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倒是不学好,年纪轻轻就做这种事情,该打!”
周壁虎一惊,被打了这么多年,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躲,恰好躲过了,然后就地一滚,没想到一起来,四周都没有人。
周壁虎就害怕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就着一条命,大不了就死了,害怕什么?
干脆对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喊起来:“你是谁?出来!我不怕你!”
然后就听见那声音笑起来了说道:“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儿倒是有点血性!”
周壁虎一回头,就见到一个老头儿,说是老头,但是看起来中期十足,年轻人也比只不过,当时周壁虎心里一宽,想到,就是个老头能拿自己怎么的?就连街头巷尾的警察见了自己都挠头,就着个老头,自己跑都能跑死他。
周壁虎一这么想,心就宽了,瞪个眼睛看他:“你着个老头,那跑来的?噶您给我滚开,别挡了小爷得道儿!”
可是没想到,那老头却是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小子,想不想吃饱穿暖?”
周壁虎当时是一愣,说实在的,吃饱穿暖对他来说简直太重要了,他这么多年东偷西偷不就是为了吃饱穿暖么?可是吃饱穿暖哪像是说起来的那么容易?
周壁虎心里就有了警惕了,说:“你这个牙子,哪来的滚哪去,小爷我是混码头的,小心我们老大找人收拾你!”
牙子的意思就是人贩子,只是一个地儿一个说法, 有的牙子不乖买那些良家的孩子,而是专门挑那些打架泼皮无恶不作的街头小混混,要说良家少了一个孩子,那可是抓心抓肝儿难受的很,上吊自杀都干的出来,但是要是一个人家里少了一个总是偷钱打混赌钱的王八蛋,那简直都是大快人心。
而那些十三四岁的小混混,不上学了学着大人混社会的,自然是最好的目标。
周壁虎当时就有两个朋友,其实也算不上是朋友吧,只是两个一起偷东西一起挨打的,他们就是一时之间没抵抗住诱惑,说是被牙子带走了,买到了外地。
其实要是买到了一个好人家也行,就怕是买到了“黑市”。
人怎么能买到黑市呢?
人自然是不能买,可是人的器官可以啊,心肝脾胃肾,还有那眼角膜眼珠子,什么不能买?况且是空手套白狼,街边的小混混,完全无本利营销啊,白挣钱,谁不愿意呢?
周壁虎心里更是警惕了,生怕被人家剁成几块,都准备要跑路了,可是眼看着四周,竟然也没有别的人,就觉得放松了下来。
这个老头子自己还是跑的过的,只要身边没什么大汉就可以。
“小家伙儿,说什么呢?老头子我,还不屑做那些事。”
那老头子哈哈一笑,也不多说,自己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沓钱,那沓钱有多厚呢?根据做小偷多年的经验,周壁虎看了一眼就知道,最起码得有一万。
一万!
那是什么概念?
能让自己安安稳稳的活多久?不用害怕被人打,不用害怕被人捉住送到警察局。
“这一万块钱,只要你能从我手中夺过去,就是你的,夺不过去,你就要跟我走。”
老头子说完,又笑了:“当然,你也可以偷,三天时间为限,只要你能够从我身上摸走这一沓钱,这就是你的。”
后来,周壁虎就跟了老头子了,当时周壁虎还不见周壁虎,只是因为他偷钱的时候手法好的很,整个身子就像是一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所以被人称之为壁虎。
而跟了周叔之后,自然就姓了周了,后来起了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只是在道上混的都要有个诨名,所以直接就叫了周壁虎了。
而周叔,在六年前就失踪了,也就是周壁虎二十五的时候,今年周壁虎三十一,而周叔那年六十四,算起来今年应该七十。
我自己捋了捋顺序,就看那周壁虎,那周壁虎此时也是恢复了一些神智,只是还有一些混沌,但是也是个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他的样子也是个能抗事儿的,过了一会儿,才抿着唇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
“六年前,我周叔要走的时候,跟我说了,要去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要是真的冲着了,可能三年五载都回不来,要是超过一年没有回来,就让我直接自己开了门户,若是三年都没有回来,就不用去找了,他是必死了。”
说道这里,周壁虎脸色又暗淡了一些:“算起来,现在已经是六年了,我一直觉得,我周叔可能还活着,要是没有我周叔叔,现在一定也没有我周壁虎的今天,说不定都饿死在哪里了。”
“你刚才在水下,见到了你周叔叔?”
我一听这话,联系到周壁虎刚才的表现,不由得问他,难道在六年前,他周叔叔就已经来了这里了?
那他周叔叔又为什么而来呢?或者说,谁支锅找了周叔叔呢?
我心里一团乱麻,也觉得这些事情难摆弄,正准备听周壁虎说呢,周壁虎却是叹了一口气,两眼无神的说道:“我周叔不在这里,我在下面看到了一个周叔叔的老朋友,说是很多年的了,这一次下斗也是一起来的,可是那个老朋友栽在里面了,我刚才看了一圈,根本没看到周叔叔。”
顿了顿,周壁虎脸上有闪现了几分希翼的光:“说不定,我周叔并没有死,只是活在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也许,这一次,我就能看到我周叔。”
周壁虎这么说,四周的人脸上都有些诧异,但是还带着一点动容,毕竟都是刀头舔血的人,谁都知道别人的命最不值钱,自己的命最值钱,而周壁虎现在对他周叔叔还是念念不忘,看起来应该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