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么一瞬间,两条红色的长绸绕住了纨阎的身子,纨阎睁大眼睛看上方突然出现的绸缎。
是乔益。
髯笙向乔益投过去一个感激的表情,俯下身想去拉扯红色的长绸,纨阎叫住了他。
“我已经厌倦这种生活方式了。”纨阎冷冷的说着话,双眸于髯笙对视。
乔益无奈的耸肩,拍拍髯笙的肩膀以示安慰,“我觉得你早就该和她说清楚了。”乔益将手中的长绸交到髯笙手中之后抱起睡着的夏霊离开楼顶。
现场只剩下俯身的髯笙和悬在半空的纨阎。
髯笙低沉一会后,认真的看着纨阎,“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是重生一次的了。”
“我不想知道这些。”纨阎赌气的将头侧过另一边。
“你别再这么任性好不好?”髯笙无奈的口吻在纨阎听来就是很不耐烦。
纨阎默不作答,只是睁着大眼睛一直看他的脸。
髯笙再无法回避问题,乔益说的对,他早就该和她说的,而不是等到现在,终于,他下定决心,“我答应袖凛不再会和你有牵扯,那是救你的代价,因为能让你活过来需要一颗鲛人眼珠,袖凛身上有,他跟我说救醒你的时候你会轮回到之前的时候,虽然你会记得,但是他希望我不要再插入你的生活,因为很快,你会因为慢慢梦回轮回的原因想起和袖凛的许多事,那个时候你自己会痛不欲生。”
终于说完藏在内心的话,髯笙温柔的笑着,“我一直都没想过离开你,是你自己太敏感,我尽自己可能在跟你保持距离只是为了你以后不要痛苦。”
纨阎听完之后哑口无言,抿着唇看髯笙,想哭又因为自己的坚强忍了下来,“我手上的婚痕呢?”这个是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委蛇跟订下婚痕的伴侣有一次解救机会,伴侣死去的时候婚痕会自动消失,只要委蛇愿意,可以割自己的血滴进执生簿中救助另一半,我用了,为了让你活过来。”髯笙解释完所有,他继续道,“你听我的,先上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纨阎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她真的是死过一回,而髯笙为了救自己已经尽他的所能,那她一直这样真的是在无理取闹。
趁着纨阎还在思考的时候,髯笙拉动着手中的长绸,终于让纨阎避开了危险。
当纨阎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纨阎只是冲他淡淡一笑。
“我明白了。”她安静的说完这句话,刚才的醉酒都在髯笙跟自己说那一番话后如梦初醒。
髯笙注视着纨阎,感觉眼前的纨阎跟以往的她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她不再是哭哭啼啼的样子,至少是成长了不少。
“我以后会尽量跟你保持距离的。”髯笙微笑着说,再一次重申说过几次的话。
在髯笙笑的那一刻,纨阎红着眼看他,“可是我喜欢的是你。”这句话藏在自己内心很久的话,纨阎终于说出口,她低头抹着眼泪边往离开的方向走边哭。“我知道不可能了……”
“我知道不可能了……”这句话一直回荡在髯笙脑海里。
在纨阎的离去的时候,髯笙怔站在原地瞪大双眼,口中有话再也说不出口,手上依旧拿着红绸,他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混着怒气和悲恨,他把红色长绸撕个稀巴烂。
天突然下起了大颗雨滴,纨阎走在路上伤心的哭着,雨水打湿了她淡薄的衬衫,泪水和雨水混为一体,此时最能体现她的感受的就是雨滴的大颗滑落。
迈着沉重的步伐,她一步一步往自己所熟悉的竹藤房走,她很想见母亲一面,也很想见髯笙,复杂的情绪牵动着她的思绪,终于她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紧锁在房内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场。
将夏霊带回房间的乔益坐在执生簿面前沉思,回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死沉的夏霊,她浅浅笑着,“人和妖,真的能相处的特别好吗?”
想了一会儿,她数了数被红色长绸绑满的执生簿,“一个,两个,三个…夏霊真是个乖孩子。”
望向窗外,雨下的莫名有些大,“髯笙和纨阎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已经回去了?还是说还在争执呢?”她着实好奇心有些大,因为第二次看见髯笙眼中有那种复杂的情感,但是对此她还是有些怀疑的,她怕髯笙再犯了之前的错误。
“死了好!死了好!”夏霊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打破乔益的思绪。
她回过头,发现是睡的十分不安稳的夏霊,离开椅子她放轻脚步来到夏霊身边,伸出镶嵌红色指甲的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一拂,“感谢你一直一来的配合,辛苦了,安心点睡吧。”
“别打我,别欺负我,求你们了…”夏霊不安的声音又嘟囔着,一双手掩在额前,似乎是在防止别人打到自己。
乔益无奈的将她的手放到自己手掌中,柔声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安心睡觉吧,别再害怕了。”
大概是听到乔益的话,夏霊才有些安稳的睡着,乔益扯过被子帮她盖好身子,忙碌完之后坐回椅子上看着夏霊睡觉的样子,淡然笑着,她多希望夏霊是自己的妹妹。
也许,这只是希求吧。
另一边的蔚泯意追随着黑衣男子到森林去,在一个点上男子才停下来回过头,因为蒙着纱布蔚泯意无法看到他真实的样子。
“你为何一直追我?”男子发问。
“废话!要不是你杀人我一直追着你干嘛?更何况你是妖我一定要收了你。”蔚泯意站离他两米处的地方回他的话。
“你就那么确定是我做的?”男子挑眉,语气有些轻挑,“你这个神明什么都没看到就认为是我做的,凶手另有其人呢?”
蔚泯意嘴角上扬,“你一直在那逗留,如果不是想知道些什么怎么会去那里!”
男子淡笑,“神明,你应该再好好去查看,而不是将矛头指向我,我先走了不跟你玩了。”语毕,他挥动着袖子身影消失。
蔚泯意有些不明白,难道他追错了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