说,冯书记在许多问题上,毕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像小说中描写的正副职那样,台上握手,台下踢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倒是令冯院很有些宽慰。
沙沙沙!的的的!
“对了冯院!听说你昨晚碰到了女鬼?”冯书记突然关心的问到。“怎么搞的?现在哪来的鬼,而且还是女鬼?”
冯院侧侧身子:“你也听说了?谁说的?”“这个嘛,”冯书记像小田一样,怔怔,似乎不好回答。“没有的事儿!”
冯院干脆的一甩手指头。砰!“没有!乱编的嘛。”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可听得出,冯书记似信非信,再瞅瞅小田,嘴角渗着微笑,这让冯院突然感到坏了心情。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天心情在于晨。如果清晨心情就变坏,那么这一天,注定过得不愉快。
冯院闷闷的扭过头,直直的挺着胸脯,不说话了。
进了院长办。毛主正好把茶泡上:“冯院,早安!”“早安!毛主,有自查报告交来吗?”毛主放下茶杯,又把削好的各色铅笔细细捋捋,有些奇怪的转过身。
“不是布置的下周一么,双休日啊!”
冯院闭闭眼睛,今天周五嘛!我这是怎么搞的么?
“嗯,九点半,例行检查。”
冯院突然站住想想,狡黠一笑:“形成习惯,让人都知道了,这不是空摆设了吗?马上出发,毛主,拿笔记本,走。”
可毛主不动,只是笑。
“冯院,还没到上班时间么,你检查什么?”
“那,到基层看看,现在不是正忙。”毛主咯咯一笑:“按部就班,各负其责,你这个大院长现在去,只能添乱,帮不上任何忙的。”
冯院楞楞,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把黑公文包扔在沙发上,自己紧眼着一屁股坐下。唉,好端端的一个清晨,就因为个所谓的女鬼,搞得自己心情乱蓬蓬的,真是见鬼啦!
毛主的嗓门儿甜滋滋的,破空而来:“冯院,听说你昨晚遇到了个女鬼,真有这事儿?”冯院烦得差点儿破口大骂。可他只是无力的笑笑,右手轻轻拍着自己膝盖。
“没呢,你听谁说的?”
“这个,”毛主同样欲说还休。
“这个嘛,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都替你担心呢。要说你那‘中国版图’好是好,就是到了晚上太阴森,”
冯院举起右手。“文件多吗?”
“还行!就是有几个医疗方案,得你细细看看,今天就必须签批下去。”
冯院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轻轻坐下。他当然知道,这几个医疗方案,不能舍本逐末,轻自重己。因为,它们确实都很重要。
叮当!茶盖在杯沿上轻轻一嗑。在寂静的院长办,犹如响遏行云。正欲悄悄退出的办公室主任,又站住扭身。
“冯院!”冯院朝她挥挥手:“没事儿,还是九点半吧。形成习惯正好,好习惯么!”毛方笑着点头,退出去轻轻半掩上门。
这个厚迭迭一本的病案,是同住在“中国版图”里,那个前省委第四副章书记的。
年近八旬的章书记。一段时间来老是觉得有人在喊自己,近来发展严重到声音越来越大。不知所措,多次精心检查后,由医院专家组拟定的医疗方案,排除了年老体弱,器官衰败引起的重度幻听,认定是老年痴呆症的一种初期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