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眉头皱起,彰显自己的不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的,咋地都往他们身上瞅呢?”
子衿低头挥动自己手中的锄头,低眉顺眼的姿态让她非常的满意,便继续埋头苦干。今年的天气非常燥热,天边的日头如同炽热的火龙喷着无尽的怒火。每个人脸上大颗粒的汗不停的往下滴,沉入田里,瞬间没有了痕迹。
段小外一直关注着那天给她赛纸条的子衿,原先自己落入套中,忘记了这回事儿。如今又一次的见着本人,很快的就回忆起纸条,煽动她每一根神经的两个字。
她稍微拉扯莫然的衣襟,见他转身,段小外微微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些许害羞:“我那天去打探刘大宝与村里年轻女孩子关系时,遇上了一个女人叫子衿,她给了我一张纸条,里边写着救我两个字。”
说到这,段小外有些停顿,他一直没说话,让她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嘀咕。莫然从嗓眼里发出一声恩,示意在听。
段小外点头,用手微微抬起,指向子衿所处于的位置:“她就是子衿。”
在一旁听着的小八,抬眼望去,说道:“看着挺文静的,该不会是拐卖过来的吧”
话语一出,声音有些大。已经有些人抬头望着他们一行人,眼里带着些许警惕。段小外心里咯噔一声,指不定就是被拐卖来这里的。可是,凭着他们几个也不好怎么伸出援救之手,从那天的话语中,明显的可以知道,子衿在这边已经是有了孩子的。要是将母亲给带走,那可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直没吭声的然宇说道:“你们是带不出去人的。”
见四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然宇稍稍有些红了脸,解释道:“村子里娶媳妇儿困难,大部分都是从外地买回来的。你们要是想要将她们给带走,村里边的人是要拼命的。”
“那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呢?”段小外反问。
然宇笑笑道:“那就更不可能,都是村子里出去的。都串通好了,加上你们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有人会搭理你们。”
一直没有搭话的小王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偏远地区里边的姑娘都往外送。剩下还没离开村子的青年们难以娶上另一半,有商机就会有灵敏的嗅觉。这种贩卖成年人的买卖这个市场,已经是发展的如火如荼。
“那我们如何营救子衿呢?”段小外问道,眼睛一直望着始终没有抬头瞧他们一眼的子衿。
小八沉吟道:“要救是不可能,只能寻找机会,况且还得经过本人是否愿意离开这个村子。”
段小外点点头,道:“我想,她是会愿意离开的吧。从接触来看,子衿受教育良好,有着自己的追求,不会因为一些小小的羁绊而牵制住自己重获自由的希望。”
“那你们有想过大娘的感受吗?那是一个家毁了,严重的打击。”然宇突然提高嗓音道,把大家都给吓了一跳。
小八道:“那你们又能体会到子衿的感受吗?将心比心,一开始就是你们错了,把人当做物品来交换,人性的作祟。人家好好一姑娘就被你们给毁了,拿什么来陪她的人生?”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甚至有些硝烟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小王压低嗓音道:“你们都别讨论了,事情的对错无法判定,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防线。对自己永远是最宽容的,这世上肮脏的买卖多着去了,谁也不能去说谁一定就是对的,谁就是错的。只是,站在法律角度上来说,一定要有惩罚,否则这个世界将会彻底的乱套。”
其实,这些道理,大家都懂得。可是,谁又能真正的放在心底接纳呢。很快,就将抵达跟刘大宝有过很大争执的姑娘。
方菲菲是村里边唯一的大学生,却因为跟刘大宝的纠缠留在了村子里。对此,虽然村里人淳朴并未当面说什么,背后的舌根还是挺厉害的。
他们之间的缘分启于方菲菲的一次回家,从火车站出站打车回村里边的车,已经是很晚了。 一个年轻清秀的姑娘走在路上,总是会遇上一些麻烦。
月光透过树枝缝隙在地上打出影子,风沙沙的作响。有些尿急的方菲菲四处观望,瞅着没人。跳到后边的草丛里解决问题,一边警惕的竖起耳朵听着周围动静。
快速解决完后,她刚提起裤子,就听见左边有稀碎的脚步声。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小心翼翼的走到正道上。
没走两步,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方菲菲心突突的跳个不停,一个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的在她身后,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嘴里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转眼就给扑了上去。
方菲菲吓一大跳,连忙闪开。醉汉扑了个空,憨憨的笑笑,继续对着她扑去。闪了好几个空的醉汉,终是皱起眉头,狠狠的抓住方菲菲的细胳膊。
摁倒在地上,嘴凑前就乱亲。方菲菲使劲的躲开,嘴里喊着救命。无尽的黑暗,她明亮的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使劲流。挣扎的厉害,她的衣襟都被扯开,方菲菲使劲的弯腿一抬,踢中醉汉的下体。
醉汉吃疼,捂住下体,松开了禁锢住方菲菲的双手。她拼命的往前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他追来。
隐隐的感觉到,后面并没有追来的脚步声。方菲菲微微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休息几秒钟。正准备跑,一个劲风朝着她袭来,扑倒在地,还是刚才的那醉汉。
此时他的脸上带着的是凶横的目光,横行的肌肉在脸上抖着。一身的蛮力都使劲的压制住她,方菲菲挣脱不开,绝望的眼神望着明亮的天空。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在她快要闭上眼睛的那刻。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在醉汉身上。方菲菲的眼睛闪着星星望着突如其来的刘大宝,就像那个披着铠甲的勇士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