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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残虐
书名：凡僧录 作者：闲人不二 更新时间：2017-06-24 10:58 字数：3419
定心亭。
此处位于渡世峰的西北角，旁有飞瀑坠流，形成一个天然的巨潭，清澈见底。潭中游鱼成群，潭边百花争艳，散发着时浓时淡的花蜜香气，引来蜂蝶狂舞；天际白云不时掠过峰间，似也被此处的景色吸引，久久不反转离去。
“蝉儿，偷拿本小姐的东西你该当何罪？”瑾玥然眯着媚眼，笑的跟个小狐狸似得。
“……小姐，对不起嘛，蝉儿也不是故意拿的啦……”蝉儿低着小脑袋可怜兮兮的说道。
“笨死了笨死了，当初碰到了缘怎么就没想起要把牌子的事情问了勒。真是的，最讨厌的还是了缘还暗搓搓拿走了玉牌，我都不知道。”蝉儿心底埋怨了自己无数次，但事实却是没法改变的。
瑾玥然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勾了勾手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哦，过来让小姐打两下屁股。”
闻言蝉儿顿时满脸通红，不住的捏着衣角，“在这里啊……小姐不好吧，去屋里吧……”
瑾玥然恍如一个小恶魔一般，嘿嘿笑着：“不行哦，就要这里，快过来，不然我过去了哦。”
“……”
迈的比蜗牛更慢的步子挪着过了去，在两人相差不到一米的时候，瑾玥然突然出手抓住了蝉儿的手臂，使劲一扯，在“啊”的一声中，蝉儿被拉近了瑾玥然的怀里。
“小姐……”蝉儿蚊讷般的无力发言，脸色已是似火般发烫。
瑾玥然顺势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一拨一揽，蝉儿已是趴在了瑾玥然的怀中，胸前的美好凸起被压的变形，原本就挺翘的臀部经这一翘更显得圆润无比。
“蝉儿，你这身段真是不错呢，我要是个男人肯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瑾玥然捂嘴咯咯娇笑起来。
被肆意欣赏自己身材的蝉儿已是双手捂面，羞得不行了，自家小姐说的话更是让自己没法接。
“啪！”
“啊！”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定心亭中，那一声被强行压下销魂的叫声也着实令人回味不已。
定心定心，亭名定心，但面对此等场景，又有谁能够真正定下心来呢？
……
了缘其实很早就到了，以他的修为，心念一动间整个无忧禅院都在他的意识下无所遁形，哪怕是只蚂蚁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刚到此处时便看到瑾玥然笑着什么，蝉儿面色通红无力的辩解着什么，心想且看看事态的发展，未曾想会见到如此香艳的场景。
“这可真是罪过。”
了缘心中忏悔无数次，但看都看了也没办法，主要还带了一个小家伙在，虽说年岁尚小，不懂这方面的事，但终归不好，特别是小孩子好奇心足，问起来令人头疼。说来也怪，原本还在时断时续抽噎着的莲生，看到这档子事后立马换了一副颜色，也不哭了，只奇怪的盯着那边两女的动作。
“和尚哥哥，那两个姐姐在做什么啊？”莲生一脸呆萌的看着了缘，“为什么那个大姐姐要打另一个姐姐的屁股呢。”
面对好奇宝宝似的小莲生，了缘殊为头疼，这种问题要一个和尚解释给一个幼童听，怎么样都觉得怪怪的。
脑子里瞬间掠过诸多的想法，了缘顿了顿还是说道：“莲生啊，那两位姐姐在玩游戏呢，不用太在意的，待会儿我们过去，你不要提这档事哦。”
“这样啊，好的。莲生保证不会提的。”莲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打屁股也是算玩游戏吗？好可怕。”莲生不禁抖了抖。
瑾玥然两女还沉浸在进行打屁股的“游戏”中不亦乐乎时，了缘已走到了其背后。
“咳咳。”
瑾玥然刚要落下去的手瞬间僵直在了半空，僵硬的转过头看到了缘那和煦笑容的脸时顿时变得尴尬不已，趴在其大腿上的蝉儿更是无地自容，只想着找个地缝钻了下去。
“帮我带这孩子一天，明天我来接走他。”
了缘说出这话的时候瑾玥然立时一愣，带孩子？瑾府的大小姐可从来没做过这事，倒是蝉儿回了神来满口答应。
留下这句话后了缘便消失不见，留下三人大眼对着小眼……
黎明的曙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又是新的一天来临。
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上迎来了这天的第一个行人，来人的脚步略急，黑色布鞋上沾满了粘稠的黄泥，他可能是真的太赶了，以至于包裹至小腿上的白布袜也挂着星星点点的泥点。
手中一根粗树枝且当做了手杖，支撑着他的身体的平衡，他的样子累极了，或许是一昼夜的赶路，让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抬手取下了头上的斗笠，擦了擦满额头的汗珠。
“从这条道上再行七八里路便能到何家村了，按我的脚程正午时分便能到了。”老人取下腰间的水袋喝了一口，惬意的眯了眯眼。
这老人自然是何根了，先前心言送他至无忧禅院范围外后便回了去，他自己则是星夜赶路，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虫蛇虎豹之类的愣是没碰到一只，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便到达了这里。
正欲继续赶路的何根刚行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突然感到了一阵阵的心悸，似有着什么不好的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
“不，不对，周围…周围有点太过安静了。”
如同一道电光闪过，何根瞬间想通了问题出在哪里，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虽是略早，但也不至于一声鸟鸣一声虫叫都听不到。
“桀桀……你这老头的警觉性倒还挺高啊。”
阴测测的笑声突然响起，何根身形如遭电击，猛然回头喝道：“谁！！”
回答他的却只有周围被风刮动的树摇声，“沙沙”作响。
“桀桀桀”
阴测测的笑声忽远忽近，变的愈加阴森可怖起来。
“咕噜。”
何根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此刻能感受到四周空气都渐渐的开始粘稠，一种肃杀的气息逐渐缠绕了他的全身。
“说，那孩子被你带去哪了？自从你们出了东阳镇我就再也感知不到那孩子的气息了。”阴测测的声音在何根的耳边回荡着，逐渐摧垮着何根的心理防线。
何根眼珠血丝遍布，似要暴凸而出，眼眶都显出了一丝血迹。浑身痉挛般的颤抖，如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但还是紧紧咬着牙关蹦出了几个字：“……你，你……你做……梦！”
“桀桀…不说吗？你会慢慢感受到身体被一寸寸撕裂的痛楚，但你放心，不会死的。你会亲眼见到你的内脏一个接着一个的爆开，浑身的骨骼一根根的被碾成粉末，和血浆拌在一起……我已经迫不及待尝尝这新鲜的血食了。虽然有点老，不过聊胜于无啊……桀桀桀。”
何根艰难的转过头，用仅存的一只眼珠看向了前方的空地上，另一只眼球已在几秒前承受不住强绝的压力而爆裂，夺目的红色覆盖了他的半张脸。
一个脸覆鬼面的人形物体正站在他的几步外的地方，形如枯枝的手托着一颗热气腾腾放大般的“蚕豆”啃食着。
那是颗……肾脏。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充盈了何根的耳畔，他终于感觉到后腰上被开了一个豁大的洞，浓稠的血浆如瀑布般流淌，活生生被挖走一颗肾脏的剧痛足以让人疼至昏迷，可何根却根本无法昏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剧痛无法言说，如刀割，如蚁噬，锥心之痛亦有不如。他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僵直，连续不断的无自主抽搐以至于连眨眼这种简单至极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味道果然有点差了呢。”鬼面人吃完了“蚕豆”，吸吮了下倒钩般的指头上残余的血迹，“不过……想来你那孙子的味道应该会更好，莲华托生之体，啧啧……”长的过分的紫红色舌头在嘴边抹了一圈，一脸陶醉状。
何根已经单目泛白，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不行了。
鬼面人眼眸懒懒一抬，摇头道：“凡俗之人肉身果然脆弱，才这几下就要进棺材了。但与其进冰冷的棺材倒还不如进我的肚子呢，你说是吧？”
似是询问的话语却带着凶残之意，竟是要生吞了何根！
“轰”
鬼面人身躯陡然拔高三寸，胀大的双足裂破了靴子，他竟并没有双足，而是生着一对似飞禽类的巨型爪子。
“刺啦！”
又是一声衣物被撕裂的声响，鬼面人的上身衣衫彻底粉碎，一对漆黑的蝠翼骤然弹了出来，至有丈许。鬼面笼罩下的嘴唇亦暴突了两枚漆黑的尖长利牙，滴落着腥臭的涎液。
这鬼面人竟是个半人半蝠的妖怪！！
……
渡世峰上，流云居。
正和瑾玥然二女玩的不亦乐乎的莲生突然感到一阵严重的心悸，胸口如同积压着一块巨石，发闷的感觉让他的小脸立时皱成了一团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莲生？哪里不舒服？”
两女吓了一跳，立时蹲了下来一个为其揉胸口，一个拍后背，换做平时莲生肯定是咯咯直笑的，但这次却是笑不出来了。
“胸口突然好难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缓过来的莲生皱着小脸说道。
两女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的担心之色。虽然和莲生只相处了一天，但却对其喜爱的紧，当做自己弟弟般来疼爱。
“要不小姐，咱们找了缘来看看吧，”蝉儿想了想对着瑾玥然说道。
瑾玥然没有犹豫，当即决定下渡世峰寻了缘帮忙。
刚打开门，只听得一声雷霆炸裂，如豆般的雨点便从浓厚的重重黑云中倾泻而出，噼啪的打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泥坑。
“这天，也变得太快了些。”
……
山间小道之上，站立着一个瘦如麻杆般的人，枯枝般的双手捧着一个球状物体似在不断的吸吮。
若是有外人在此，估计会被吓出失心疯来。那人手里捧着的竟是一颗人头！皮肤与肌肉已被啃食的差不多了，只余一些零星的碎肉还与皮肤组织相连着黏在头骨上。
“嗞嗞……”
那人不住的吸着，偶尔吧唧下嘴，似是品尝着什么无上的美味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