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着黑色长衣,后背上挂着黑色斗篷,身高大概有八尺,四肢较为健壮,因为衣服是黑色的原因,所以显得他很壮大,他脸上带着由白色乳胶制成的面具,面具上面什么都没有,系幻绳却是红色的,红色即是象征能力过于强盛的神明所拥有的。此人身手矫捷,力气过大,一下加把髯笙拉倒在地,但扔站在原地丝毫不动弹。
纨阎看见髯笙被拖拉在地又扭转着站了起来,起来在一旁干着急,她自己无法帮上一分,更何况现在自己也受着伤。
蔚泯意见状从另一处跑了出来,手中的系幻绳跟箭一般的速度射向此人,不料却被轻易躲过,回过头他看了一眼髯笙,一排洁白的牙齿显露出来,笑着对髯笙说:“委蛇,我可是要来还你人情了。”
髯笙与蔚泯意对视,眼中对蔚泯意又多了份信任,“小花神,先帮我把这绳子弄开,不然你人情还没还我就被勒死了。”面对眼前的困局,髯笙还是挺有开玩笑的性质。
蔚泯意指了指自己的腰,痞痞的坏笑,“我来对付他,绳子你尽量别扯。”
髯笙会意地点了点头,手指舞动着,示意大蛇过来围攻。
趴在树上的大蛇瞬间挪动着身子扑向黑衣男子,因为手中的系幻绳被束缚在髯笙手上而无法动弹时,黑衣男子选择牵制住髯笙,只见他拉着系幻绳在快速地游走,一面对抗蔚泯意攻击而来的系幻绳,一面拽着牵制髯笙脖子的系幻绳,两面对抗游刃有余,几次下来,髯笙就被拖到有些累了,脖子上也开始出现红色的痕迹。
“你别再跟着跑了,依我看就直接砍断他的系幻绳,我看绳子再如何动弹。”几次回合下来,蔚泯意气喘吁吁地冲髯笙喊,随后冲上前一脚踩去黑衣男子的系幻绳,挥动着手中系幻绳有菱形利器一段切割着黑衣男子的红色系幻绳,虽是影响力不大,但至少缓和了髯笙脖子被勒的痛处。
两人都是有些累瘫,可是黑衣男子气都不喘一声,面具下他们根本看不到他的本来面目。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怪风从门口呼腾着进了洞口朝黑衣男子迎面而去,周围都阴嗖嗖的,怪风卷起了落叶形成一颗球状又往黑衣男子的方向攻击而去。黑衣男子为了稳住自己又退了几步,正当自己要回过神时,一张小嘴咬住了他的手臂,被风拖着,他又无法控制自己,手上的系幻绳一下子挣脱而出,套着髯笙脖子的另一端也滑动着自己解绑,追击着怪风而去,只有恍惚浮影与系幻绳绕着完,其他三人怔怔地看着,只听见纨阎大喊一声,“是浮游!”
两人将眼神都抛给了纨阎,只看见纨阎正将怀中死去的赤狐安放在石床上然后爬下了石阶挪动着步伐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髯笙摸了摸脖子,已经被系幻绳割掉一层皮了,着实有些疼痛。他想上前扶上纨阎,却被纨阎避开身子,髯笙心知纨阎已经对他有几分芥蒂了。
远处浮游还和系幻绳玩起了游戏,这边追那边赶,一会窜到天空中又直击地面,浮游化为小孩身躯跑到纨阎身后,系幻绳在纨阎面前停了下来。回过头又往黑衣男子方向飞快窜去,到他面前时,自动掉到了地上,黑衣男子看自己大势已去,快速拿起系幻绳出了狐狸洞,蔚泯意作势要追出去,被髯笙拦在前。
“他已经走了,你再追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髯笙说,蔚泯意将自己的系幻绳收了过来,看了一眼安静躺在石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迹象的赤狐,又看了看髯笙和纨阎。
“这样的话,我先将她收走了。”
两人默默点了点头,蔚泯意才将抓妖簿拿出来,双手合十念起咒语:“吾以连噬命,执予妖之心。”刚念完咒语,页面自己停止在半空中,蔚泯意快速撕出那停着的一页往赤狐的尸体上扔去,“即噬,以浮生为道。”语毕,纸张缓缓落在赤狐身上,一瞬间,赤狐的尸体慢慢消失在空中,纨阎看着逐渐消失的赤狐,又不免有些难过,蹲下身把浮游抱在怀中又哭了起来。
浮游拍了拍纨阎的肩膀以示安慰,“就算委蛇不杀她,她最终也会痛苦而死的,你不用伤心。”对浮游来说,妖的爱恨情仇都没有什么,可是纨阎哭的更起劲,不是因为什么,而是赤狐在死之前那个笑容,笑的那么绝望。
蔚泯意将赤狐收进抓妖簿中之后,系幻绳上菱形的头变成了三角形,他仔细地将系幻绳藏于腰间。他走近哭得十分难过的纨阎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别哭了,你帮不到她什么的,她是傀儡,尽管是痛苦些尽早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好的。”伸出手将纨阎的眼泪擦干。她还是第一次哭的这样伤心,毕竟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是十分难受的,而且赤狐还跟她讲了那么多。
其实她更加埋怨自己,如果自己能早点告诉髯笙不要杀她就好,可是她不敢相信赤狐,她不敢做赌注,不敢信任只认识几个小时的妖怪。
“她说,她不想轮回。”纨阎抱紧浮游,浮游被纨阎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裳仍是无奈的忍着。
蔚泯意咬着牙摇了摇头,沉默地低下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他的字典里只懂得如何抓妖,并没有告诉他如何去挽救妖怪的生命。
髯笙站在远处没有说话,他眼神专注地盯着纨阎,他知道纨阎想干嘛,思前想后,他拂袖远处,他不会答应也不会给予半分支持。
蔚泯意扶起纨阎,“走吧,这么一闹腾也很晚了,别留在这了。”
纨阎重重点了点头,放开浮游,浮游又冲了出去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浪荡。
大蛇跟在髯笙身后出了狐狸洞,大蛇在旁边挪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声音,髯笙在夜间的森林中慢慢行走,摸摸跟在自己身边的大蛇,“你觉得我应该支持她吗?”
大蛇只是吐着蛇性子,摇晃着尾巴表示同意。髯笙懂大蛇的意思,又将手从大蛇身上挪开,“你别劝我。”于是他回了竹藤房立马就把执生簿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