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风在心里默默想到。
“我要见方丈!”雷风坚定的说道。
“嗯?方丈师父很忙的。”小沙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道。
“我有令牌!我要见方丈!”雷风再次说道。
“呃,戒律堂的长老说你得留在菜园帮忙,你出不去的,所以,你见不到方丈的。”小沙弥无情的道出了残忍的事实。
雷风:“……”
“可是我是被冤枉的。”雷风又气鼓鼓的说道。
“我的法号是行九,终于有人和我一起照料菜园啦!嘿嘿……”小沙弥直接无视了雷风的抗议。
“醒酒?”雷风怪异的、吃力的扭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小沙弥,这个动作难度系数颇高,做起类很是吃力,但是雷风现在心里却很不解,僧人不是忌讳酒的吗?怎么取了个这样的法号。
“对啊,我是行字辈,天行健的行,排行第九,所以叫行九,施主叫我行九就可以了。”
雷风心下恍然,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
“我说行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让人抓我来陪你看着菜园子的吧!?嗯?”雷风好像终于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行九吐了吐舌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没有啊,我怎么会那么坏呢?嘻嘻……”
雷风看着他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无力的把头埋进了被窝。
“虽然我一个人挑水真的好累啊!”行九小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行!九!”雷风大声吼道。
“哎呀,你的屁股我已经给你包好了,我先去做早课了哈~”说话间,一角僧衣已经飘出了厢房的门口。
雷风费力的翘起头看了看被包的像是木乃伊一般的屁股,郁闷的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一早,清澈的天空湛蓝如洗,细碎的鱼鳞斑铺在天际,山上的空气凉爽宜人,悠远的钟声自钟楼缓缓扩散开,响彻整座寺宇。
“施主!施主——施主——起床啦——”
嘹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透过厢房的木门,钻进雷风的耳朵。
“多多,不要再叫了,让我再睡一会儿。”雷风翻了个身,准备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什么多多少少的?”行九挠挠光秃秃的小脑袋瓜儿,疑惑不解的呢喃道。
“施主——施主——起床啦——”看来行九很具备锲而不舍的良好品质。
“哐当~”
“我说多多,你能不能……咦?行……行九?”雷风睡眼惺忪的拉开厢房的门,正准备好好给钱多多上上思想政治课,却看到了一颗光溜溜的小脑袋,顿时清醒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东海自己的家里,而是几千公里以外的嵩山少林寺上。
而且还是少林寺的后院菜园里!
昨天发生的一切迅速在雷风脑海里闪放了一遍,看着眼前的行九,雷风没好气的说道:“大早上的,叫什么叫?”
“施主早上好!”行九双手合十,低低行了一礼,抬起头的时候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大大的眼睛笑起来时弯成了浅浅的月牙儿。
雷风看着他呆呆萌萌的样子,不禁无力的挥了挥手。
“好啦好啦,败给你了,这么早叫我干嘛?是给我送饭吃的吗?”说完雷风发现自己还真有点饿了。
“不是的施主,我是来叫你起床,顺便提醒你,太阳就要晒到屁股了,该出来干活了。”
“我说行九,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施主施主的?我也有名字的好吧,我叫雷风。”
“好的,雷施主……”雷风冲他翻了个白眼。
“好的,雷风。”
“嗯,顺耳朵多了,那个啥,你刚才说什么来?”雷风掏掏耳朵问道。
“我说,不是的施主,我是来叫你起床,顺便提醒你,太阳就要晒到屁股了,该出来干活了。”行九一字不改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看来我们的行九小师傅出了具有锲而不舍的优良品质以外,还具备同龄人一般没有的优良记忆力。
雷风忍不住抖了抖眉毛,满脸黑线。
“难道没有早饭?不吃饭怎么干活?”雷风转移话题道。
“有的,你洗漱完后我带你去斋堂。”
十分钟以后。
“咦?雷风,你的屁股怎么好了?”行九终于能够喊出雷风的全名而不再加施主两字了。
此时他看着活蹦乱跳站在自己面前的雷风不禁疑惑的问道,他可清楚的记得昨天雷风被戒律堂的十八罗汉棍打的皮开肉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好利索了?
雷风下意识只见摸摸自己的屁股:咦?还真是的来。
略一思索,雷风就知道了原因,他体内的生机之气既然连别人的伤都可以很快的治好,何况是自己身上这点皮肉之伤?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意思的很?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行九,以后可得好好巴结巴结我!”
“那……那我把我今天的馒头分给你一个吧?”行九仰起头认真的对雷风说。
“馒头?吃馒头还有限制的?”雷风瞪着眼睛问道,自己可是个大肚汉,如果吃馒头有限制,一个两个还真不够他吃的。
“呃,没有,馒头管够。”
“那你说个毛线?!”和行九说活雷风总有被猴耍了的感觉。
大约走了五六分钟的路程,雷风和行九两个人来到了一间小小的斋室里,虽然房间很小,但是十分的干净整洁。
“房间这么小能盛的下你们寺里的僧人吃饭?”雷风疑惑的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房间。
“当然盛不下,这只是供我们管理菜园的人吃饭的地方,师兄们吃饭都是在前殿里的。”说话间,行九去给雷风盛饭。
“好啦!吃吧!”行九认真的端坐在雷风对面的桌子上,支起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雷风说道。
“这……这……就吃这个?”雷风看着眼前的东西指着行九说道。
干净的黄梨木头桌子上,摆放着三个碗盘,一叠黄瓜咸菜,一盘清炒苦瓜,一碗白粥,还有一竹篮筐子的白面馒头。
“昂!不错吧,两菜一汤,馒头管够!”行九得意洋洋的说道。
“虾米?两菜在哪里?汤是……神马汤?”雷风拿起筷子点了点桌子上的碗盘,气愤地问道。
“黄瓜,苦瓜,两个菜啊,这黄瓜咸菜是我今天特意给你加的菜呢,是菜园里刚摘下来的嫩黄瓜,雷风你快尝尝。”行九期待的看着雷风。
“好吧……这个勉强算是一个菜吧。”雷风看着行九闪亮亮的眼睛,不忍心打击他,勉强接受了咸菜也是菜的事实。
“咸菜算是菜我可以接受,可是行九?你说的汤在哪里?”雷风扒拉着眼前的菜,心想难不成这小子炖了什么好汤,还在后厨房没有端上来?
“呃,白粥算不算……汤?”行九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一眼雷风,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颅。
雷风:“……”
吃过所谓的两菜一汤的早饭,雷风感觉自己的整个胃都在抽搐,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问题:吃肉怎么办?
雷风可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主,现在别说吃肉了,连肉这个字在这里都是禁忌,那可如何是好?
“天天这么吃,嘴里可要淡出鸟来了。”雷风摸着下巴嘀咕道。
“雷风,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行九,院子里不是有一口水井吗?怎么还要我下山去挑水?”雷风疑惑不解的问行九。
“我不知道啊,以前我都是从井水里打水浇菜的,因为去山下挑水的话我也挑不动啊。”行九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体,沮丧的说道。
雷风看了看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行九继续问道:“那怎么继续从井水里提水浇菜不就行了吗?”
“当然不行啊!”行九语气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戒律堂的得严长老说了,要你去山下挑水来浇菜,不能用井水里的水啊。”行九认真的解释道。
“得严长老是谁?”雷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疑惑的问。
“德严长老就是掌管戒律堂的长老啊,他可凶了……”说道这句话,行九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滴流咕噜的转了几圈,缩起脑袋看了看四周,确定菜园里只有自己和雷风两人,才放下心来。
“我是说,得严长老可秉公执法了。”行九赶忙辩解道。
“哼,小鬼,出家人不打妄语,我看你是怕他吧。”雷风打趣说道。
“呃,是有点怕,不光我怕啊,师兄们也都害怕啊。”行九低声说道。
“那他为什么偏偏让我下山去挑水来浇菜?”雷风皱着眉头问行九。
“大概山下的水比较甜?瓜果蔬菜可以长的更快更大更好?”行九摸摸自己的光头说到。
“甜你一头!更快更大更好个毛线!”雷风忍不住弹了弹他的脑袋瓜子。
“哎呦~疼,你轻点!”行九捂着脑袋抗议道。
“反正那个什么得严长老又不在,我们就用井水来浇菜吧。”说话间,雷风就要往井口走去。
“那可不成!得严长老让我监督你。”行九伸手拦住雷风义正言辞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