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儿,你以后一定要生两个儿子。”
“为什么?”
我顺便看了一下四周,阴冷的很,但是看不到活物,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因为只要有活物,就说明能生存,如果一个活物都没有,那么这个地方当真是寸草不生。
“因为我的二弟受到了伤害。”
石头颤颤巍巍的从裤裆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簪子,虽然小巧,但是那尖端可是锋利的很。
我背着小白脸,走在前头,石头叉开两条腿,步伐可是缓慢的很,我俩不时看看四周,可是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走出去的意思。
“信哥儿,你说他们地下也用得着下水道吗?那群人不是压根都用不着这种排泄系统吗?”
石头一边走一边从他的裤裆里掏出来各种各样的东西,这小子自从上一次在裤裆里塞了东西然后成功带出来不少之后,对裤裆有了一种后天形成的藏东西的癖好。
而且,我也被传染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我俩走在一片水渍中,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顿时,我俩都停住了脚步声,然后努力的不发出声响,躲在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的等着那个跑过来的人露出来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随着脚步声传来,还有一点哗哗作响的声音传来。
第一时间,我脑海里嗡了一声,常年戏水,我可是号称浪里白条,英俊小白龙一个,自然能够听出来,这传过来的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水声。
在这种下水道里能听到的水声其实想一想恐怖不到那里去,但是,如果这种水声成千万倍的放过来,转瞬之间就已经是排山倒海的驾驶了,又该是如何?
泡在前头冲过来的是萧潇,现在她浑身狼狈,身上的伤口看起来都肿胀发红了,显然是要发炎,一张小脸带着恐惧,慌不择路。
她冲过来的时候是没见到我们的,但是接下来就见到了,因为我俩也被卷入了接下来的水潮。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下水道这一说了。
这些水,估计就是在我们最开始发现虫蛇的那条河里冲下来的水,而这个下水道,可以理解为那些水源的最终落地处。
我们根本跑不了了,水势汹汹,也就那么两三秒,萧潇也被卷入了。
她脸色发白,四周都是汹涌的水势,我拉不住她,幸而石头拽住了她,她不断的对着我说什么,神情很是慌乱,但是在这种时刻,大家耳朵边上都是那种震耳欲聋的水声,我还要分心照顾旁边的小白脸,剩下的我什么都干不了。
身体不断的撞、击到一边的墙壁,偶尔还和烂泥混成一潭,呛一口淤泥或者被一口水呛得说不出来话,喉头一阵发烧,本来就是自身难保,却徒然觉得脚腕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浑浊的水奔涌而至,我眯着眼睛瞄了一眼,顿时就是一阵恼火。
妈的,是一个婢女!
但是现在早就不是当时那一幅柔软小妹易推到的样子了,脸上是一片狰狞的伤口,腐烂而且腥臭,最主要的是,一只手抓着我就不松开了。
这只手的主人现在被我踹的很惨,偶尔也会撞到墙壁上,但是死活不松手,后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回挣扎之下,我已经不知道被暗潮汹涌带到那里去了。
屋漏偏早连夜雨。
好容易等我从裤裆里掏出来珠子塞到嘴里,稳住了身子之后,却发现后面一大票都跟上来了。
当然,这一大票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面的那群太监和婢女全都下来了,跟在我身后张牙舞爪,当然,跟在石头身后的更多,我咬咬牙,四周都是窒息感,水呛在喉咙里都异常难受,我都是这样,更何况石头和萧潇。
混沌之中,眼睛都睁不开,来回翻滚,身后爪牙跟随,我估计我这条小命要交代在里面了。
我们挣扎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的也挣扎不下去了,头脑缺氧让我们也渐渐没了思考能力,只能凭借着本能游动,像是小白脸这种昏迷了的,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很多人应该都尝试过憋气,小的时候还特意这么玩儿过,但是没坚持多长时间,那种头脑充血几乎要把人活活折磨死的感觉可不是闹得。
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真考虑要不要狠狠地撞墙上然后彻底随波逐流,小白脸虽然昏着但是不用遭这份罪,也是不错。
天旋地转,肺里的阳气彻底被消耗的干干净净,冰冷的水子啊喉咙里翻腾,根本来不及吐出去,又被新一轮的水强迫咽下。
如果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坐以待毙,但是仙子啊,几乎离死不远了,在水下,就算我是浪里小白龙我也得好好数数我这个鳞片,够不够这么折腾。
其余人我也是看不到了,这里毕竟还是浑浊的水下,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也没有多大的活头了,凌乱之中,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人,下意识的就像是水中的一抹浮萍一样,一下子就抓住了他。
那人还在挣扎,我当时也来不及思考了,只是死命的抓住他。
再后来,头脑一阵晕眩,我在那种情况下,晕倒了可能也是幸福。
只是没想到,我还能再一次睁开眼睛。
我是被人扇醒的,一抬头就又看到了石头,这小子赤着臂膀看着我,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我肺里疼得不行,肿胀的很,一张口就不停的哇哇的吐水,石头在旁边给我拍背,看我醒了,他整个人也疲惫了,坐在地上,盯着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缓了一会儿,抬头正看到他泛红的眼睛,就说:“这不还活着呢么?你在这煽情啥?”
石头瞪我一眼,说:“你以为我煽情你?在水里甩的我半个裤裆离得东西都没了,都怪你,没给我留个裤子,要不然,我的裤裆里一定能存下好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