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不安分,根本睡不着,非说要走街串巷去,我心里有很浓的戒备,哪敢让他四处乱走?给所有人找了被子,收拾收拾将就睡下。
值得一提的是,那四个保镖一样的人和孙武,一人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除了我和石头,剩下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保暖袋。
一个大炕上,睡了整整九个人,勉勉强强塞下。
我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身边人的恶意。
石头更是悲愤,拍着胸脯跟孙武说:“你怎么不带我一份,你们孙家就这么穷吗!给我一个被子能怎么样!”
说罢,石头指着我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还带着一点潮气的被子泪流满面:“我现在睡的是什么地方啊!”
孙武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东西,只能孙家的人才能有哦,你要吗?”
石头顿时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僧做定一样的孙岭,然后骂骂咧咧的自己回了被子,才几秒钟,被子里就传出来一声吼:“劳资就愿意睡湿的,凉快!”
我苦笑一声,也就跟着钻进被窝里,只不过,我是睡不着的,外面的情况未知,我睡个什么睡。
倒是那几个保镖很识相,四个人轮流下来烧炕烧水,屋子里瞬间就暖和起来,被子都被烘干了,暖洋洋的,石头本来是穿着衣服睡觉的,但是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愿意裸睡。
最多也就穿着一个花裤衩,如果他睡不着还好,睡着了,永远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然后乱扔,我是做好了准备,离他足够远,才没被他的臭袜子侵袭,倒是那小孩儿挺倒霉,被扔了两次臭袜子,要不是看在石头已经睡着的份上,很难想象接下来容易发生什么。
一夜无话,除了那几个保镖偶尔起来烧炕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还有石头念叨要喝水,我下去倒了两次,后来迷迷糊糊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也有一点唇舌发干,舔了舔嘴唇,喝了一杯水,看那勤劳的保镖,早上也把炉子烧的通红,估计这就是为什么昨天晚上睡的不踏实早上起来一个劲儿喝水的原因。
整个屋子都热烘烘的,石头也醒过来了,一手拿着一杯可乐,一手拿着牛肉干,打了个饱嗝,看着我说:“信哥儿,昨天你可不地道了,你带我去厕所,杂还在边上看着我尿尿呢,我记得你说过你最讨厌跟男人一起尿尿了。”
我当时还喝着水呢,瞥了他一眼,刚想说昨天晚上老子睡着了然后让你折腾起来好几次,都是给你端茶送水的,劳资还有心思陪你去上厕所?
天知道跟一个男人上厕所的感觉有多恶心。
我小时候比较早熟,无数次头看过小姑娘上厕所,有一段时间还专门在厕所外面趴着,有一个小姑娘,长的特别可爱,每次看到我上厕所偷看她,也不羞,只是对我轻轻的笑。
当时候还小啊,不懂,可是见到有一天,这个小姑年上厕所的时候,我隐藏的比较隐蔽,他没有看到我,自己蹲下来之后,我看到了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小丁丁。
他是个男的。
从那天之后,我对于男性一起上厕所这种事情,有了一种本能的抵抗,这种抵抗很严重,一直到大了,压根不能用公共厕所。
昨天晚上,就算是我鬼上身了,也能在那一瞬间找到自我,然后彻底把石头打晕,绝对不可能看着他尿尿。
只是我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了一遍面色冷漠,但是莫名其妙有点朝红的孙岭,我就闭嘴不说话了。
算了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恰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我浑身紧绷,同时,一边的孙岭和小孩儿也面色不善。
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变化的,大概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孙武,顶多就是有点预感,但是不敢肯定,至于剩下的五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而彼时,那人已经从门口走进来了,我一眼看过去,就认出来了,是上次我们询问过的那个庄稼汉子,那汉子还说过,曾经试探过黄鼠狼,只不过后来被黄鼠狼逼迫得很了一点,泡到了外地的姑姑家避难去了。
现在怎么是
第一个上门儿的?按照顺序来说,怎么的也得让我先见见那个黄鼠狼啊。
虾兵蟹将?
可是那中年汉字一进门,却是一副很是怡然自得的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副农村的庄稼汉的老实憨厚,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的思念。
“小兔崽子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上去了,上次回来还就呆了那么一会儿,走,跟叔走,去二婶子家里吃饭,今儿啊,二婶子家里结婚了,你们啊,沾沾喜气。”
那汉子一边说,一边看着另外那几个人,脸上带着让人放心的笑容:“你们几个是小噶子的朋友?以前怎么没来过啊。”
那汉子一边说,一边自己拽了个凳子,很是自来熟的做过去,说道:“我是张叔,你们这么叫我就行,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没想到你门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农村睡得早,就没见找你们。”
那张叔一边说,一边乐呵呵的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
我推辞了一下,说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办,要去也可能也会晚了。
那张叔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不晚,今天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然后张叔起身就离开了,也没跟我们几个说话,只是离开的时候那个深邃的笑容让我现在都是浑身发颤。
不由自主的有一点畏惧,大概是因为离开的那天晚上所有的印象都太深刻了,我不得不开始防备。
“你们的这个村庄,确实有古怪。”
那小孩儿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一眼村庄外面:“不过也没有你想像之中的那么可怕,一堆行尸走肉罢了,无量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