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在我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徒然一个抬头,一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眼前一阵朦胧,然后头脑就是一阵刺痛,来回的翻滚,就像是有某种东西在我的脑海里来回撕扯我的神经,我头脑一沉,然后直接趴了下去,再然后,就是一片朦胧的记忆了。
我好想做了一个梦。
金銮叠嶂,我跪在地上,却是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盯着脚下,有一片金黄色的东西,像是地毯一样。
但是我的眼前很朦胧,还有点看不清楚。
我仔细盯着看,就听到有人在我的耳畔念经,像是一种佛经,但是怎么听都让人心头震动,甚至有一种很难控制的要跳起来杀人的感觉弥漫在我的四周,我顿时有些压抑不住,而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上多了一把刀。
在我面前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龙袍,他静静的跟我说了什么,我当时听到了,但是根本没办法去仔细思考,只是拿着手上的刀就冲了上去。
然后,那人轻轻地笑了,张开双臂,任由我一刀劈成两半。
鲜血喷到我脸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我还是在牢房里,但是我的四周弥漫了一群人。
等我好容易动一下的时候,又觉得头脑一阵疼痛,我隐约之间,好像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汝等后世,必定不曾平安,若有吾之所用,必不吝赐教。”
那人说着,我好想感觉到一股热流钻进了我的后背,在我的后背上不断的流动,落下一个烙印,我的后背上很疼,但是我的意识很模糊,我大概是感觉不到疼了,浑身经受了太大的打击,我最开始还可以抑制,但是到了后来就不断的尖叫出声。
后脖颈徒然传来一阵大力的击打的痛苦,我浑身一震,然后眼前一黑。
大概昏迷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了,你不用管接下来事情会发生什么,就算是发生了,也就让被人去担待吧,你所做的,就是昏迷,昏迷,昏迷。
昏迷的时候,整个人又陷入了梦境。
梦里好想见到了什么,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这么多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他的身上的衣袍是雪白的,不停地轻轻的飘扬,我想说话,但是却说不出口。
“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千年的气数已经尽了,我即将要去投胎了,你也不必为了我,让你自己的子孙后代世世代代艰难困苦。”
他自顾自的说完之后,顿了一下,轻声的念叨:“若是来生还有机会的话,还让我来为你磨墨吧。”
他说完这些,就转身离开,我站在那里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他转身离开,我一直看着,看着他彻底转身离开,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我又一次觉得一股昏昏沉沉的念头而来。
这个男人是谁?
我整个人都不需要想了,因为我昏倒了,我混到不知道昏了多长时间,但是一直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给我按摩。
等我有了意识,深深浅浅的被刺激的皮肤一阵发紧,疼的很,等我足够清醒的时候,一动弹肩膀,才发现我的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
我整个人被平趴在床上,身上全都是一种很奇特的钢针,这种钢针的底部是一个勾,勾住我的皮肤,然后这些针莫名其妙的全都向上一点,拉起来我的皮肤一些,我一动,皮肤就生生牵扯的疼。
这是什么东西?
我瞄了一眼四周,发现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只是这里看上去相识一个欧洲中世纪的风格,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却也想不到是那里。
我压根就不是个能呆的住的人,所以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这动作却有点迟缓了,因为我后背上的东西是真疼啊。
“嘎吱。”
门徒然被打开,石头从外面三步两步的窜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托盘,上面装的好象是酒精之类的东西,他冲进来,看到我醒了,顿时一阵惊喜。
“啊呀!信哥儿,你可算是活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石头一路奔跑扑过来,趴在我的床边上,因为他扑过来力气大了一点,我顿时床上都颤抖了两下,我后背上的针也痛苦的很。
“信哥儿,你现在是不是还觉的头晕脑胀?”
“信哥儿啊,你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来的吧?哎呀,那可是我亲自给你抗回来的。”
“萧潇妹子没良心啊,阳奉阴违就把咱俩给抓了,要不是孙家,嗯,孙岭那个王八犊子有点耐心,说不定咱俩现在还在警察局子里蹲着呢。”
“我三叔现在被我二叔活动关系呢,看样子好像挺困难的,但是我二叔也下了死功夫了,我三叔还有点生死之交,足够把我三叔带出来了,只不过三叔这一次受伤太重了,可能没办法生龙活虎了。”
“哎,说起来也是,都是多大的人了,还非得跟着咱们去倒斗。”
石头一说起来就没完,从头到尾一个劲儿的说,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酒精倒在我的后悲伤,这小子大概从来没有“温柔”这个概念,下手特别快,我的后背估计是被拉起来了一小块皮肉,上面还有伤口,而且我是没穿衣服的,那酒精浑身都是,所以那酒精扑到我的后背上的时候,我可是一阵呲牙咧嘴。
我当时话都说不出来,嗓子渴的冒烟,这小子还不停地刺激我的伤口,我他吗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挑起来掐死这个小子。
幸好,门外这时候站了一个脆生生的小姑娘,那叫个水灵,她看了一眼石头,然后徒然笑了一下,说道:“你要弄死他了。”
石头楞了一下,说:“谁?”
那小姑娘指着我,说:“我觉得如果他现在身子骨很好的话,一定会打死你的。”
石头顿时挑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手里的酒精继续扑到我的身上,我的后背疼得已经不像是我的了,我只能继续趴在那里,想,如果等我好了,石头就不要再妄想减肥了,我会把他打成虚胖的。
那姑娘倒是不见外,自己笑嘻嘻的走上来,一张小脸有点熟悉,我看了两眼之后却发现想不起来是谁了,那姑娘盯着我,徒然抿唇一笑,声线变得低沉而又沙哑:“怎么的?忘了我了不成:?”
我顿时浑身一麻,这个声音,不就是我和石头那天在草坪上撞见的那个女孩子吗?
那女孩子看样子到是不怎么介意我们,只是一抬手,就将我后背上的一根针给拽了下来,这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惹人怜爱,但是下手可是力道十足,我疼的面部都是一个抽搐,她却是轻轻地说道:“没关系,马上就不疼了。”
但是她动手越来越狠辣,一下子接着一下子,顿时把我弄得头皮发麻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些针好像是不能拐弯,下面的钩子一样的东西硬生生的从我的皮肉之中拽出来,疼得皮肉都是一阵收缩。
我估计我的鸡皮疙瘩都全都冒出来了。
“你身上的伏龙图没了,你已经去过了?”
那女孩一边给我拽下来针,一边紧紧地盯着我,我却没有看她,她看起来有太多的秘密了,当然,这些秘密都不是我能触及的。
“算了,也好,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你以后再也不用去那里拼命了,那里估计再也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小姑娘将我身上的所有的针都拽出去了,一张小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和一点说不明白的表情,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她只是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跟你爷爷真实一个模样,惹人讨厌的紧。”
“想不想知道,那个变成蜘蛛侠的女生是怎么回事?”
那小女孩说的很简单,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刺激的我心里一抽。
变成蜘蛛侠的也就只有那一个,我心里也有点痒痒的,想要探寻的欲、望冒出来,就像是压抑不住的猪笼草一样,但是我强忍着,没让自己问出来。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一阵轻松,就像是所有事情都放下了一样,就让我安静的享受享受我这么多年的生活吧。
幸而还有一些积蓄,我跟石头我俩人儿还饿不死,就算是饿死了,砸石头卖石头,也能得到不少钱呢。
那小女孩见我不说话,脸上一冷,说道:“那你就不想知道,那个萧潇和你是怎么回事儿了?”
萧潇,她还知道萧潇?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按捺不住了,难不成这些人是从头到尾都把我给差个清清楚楚了?那要这么说,是不是最开始这个阴谋他们也知道的清楚?
我一想到这里,就更没有心思去和他们说话了。
石头这时候倒是轻声说到:“那个女人问不问都是一样的,我们信哥儿长的帅气逼人,就算是单身一辈子,也不至于去跟那女人在一起。”
石头都不去提萧潇的名字了,看来是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真想了。
那小姑娘见到我确实没有一点要说话的心思,顿时面色一冷,冷哼说道:“果然跟你爷爷是一个心思!”
说罢,那小姑娘转身就走了,倒是石头,一脸笑嘻嘻的问我:“信哥儿,你爷爷怎么的这个小姑娘了?怎么感觉这个小姑娘怨念这么深刻呢?”
我摇了摇头,发现我的身上已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的药膏,看上去分外厚实。
“其余人还好吗,你还见到黄莺了吗?”
我后来又有点不死心的问石头,石头的表情也有点悲凉,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到过,顺便哀悼自己的
第二十春。
石头跟我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当时监控里的场景。
有一个男人从门口进来,两名警察阻拦他,莫名其妙爆体而忘,而那个人,走到我的身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尖叫,不停地翻滚,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然后那个男人,就凭空消失了。
然后,孙家就来人把我们接走了,但是孙家也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监控,发现监控里的这个人,好像有点异常,不像是普通的具有特异功能的人。
但是这个人是谁,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压根就不认识。
应该这个人,就是我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个吧,可是他来,是为了什么?
莫非,我身上的诅咒,就是他解开的?
石头拉着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孙家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还有当初尖嘴儿家里的人。
尖嘴家里的人现在和孙家俨然处的像是不错的样子,石头嘴碎,跟我身边说了不少花,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尖嘴儿家里的人,因为尖嘴儿死了,还和孙家有关系,套到了不少的好处,而孙家,好像也在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家庭重要成员,也就死掉了几个,还都是元老级别的任务。
孙岭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处理这些事情,所以我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略微有些焦头烂额的孙岭,不过依旧是雄姿英发。
“回来了。”
孙岭松了松西装的领带,看我们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就像是迎接一个久别的老朋友一样。
我笑了笑,说:“还能见到你,可是真好。”
孙岭点点头,然后把我们带到客厅,客厅里面准备了不少饭菜,我和石头见到吃的一半时候都不晓得客气,吃的都比较开怀。
期间孙岭轻描淡写的跟我们说了一些事情,包括我们拼死拼活带回来的那一批东西。
就是我们带回来的明器。
我其实挺奇怪的,孙岭家却是厉害,但是也不至于能把我们带走的文物都给那回来吧?毕竟文物局可是摆在哪里呢,把我们放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还能把东西给我们?
但是孙岭的意思是,那批东西他已经绑着我们处理掉了,钱已经打在我们卡上了。
我从头到尾“谢”字都没有出口,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从今以后,孙家能用到我和石头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但是如果孙岭想要“用”石头的话,我真的需要考虑一下。
一有钱了,我的兄弟节操就出来了,还真是舍不得把石头送给这么一个男人啊,要是给玩坏了呢?
我又有了一种养了这么多年的大姑娘被人给调戏了的感觉,不过这一次严重很多,这一次,我的大姑娘可能要被人抢走了。
我躺在床上晒太阳的时候,心里想,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我们是被孙家给就出来的,孙家为了把我和石头带出来,也是伤了一点元气,不过好歹也算是带出来了,这意思他们盯得太近了,如果不是孙家聪明,还肯下血本,我跟石头现在一定不能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
徐福墓穴最后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了。
我跟石头的
第二次出海,可不仅仅是出海,还有孙岭。
我们跑到外面去旅游了,换句话说,算得上是在附近的沿海城市旅游,我和石头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海水恐惧症,就算是上传的时候,石头都神神叨叨的准备了好几个救生艇救生衣,还都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这小子现在已经对于海面上有一种恐惧了,其实我也有一点。
我们是沿着海岸线去旅游的,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渐渐的被我们按压下去,谁都不提,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算是放松心情吧,我出门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又一次坐上了轮船,只不过这一次明显轻松很多,我们一群人打打闹闹,很简单的就到了秦皇岛。
顾名思义,是个好地方。
这里特别热, 我和石头走到一起,一人拿着两个冰淇淋。
“信哥儿,你说咱俩在这儿卖冰淇淋咋样?一天卖出去好几百个,也好挣钱的。”
石头一边舔舐冰淇淋,一边说道。
“就不怕都被你吃了吗?”我皱着眉笑了笑,心里却是阳光了很多。
确实,有些东西已经失去了,那就开始学着珍惜另外一些东西吧。
我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徒然响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的握到了手里,一接起来,电话那边就传过来一阵女声。
“韩信,你是不是在秦皇岛?”
是萧潇的声音。
我顿了顿,说道:“是的。”
“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竟然下的去这种手!”
电话那边的萧潇说的语速很快,基本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冽。
我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电话那边的萧潇却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猛地挂掉了电话。
倒是一边的石头,耳尖,听明白了一些,只是笑了笑,说道:“孙家好像做了什么,不过,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凉了几分,却又渐渐的暖起来。
天下之大,冷暖自知。
只是无意间的一个转身,我好想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渐渐地在远处盯着我,盯着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