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急忙把情况跟他说了,期待着金哲教授能够给出答案。
但是金哲教授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艰难地说:“美人鱼小姐走了就好了。她是我们的客人,只要她平安,我的命又算什么。”
罗莎泪流不止,她抓着金教授的手说:“教练啊,正因为她是客人,我们要给她留下陆地上人类的美好印象,总不能让她带着失望和伤心回到海洋里吧。”
金哲教授吐了口气,“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美人鱼小姐能够平安回到大海了。”
“不,不……听我说,教练,你要活下来,活着才有希望。”罗莎哭着说。
这时,钱博士进来查房,看到金哲教授清醒了,也非常高兴,急忙对金哲教授进行检查。
“博士先生,请你劝劝他,他现在都不顾自己的生命了。”罗莎央求说。
钱博士一边认真地检查,一边劝导说:“金教授啊,你那么年轻,你在科研上还大有所为。我记得小罗说过,她还要跟美人鱼小姐一起上学,让美人鱼小姐也能接受人类高等教育,这才是生物学上最伟大的成就。”
钱博士的话起了作用,他不再固执己见了。他喃喃地说一句:“铂金号!”极度的虚弱使他又休克过去了。
钱博士赞赏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真笨啊。”罗莎笑着拍拍自己,“我这就去找她。”
“别急,孩子,我听说陈晓乱说怪话,在你们中间引起误会,才导致美人鱼小姐出走的。虽然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是目前这种状况,你只能作出感情上牺牲。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很痛苦,可是只有你才行。金教授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为了他心爱的人,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希望你跟他永远做相互理解的知心朋友。只有解开这个心结,美人鱼小姐才会回来。你就当作为你心爱的人付出代价吧。知道怎么做了吗?”钱博士语重心长地说。
罗莎听得伤心欲绝,但是她表面是平静的,除了眼泪哗哗地流着,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最后 她咬紧嘴唇,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愿意一辈子在远处守望。”
“好,很好,你是个好孩子。其实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过了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钱博士安慰说,“现在,我们开始行动吧,你叫上何能,最好还有方警官,我们一起把金教授送到船上,在哪里就地抢救。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钱军宇博士吩咐说。
罗莎行动极为神速,不多久,救护车就响起凄厉的预警声,向海港飞驰而去。
一切正如钱博士所言,美人鱼小姐果然就在铂金号上。
当下美人鱼小姐看见罗莎他们抬着人上船,又惊愕又羞愧,进退为难。倒是罗莎先开口说:“美人鱼小姐,你果然在这里,太好了!金教授病倒了,他需要你的帮助。”
美人鱼小姐急忙扑上去,掀开被子,看到金哲教授昏迷不醒,不禁失声痛哭。
方嘉莉,何能也纷纷过来劝慰,美人鱼小姐方才止住了哭声。
在钱博士的安排下,美人鱼小姐鲜红的血液缓缓流进了瓶子里。
“你害怕吗?孩子。”钱博士慈祥地问。
美人鱼小姐摇摇头,含笑着说:“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小岛上的经历,正是罗莎姐姐的鲜血救了我的命。现在先救金教授要紧,人健康了,做什么事都行啊。都怪我太小气泡了,差点害了金教授的。真对不起他。我也要感谢罗莎姐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美人鱼小姐感激地说。
“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有责任照顾好你,保护好你。”钱博士意味深长地说。
罗莎会意地点下头。
美人鱼又伸手握着罗莎的手,恳切地说:“罗莎姐姐,为了救出金教授,你辛苦了。我想好了,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我也会感到快乐的。我决定了,最终我还是要回去的。记住啊,我们要一起上学。”
“呵呵……”所有人都笑了“保证有机会让你上大学。你就放下心来好了。”
抽完血,美人鱼小姐脸色苍白。罗莎轻轻用手巾替她拭去冷汗。方嘉莉则抓着美人鱼小姐的手,给她鼓励和信心。
钱博士在血清中注入药物,然后美人鱼小姐的鲜血就缓缓流进了金哲教授的身体。
几个人都紧张地围着金哲教授,等待奇迹的出现。
果然,只见金哲教授脸色越越红润,电子温度计显示,他的体温逐渐下降,药还没吊完,他就睁开了眼睛。
“啪啪……”几个人都高兴地拍起手来,都紧紧地握着钱博士的手,互相庆贺。
此时,只见海水湛蓝,波平浪静,依靠在海港里的乳白色的铂金号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白天鹅,经历了凄风苦雨般的折磨之后,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出海去赏光吧。”不知是谁提议。
只见铂金号划出长长的白色水缎,迎风破浪,向着大海飞驰而去。
陈晓爬上了副所长的位置,但并不满足。
上午,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罗莎打电话,得意洋洋地开口就说:“我是陈副所长……”
“啪……”在罗莎一听到他的声音,把手机给关了。
但陈晓并不死心。临下班时,他西装革履,领带鲜红,捧着鲜花,毕恭毕敬地站在探险队的门口。
那些走在前面出来的女孩看见他趾高气扬的样子,窃窃私语,“年轻有为啊”,“派头十足啊”,“风度翩翩啊”,“彬彬有礼啊”,各种溢美之词不断飘进他的耳朵,陈晓听得直觉得比喝了蜂蜜还甜。
一看见小罗出来,他就高呼,“小罗,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罗莎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别生气嘛。我想请你赏脸,共进晚餐。”陈晓厚着脸皮说。
“我说得还不明白吗?请不要来烦我。”罗莎气愤地说。
“小罗,态度不要那么恶劣嘛,凡事都可能商量。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你总不能不给海洋所的面子吧,别忘了我是所里的负责人之一。”陈晓忘不了架子。
“那是你活该。你现在得意了,当官了,你可以去找别的女孩子呀,别来骚扰我。”罗莎说着,敏捷地甩开陈晓的手,急步离去。
陈晓丝毫不泄气。他自己闻了闻手里的鲜花,哼声说:“别看你桀傲不驯的样子,你不过是我的猎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第二天,他就以教务处长的名义,通知罗莎到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罗莎十分反感,但又不得不去。
在办公室,陈晓亲自给罗莎沏茶,又故作高姿态地说:“作为教务处长,你们探险队的日常训练工作还是要管的。你们的训练非常辛苦,作为领导,对你们关心不够,我们是有责任的。今天请你来,就想听听你对改进训练方法的一些建议。我总觉得目前的训练方法太简单,太僵化,太不人性化了……”
罗莎转身就要离开,“如果你想听意见,你就到探险队去问问好了。我的看法并不能代表队里的意见。我时间很宝贵,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不要着急嘛,我还没有说完呢。你不想听听对你工作上的安排吗?”陈晓自己端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茶,“出于对你的关心,加上陈董事长的交待,我决定对你的工作做一些调整。当然,很小的调整。目的嘛,是让你能够更好地进行训练,你不是要到极地去探险吗,上级探险任务准备下来,到时我会考虑到你的,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所以,为了训练出水平和效果,为了能够执行任务,我决定让你专心搞训练,从今日起,你不用协助金教授工作了。这是所里的决定。”
“陈晓,你真卑鄙!”罗莎痛骂说,“你这是公报私仇,我从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无耻的男人。”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晓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在背后阴森森地说:“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马上抓起电话:“陈董事长,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停止了小罗跟金哲的工作关系。我也不愿意看到她跟金哲去从事高度危险的海上作业。您的女儿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结果成果都被姓金的拿去了,这很不公平嘛。我也不会安排小罗去什么极地探险,这工作风险太大了。您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要对您负责,不能让小罗任性了。放心吧,有我在这里,小罗就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