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情意,本应如此尽致淋漓;怎料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一觉睡醒,惊鹊揉揉眼睛,伸手却摸不到原本应该在身边的人。
“鹊公子,大事不好了!”老乡慌慌张张地闯进来。
“怎?宋公子呢?”
“哎呀,就是这事!刚才我碰见宋公子起来方便,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那时我往外看,一群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人从我们家跑了出去 ,回来一看宋公子却不见了,你快去找找吧,怕是凶多吉少啊。”
惊鹊一听睡意全无,浑身冷汗直冒。
惊鹊能想到的只有他那个麻烦爹,不然还能有谁?
如惊鹊所料,宋临玄现在正懵逼地坐在他爹精心为他准备的车上。
靠,出来上个茅房还要被绑架?
宋临风的安排当然屁作用不顶,那些经过训练的仆人,哪个敢违背宋萧莫的命令?
这可就惨了我们的宋二少爷了。
宋临玄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爹什么手段?他爹那是说卸他一条腿就真的会卸他条腿的狠角色。即使是自己的亲儿子。
宋临玄现在也只能祈祷他死后他大哥三弟能给他找一个好点的棺材,宋家二少爷惨死,怎么着也得体面着点。
就是可怜了他的小鹊鹊要守寡了。
胡想一通,最后还是要到家。
宋老爷子已经在堂中恭候多时了。
一进门看见的便是那令宋临玄感到亲切的檀木长凳和长木板。
亲切个屁,只能用惊悚来形容。
“我们放荡不羁的二少爷终于肯回来了?”宋临玄看得出,宋萧莫压着火呢。
宋临玄心想,还不是让给你绑回来的。
“怎么着?二少爷女人玩够了,开始玩男人了?给我跪下!”
宋临玄这次没敢贫嘴,默默地跪下身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当初你怎么不想想后果呢?”宋萧莫拍案而起,典型的严父形象。
在宋临玄的记忆中,宋萧莫从来就不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听老管家说,宋萧莫原来其实是个幽默开朗的人,自从墨岚死后,他就再也没笑过。
“我爱他。”宋临玄说这句话的时候腰杆挺直,坚定忠贞。
“你!你这个净干丢人事的纨绔子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老爷子彻底被惹恼了,上前一把拽起宋临玄,按在长凳上。
别看宋萧莫今年都76岁高龄了,可身子骨还是硬朗的很,揍起人来可是毫不含糊。
宋萧莫手提檀木长板,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往宋临玄身上甩板子。
宋老爷子使出了全身力气,宋临玄那边自然也是不好熬。
这要在以前,宋临玄早就一口一个爹的求饶了,但现在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在这个节骨眼上,宋临玄绝不能向宋萧莫妥协。
此时惊鹊那边居然碰上了堵车?!
好巧不巧,路上遇到一家娶亲的;好死不死,木棉湾到宋家就这么一条道,都给堵死了。
等惊鹊赶到,宋临玄已经虚脱到趴在凳子上半死不活了。
而宋萧莫还在往他身上甩板子。
惊鹊上前护住宋临玄,冲宋萧莫大吼:“你要打死他吗?!”
宋萧莫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扔下板子,冷哼一声:“你就是这不孝子的小情人?”
惊鹊瞪着他。
宋萧莫也是有些晕了,老眼有点昏花,倒也没看清惊鹊的模样,“那你听好了,尽快给我滚,要是这小犊子去追你,那他以后也别想进宋家的门了!”
放完狠话,宋萧莫便走了。
堂里只剩下惊鹊他们两个。
惊鹊拨开宋临玄汗津津的脑袋,问他:“怎么样?能起来吗?”
宋临玄搂上惊鹊的脖子,哑着嗓子满腹委屈地说了一句“疼……”
惊鹊心疼的抱住他,轻声在他耳边说:“我们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之后惊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宋临玄弄回了房,宋临玄沉是真沉。
“啊……夫人给揉揉……”宋临玄趴在床上伸着手,是真疼惨了,一对猫儿眼红红的。
“你先等会儿,我给你上药,你这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惊鹊对宋临玄来势汹涌的撒娇毫无招架之力,无奈地摇摇头。
“怕什么,我就不信离了宋萧莫,咱俩就活不成了。”
“你还不知道吗,你爹他还真有那个能耐。”
“扫地出门就扫地出门,为了你把我开出祖籍我也不怕。”
“唉,你就嘴硬。”惊鹊拿来药膏,还泡了一条热毛巾。
“啊啊啊啊疼疼疼!轻点轻点!”这下宋二少爷是真的哭了出来,金豆豆一粒一粒往下掉。
“这么大个人了,忍着点不行?”
“嘤嘤嘤夫人你一点也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