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还是处子?”
“滚你妈、的信哥儿,爱来不来不来死去!”
我挂了电话,又缓了一会就起来了,孤身朝着石头家过去。
反正也没啥东西好收拾的,我就是个穷光蛋了,现在就要靠着石头混了,有道是出外靠朋友,但是我这群酒肉朋友,怕还真是靠不住的更多,石头是个另类,没心眼的,满身肌肉还特怂,偏生对我一幅铁胆忠心,因为我也没少挨打。
石头也算是家境圆满的,只是父母都在北京,早年当真是有钱得很,什么劳斯莱斯都能去撞车玩儿,只是后来生意做赔了,元气大伤,也就在武汉落脚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差不到那里去。
不过这小子手里只有一个健身俱乐部,那里面清一色帅哥,钩不少富婆来,养我一个倒是绰绰有余,就是这外债,确实要想想了。
我孤身一人到他的健身俱乐部的时候,门口站了一圈迎接我的,其实都是他手底下那些健身俱乐部的教练,算起来都是些小青年,我找人脸冷手狠,以前他们不听话的时候收拾过他们,倒是让他们记住了,一听说我要来,先把阵势摆开了,一幅迎接老大的模样。
石头倒是总跟我说,他来这店都没这待遇。
门口的石头横眉竖眼倒是有些凶悍,旁边过去几个小青年都不敢看他,当然这只是表面。
“你是路上被姑娘拖了小树林了?让老子等这么久?”
“下次把人带来跟你一起玩儿,说不定还能喜当爹!”
我俩面不改色的扯犊子,过去一姑娘看我俩的眼神活生生跟看着采花贼一样。
等收拾好东西安顿下来,已经快将近凌晨了,我躺在床上怎么睡都睡不着,满身疲惫但是精神百倍,脑海里总是转着那女尸和那消失的船长,以前没经历过这些,现在经历了,竟然也不得不相信,迷迷糊糊,我竟是入梦了。
梦里见到一个人影,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我跟着她的脚步向前走,竟然是到了一个方正的洞,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个盗洞,老家有不少人穷疯了就去盗墓,自然是见识过,而且,我祖上爷爷那一辈儿,也是穷疯了,干过这种损阴德的勾当,我当时只是当故事听,没想到现在栽在这上面了。
只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从那盗洞里钻出来,我在梦里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是那船长!
彼时他满身泥土,看到我了就“嘿嘿”的笑,嘴里说着什么,一边向我走来,我不断后退,他不断逼近,我听他嘴里念叨:“来了就别走了,别走了,陪我吧,陪我吧——”
说罢竟是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老脸沾着泥土分外诡异,我眼睛一瞪腿一蹬,醒了。
床铺上一阵凉意,被我的冷汗浸了。
此时,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我一惊,翻身、下床,随手抄了个练臂力的拉直器来,那家伙就是个螺旋的厚铁丝,棍棒形状,趁手也重。
怎料想,我一推开门,才半个门缝,就和一只血红的眼睛对上了!
石头!
石头那壮硕的身子一下子扑进来,矫健得很,只是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外加一脸“吃了你”的表情,如果不是我手里的棒子挥的早,现在一定被他扑倒了。
石头的脸现在变幻莫测,一会白一会黑,白的时候还能见到一张扭曲的女人脸。
那女鬼!
“石头?石头!”
我唤了他两声,眼眸一低就看到他踮起来的脚尖,脚跟不着地——鬼上身!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石头竟是三步两步冲向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直接一个闪身撞向了床边上的窗户玻璃!
妈的,这是三楼!
我转身就冲向楼下,谁出事都行,石头不行!
一路疾驰,我出了门其实就找不到石头的影子了,可是硬生生凭着一股劲儿往前冲,冲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我他妈是要去哪儿?
可是我脚下没停,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几个转弯,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多快,只是停下来的时候,我喘气都是拉风琴一样。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大洞,还是个很精致的盗洞,大抵是体格纤细的人打出来的,在盗洞旁边,有一些摩擦的痕迹,这一圈痕迹显然是一个体格很大的人硬生生钻进去摩擦出来的,除了石头,我想不到别人。
而且,这个盗洞,就是我梦里出现的那个!
洞下面就是墓,那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有石头!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下去了,只是下去的时候我把手机手电筒打开了,最起码照着看看。
盗洞里一股土腥味和海腥味的混合,我蹭着蹭着就觉得有点熟悉,总觉得那里嗅到过,但是想不起来。
正心思着呢,前方徒然传来一点声响,我心里一惊,约莫是这盗洞到尽头了,是到了那墓了。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关掉了手电筒,然后尽量缩小身子,仔细听这动静,打算不管是什么东西来了,我先一棒子下去。
可是我没听到摩擦的声音,反而听到一阵哭声。
鬼哭狼嚎肝肠寸断,一听就是石头的标准哭声,我当时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可是在我手指即将开灯爬出去的一瞬间,我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不是鬼附身了吗?他哭什么?
于是我没动弹,继续呆着。
很快,下面的哭声就不对劲了,从最开始的纯男性的鬼哭狼嚎开始升级,升级到一种女生的尖叫和嘶哑的哭声,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棒子,想,妈蛋,你嚎去吧,老子就是不出来!
又过了半天,那声音渐渐小了,我耐着性子不动,可是却是浑身汗了。
这地方闷热干燥不说,我还担心石头,但是却不能下去,那女鬼现在可是上了石头的身,若是我这一棒子下去打的是石头又怎么办?再者说,石头那个体格,很可能我的棍子还没下去,我已经被他轮成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