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往往比任何人都聪明!
张小乙虽然身受重伤,但笑的却很开心。
有些事情不搞明白对他来说,还不如去死。
他现在真的要死了,全身内力提不起一丝,双腿更是动也动不得,但他还有一张嘴能动,自然也可以说话。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傻子么?”张小乙无奈的摊摊手,问道。
上官彩儿走上前,摸着他的脸,叹着气: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对你呢!
“那你能不能放了我,就像仙女救了凡人那样美丽?”
“你的这张嘴真甜,平时对待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么甜?”
这时,中年人沉着脸喝道:上官彩儿!这不是招待客人!
上官彩儿唉声叹气,道:哎呀,我真的下不去手啊!
中年人也走上前,但刚走两步,突然,一把飞刀瞬间击了过来。
中年人撤头,却听见上官彩儿的骂声:狗娘养的,你不会把它打下来!
只见上官彩儿捂着肩头的伤口骂道,而那柄飞刀却在她的脚底下,上面隐隐有着一丝血迹。
中年人皱眉看着门外,道:哪个小人偷放冷箭!
“说别人是小人,我看你才是!”进门的是一个青年,长相英俊,脸上却有着憔悴之态 。
中年人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几分,道:你是谁?
来人大声道:孤独朗!
张小乙听见此名,疲态的神情有些缓和,抬头看了一眼,道: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就要替我收尸了!
孤独朗尴尬的一笑,道:哦我我也不知怎么地,脑袋一直昏昏沉沉,要不是我心中有牵挂,怕是到了晌午我也醒不过来。他又看向中年人与上官彩儿,道:放了他,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上官彩儿的手还在抚摸张小乙的脸,像是在欣赏着自己喜欢的一个物件,听见如此狂傲的话,也只是微微顿手,道:又来了个傻子!
中年人却是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复杂的看着孤独朗。
孤独朗狠狠地瞪了眼上官彩儿,也不再说话。
“铿锵”,孤独朗掌中带刀身子一跃,一招力劈华山奔着中年人劈去!
中年人手中虽没有武器,但那神情从容淡定,身子向左一闪,避过第一刀,却不想,孤独朗这招力劈华山竟也只是虚招,就在他闪身瞬间,一柄飞刀破空击出!
中年人微微吃惊,但此时在躲也是来不及,只能双手运力,掌印聚气,他一声大喝,右掌化拳与飞刀对击。
当啷一声,却是飞刀落地
孤独朗闪身向后急退,躲过了中年人的一记腿鞭。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外家功夫竟然练得如此境地。
再退的同时,他又是三刀飞出,逼迫对方无法出手,这才拉开距离。
孤独朗落地紧紧的盯着中年人,突然,大声叫道:啊!原来是你!
中年人身子一顿,紧张的看着他。
孤独朗狠狠说:就是你截镖,杀了我父亲!
角落处的彩儿愣住,手从张小乙的脸上挪开,移到了他的脖子。
张小乙笑道:哈哈,孤独朗!叫你说这个说那个,今天正主在这,还等什么!
中年人沉默良久,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孤独朗凄惨一笑道:你不明白,我那二百条兄弟可明白的很,你下去问问他们吧。
寒光一闪,一把大刀快似闪电,刀鸣声阵阵。
中年人大惊,喊道:你怎么会“奔雷刀法”,他不敢怠慢,全身内力涌动,身体紧蹦,对于奔雷刀法,没有准备下,只能防守。
奔雷刀法,刀似闪电,斩如雷鸣。
一刀斩下,中年人倒飞出去,身体在空中一转,硬是止住了身形,落在地上,迫不急待问道:你在哪学的奔雷刀法?
此时张小乙与上官彩儿也是大惊失色。
奔雷刀法他们自然听过,传闻此刀法是二十年前“狂刀”萧余洋所创,当时萧余洋在世,打遍天下无敌手,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更有人说,他的刀法甚至可以与剑神媲美,后经萧余洋本人所说,他的刀法是从一本残谱中所悟,至于残谱去向,便是无人可知。
但他的奔雷刀法却是真实的高深绝学,当代多少天资聪颖,大门大派之人欲拜其为师,只为了得传他的衣钵,奈何萧余洋当时无心收徒,更是在几年后销声匿迹,无人可寻
如今听闻奔雷刀法在现,三人都是吃惊。
孤独朗站在那里,看似轻描淡写,但内心也是激动不已,学得那位的武艺,却因为资质平平,施展不出,只知招式,不得精髓,刚才心中仇恨攻心,无意间竟然悟透要领,对付起眼下之人倒是多了几分把握。
招式早就熟记于心,更是练习了不知多少年,他手微微弹动,掌中钢刀竟然旋转起来,闪动间,刀芒乍现。
中年人神情严肃,事实远超他的预料,更没想到奔雷刀法会出现,心中一紧,不敢托大。
屋中乱而黯淡,上官彩儿不知何时环住了张小乙的脖子,此时她也不敢大意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随即轰的一声,一张桌子瞬间两半,只是刀光不止,直直的劈向中年人。
中年人深深呼了口气,身子震动,地上灰尘飞扬,随即木板飞起,在刀光临身前,一声长啸响起,两道惨呼传出
屋内二人之间,一道长长的土痕蔓延三米周围木屑纷飞,二人均是倒退数步
中年人浑身衣物破烂不堪,孤独朗也是蓬头垢面
许久,中年人道:这是奔雷刀法?
孤独朗也是良久才说:奔雷刀法第二刀!
中年人动容道:那那你会几刀!?
孤独朗哈哈笑道:哈哈哈哈怎么,你怕了!
中年人沉默半晌,道:我怕。
孤独朗冷笑道:你杀人的时候可曾害怕?如今可曾后悔?
中年人道:太自信的人往往会输的很惨!
孤独朗慢慢直起腰,他再次握紧刀,道:那你就再接我第三刀!
刀,杀人利器也,一旦出鞘,必饮鲜血
孤独朗的刀只是柄普通的钢刀,是他来时随意买的,从未杀过人,从未饮过血,但当他缓缓举刀时,中年人却感觉到一股逼人的煞气,这种煞气足以将一名未曾习武的人吓得双腿发软
前冲,挥刀,简单的动作,一闪而逝的刀光
中年人,上官彩儿,张小乙三人却是心中发凉,这刀太快了
快的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快的连时间都凝固
中年人的眼眯起,那是刀光,刀光太耀眼,虽是眨眼,但就是一瞬间,他却连还手的反应都做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一刀劈下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光亮闪过,随即消失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或许那两道一闪而逝的光根本不存在。
不知多久,上官彩儿说道:这这
张小乙也回过神,转头望向门外。
门外还是那般,房门也还散碎,只是,那里却站着一个人,一个美如天仙的女人。
上官彩儿看到此人舒了口气,但又紧张起来。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高贵典雅,安静冷淡,她一袭白衣像是乘风而去。
她蹙着眉看着孤独朗,朱唇轻启,淡淡的语气仿佛万事皆不在意:当年他只会四刀,而你也只能勉强三刀!
她的话打开了凝固的时间,打碎了安静
上官彩儿朝中年人望去,却见中年人胸前横着一柄剑,剑没有人握着,因为剑是一把暗器,一把大些的暗器,而孤独朗的刀就抵在剑上,不偏不移
上官彩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张了张口,又闭上。
孤独朗并没有回话,他只是盯着刀尖上的剑发呆,眼中满是茫然
在场唯一想开口的怕是只有中年人了,因为他只剩下一口气在,虽然一柄剑救了他,但刀上的力道,刀上的锋芒却震得他五脏六腑快要移位,但他也开不了口,他已没有力气,能站着也只是因为他还有一口气
那女子也没有等着孤独朗回话,只是挥了挥手,对战二人便同时倒下,原来,他们也只剩下一阵风的力气
张小乙笑了,看着白衣女子笑了,他大笑,即使上官彩儿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他也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
上官彩儿瞪着他,手上用力
“放了他”
有些错愕的回头,上官彩儿问道:放放了他?
“恩”
张小乙得意的扭了扭脖子,道:咳咳白月桥!好好
来人赫然是白月桥,她还是以往,淡然,安静。
张小乙冲到一旁,举起还完整的一坛酒狠狠地灌了几大口,清着嗓子道:真没想到,最后来救我的竟然是你!
白月桥在为中年人疗伤,她的手放在他的后背慢慢运功,淡淡道:我不是在救你。
张小乙道:对对对,你确实不是在救我,你救得是朝安
白月桥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行动如常的张小乙轻笑。
张小乙继续道:你若不出手,朝安就死了。
上官彩儿惊愕的看着张小乙,问道:你怎么?
张小乙截道:我即知道朝安的身份,怎么会不防着你。
“就算你防着我,也不可能解开“五指封脉”!”
张小乙不屑一笑,道:在你的手放在我胸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封住了我下身的所有经脉,虽然以毒攻毒的办法不算太成功,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上官彩儿气馁道:原来你一直也在演戏!
张小乙道:哎,你知道你与仙女最大的区别么?他没有等她回答,便道:因为你不是白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