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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找到家人
书名：求你走过奈何桥 作者：听见遗忘的声音 更新时间：2016-06-01 16:29 字数：4311
灵到了自己家，拿了些钱，转身就要出门，“明雨，糟了，差点忘了。”灵掏出手机，手机上已经有五六个未接电话了，都是明雨，“抱歉，没注意。”灵苦笑，回拨了过去。
嘟，“喂”，一声，明雨就接了起来，“灵，你怎么还没回来，现在都中午了，我现在在医院，你在哪，你病不是还没好，别乱跑啊！”明雨在灵的病房里坐着，满脸的焦急，他等了灵很久很久，手上还抓着刚刚发的复习卷子和他整理出来的资料。
“明雨，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以后再和你解释，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离开那世界，我现在有事要去忙，我没事，不烧了，你放心，先挂了，等我事情忙完再联系你。”灵说完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明雨叹着气，手机从耳朵旁滑落了下来，“我就知道，你还是要回去。”明雨看着手上刚刚打印出来还留有温度的卷子，苦涩的笑了。
灵打了辆车，直接到了小男孩家，没时间了，没解决小男孩这件事，灵安不下心来去找那女孩，可没去找那女孩，灵又心下不安，怕风会出什么事，一向镇定自若的灵失去了镇静。
找到了小男孩，小男孩很欣喜的就和灵一起坐上了开往小男孩妈妈家的车。坐着车，灵总算能休息会了，胃里隐隐传来的绞痛却让灵没有办法睡着。“靠”，灵低声骂着捂住肚子。
“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小男孩懂事的问面色苍白咬着嘴唇的灵，“我没事。”灵笑着摸摸小男孩的头，“姐姐，你难受就睡会吧。小男孩很认真的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小男孩一直紧紧抓着窗户的边缘望着窗外，板着一张小脸，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忧虑。灵揉着胃，整张脸皱到了一起，原本肚子是饿的，现在没有饿的感觉了，只有一阵阵的绞痛。
“到了。”灵放开捂着肚子的手，和小男孩一起下了车。顺着医生说的地址，找到了小区里的那户房子，在五楼，没有电梯，灵苦笑着拉了小男孩，“走吧。”“嗯”小男孩乖巧的点点头。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灵有些歉疚的问道，“大家都叫我小五。”小男孩羞涩的一笑，“哦”灵点点头。
“姐姐，我拉你上来。”小男孩跑到灵前面，“我不需要一个小孩子帮我。”灵哑然失笑，小男孩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好吧，你拉我上去。”灵无奈的伸出了手，就是见不了小孩子委屈的那样。
“好”小男孩马上又开心了起来，用两只手抓住了灵的手用力的把灵往上拉，身体向后弓着。灵笑着努力往上赶，尽量不让小五用太多的力气。这样一来，反而更累了，灵苦笑着咬着牙，祈祷着自己的身体争气点。
到了小五妈妈的家门口，灵已经开始喘着气了，小五怯怯的拉住灵的衣角，灵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敲了敲门。
“妈妈”小五开心地朝探出半个头的女人扑了过去，那女人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灵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女人，头发在脑后盘着，有几缕在前面向下垂着，围着个围裙，不胖也不瘦，长相还算不错。女人惊愕的低头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儿子，一时就愣住了，呆滞的原地站着。
“你好，小五的妈妈？”灵带着讥讽的口气说，“你是？”女人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灵，“不请我们去你家坐坐吗？”灵浅笑着说，“进去？”女人有些迟疑，小五一直紧紧的抱着他的妈妈，久违了的温暖令他贪恋。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没谁，是……”女人慌忙开口说，“是你女人的儿子，不出来看看吗？”灵打断她，女人紧张的看着灵，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个男人皱着眉，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看到眼前的景象，“进来吧。”男人粗声粗气的说，“别在外面丢我的脸。”
小五大大的眼睛怯怯的看着那男人，女人紧张的暗暗挣脱了小五，跟了男人后面，灵拉着小五，淡定自若的走了进去，很从容的就在客厅坐了下来。
灵微微笑着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小孩拽着他爸爸的胡子，格格笑个不停。小五拘谨的靠着灵坐下了，低着头，不敢看那男人。
“我直接说我的来意，你们打算怎么对这个孩子，一直丢在那破房子里不管吗？”灵冷笑着问，女人低着头，不停的搓着手。“孩子你抱着。”男人把孩子递给女人，板着脸看面前这个冷冰冰的少女。
“这孩子和我没关系。”男人说，“她是谁？”男人问女人，“我也不知道。”女人忙摇头。“我是这孩子最近刚认的姐姐。”灵握住了一直低着头的小五冰凉的手，“他轮不到你管吧？”男人好笑的说，哪里冒出来的多管闲事的姐姐。
“不关我的事是吧，是啊，不关我的事，我来就是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对这个孩子，如果你们不打算对他负责，我自然能找到照顾他的人。”灵毫不示弱。
“好，这好啊。给他找个人家，现在谁肯收养这八九岁的男孩，也真是难得。”男人忽然高兴起来，脸也因为兴奋而变红了，女人抬起头来期待的看着灵，灵握紧了小五微微颤抖的手，这孩子，什么都懂，可灵不得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打碎他唯一的幻想和等待。
“谁肯要这孩子，人家怎么样？”女人也开口了，“这么迫不及待吗？他也是你的亲生孩子吧。”灵看了看女人手里抱的孩子。“我，我这不是养不起他吗？”女人尴尬的笑着说。
“养不起啊，我看你家还不错啊。”灵冷笑着环顾四周。女人低了头，“我们不是不养这个孩子，我这学校里还有一个孩子，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多了这个还怎么过。”男人不满的说。
“是因为他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不想养吧，何必说这么多，你直接一点，我可能还看得起你一点。”灵嘲弄的盯着男人涨红的脸。
“小妹妹，我家确实不容易，我们是打算等好过一点，我们两再把小五接过来的。”女人看了眼低着头的小五，解释说。
“别找借口，明明就不想管，只不过给自己找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等，你打算让小五等到几岁？既然没有办法好好对他，当初为什么要把他和她妹妹生出来，既然生出来了，就要好好对待不是吗？为什么又结婚，又生孩子。既然没打算好好对她们，生他们出来干嘛？生出来了又不管，你他妈当初就不要生啊！”灵好笑的看着女人，眼里、嘴角满是嘲弄。
“姐姐。”小五拉了拉灵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女人抱着孩子，快要流下泪来，“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来干嘛的？吵架吗？”男人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女人和小五的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灵一点惧意都没有，还是笑着。
“我看你就是个神经病。”男人暴怒的站起来指着灵骂道，女人忙抓住了他的手，安慰他坐下，“小妹妹，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到底存的什么心？但，我一个人生活真的不容易，我真不是想不管我孩子的，你也看到了，我这还有孩子，我哪顾得上啊？”女人流下泪来。“哇”怀里的小孩被吓哭了。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男人生气的喊道。“小五，你看清楚了吧，你妈她根本就不想要你。”灵对小五说。
“妈妈，你真的不想管我吗？”小五抬起头问，眼眶里泪水。
女人一愣，一手护着那小孩，一边勉强笑着，“妈妈不是不管你，妈妈是没有钱，没办法接你来，来这里，上学都上不了。妈妈打算等你大一点了再接了你来的。”女人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了。”小五乖巧的笑着说，脏兮兮的小手擦着脸上的眼泪。
“姐姐，我们走吧。”小五冲灵笑着说，“走？”灵也觉得可以走了，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但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就这么走？这么走了，小五要怎么办？
“没有办法好好对待你的孩子，为什么要生他出来？一个懦弱的女人和一个小气的男人。”灵嘲笑的说，不做些什么，不达到目的，她不甘心就这么走，太便宜这两个人了。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啪的就扇了灵一巴掌，灵的半边脸一下就红肿起来，灵踉跄着扶住了桌子，“啊”女人掩着嘴失声叫道，小五也愣了，“一个大男人，如果你打我一拳，我会看得起你一点，你成天在家就是这样对你的女人的吗？没出息。”灵沉下了脸。
“你他妈，活腻了。”男人又扬起了手，“快走。”女人忙拉住男人，“姐姐，快走。”小五拉了灵就跑，“我不走。”灵挣脱着小五，一站起来，头又开始眩晕。
“姐姐，走吧。”小五哭着喊道。
“不跟他打一架我难受。”灵眯着眼，她的底线已经被触及到了。
“你打不过他的。”小五着急的喊道，使劲的把灵往外拉。
“打不过也要打，谁怕谁。”灵抓住了口袋里的鞭子，有这鞭子，就什么也不是问题了。
“姐姐，我不要妈妈了，我们走吧，不要打了，我妈妈都哭了。“小五哭着望着灵，灵一愣，拿鞭子的手松开了。
灵叹了口气擦了擦小五脸上纵横的泪水。
灵盯着面色通红，鼻子也通红的男人说：“这孩子，已经到上学的年纪了，虽然不是你生的，你也有义务养他不是吗？至少从法律上来说，对吧？还有，你邻居同事要是知道你这样对一个孩子，我这样的人，你应该相信我做的出吧？”灵冷笑着对男人说。
“你他妈……”男人愤怒的吐了口唾沫，“还有，小五至少可以帮你带带孩子，他不是一无是处，你养着他不是一点利益都得不到，不是吗？”灵紧接着说。
“哈哈哈”男人大笑起来，“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养一个人不是养一个畜生，花销得多大，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就在这里说七说八，还是个学生吧，看你就一身学生气。”男人粗声粗气不屑的对灵说。
“呵，”灵冷笑着，“说到底不就是钱吗？小五我就不带回去了，从今天开始，他住这里，我没时间也没兴趣去告你，我每个月给小五妈妈寄五百块钱，直到小五满十八岁，这样，没意见了吧！”灵一字一顿的说最后一句话。
果然，男人没再说什么，红着一张脸，小五的妈妈期待的看着男人，“你看，小五可能一个月还花不到五百块钱，还，还可以带带孩子。以后还会赚钱。”女人讨好的对男人说。
男人不说话，喘着粗气，下拉的嘴角一点点松动了。
“我当你答应了。”灵轻笑着。
“小五，我有话和你说，你先和我出来一下。”灵柔声对吓呆的小五说。
“小五，你听着，你以后会受到很多很多的委屈，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读书，不读书也可以，学一样东西，至少你要能养活自己，我能帮你的有限，你要靠你自己，人只能靠自己，别人，谁也靠不住。
你不讨厌你妈妈也好，可能这样会好一点，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我有事要先走了，总之你听我的，留在这，这里再差，都比你一个人在那学也上不了的好，你妈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对你没我想的那么糟，我去买点止疼药，你先回去吧。”灵忍不住了，紧紧的咬住了牙关，扶着扶手要往下走。
“姐姐，我扶你去。”小五忙跑过去。灵额头上的汗不断的冒了出来，顺着红肿的脸滑了下来……
“灵”风飞奔到又重新回来的灵身边。
“灵，你的脸怎么了？”风心疼的拿手抚灵红肿的脸，“没事。”
“我只是回来告诉一下你，风我现在要去找那女孩子，你们自己顾好自己。”灵环顾了风和白他们一遍，目光里满是不舍，但……
“我先走了。”灵松开扶着桌子的手，闭上了眼，“灵，别走。”恍惚间听到风的呼喊。
风紧闭着嘴唇，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我倒不如消失了呢。”风自嘲的笑道，像现在这样，灵根本和自己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而且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风，灵她只是急于为你找到解救之法。”白安慰的拍了拍风的肩。“我知道。只是……”风苦笑着。“白，我们也别闲着吧。”风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依旧灿烂，可其间的苦涩不言而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