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喝酒?”洛颖见沈辰呆呆地坐在那里看自己不禁好奇。
“啊,我从来不喝酒的。”沈辰摆了摆手,他滴酒不沾的。
“真的么?你一个人族男子竟然不喝酒?”洛颖惊讶不已。
“谁告诉你每个人族男子都喝酒的?也有不喝酒的比如像我。”沈辰不知道洛颖从哪得来的这迷一样的论断。
“可是族中长老说你们人族男子最爱酒色了!”洛颖把她离开部族时长老的“谆谆教导”记得牢牢的。
沈辰刚喝了一口水,扑哧喷了自己一身,“这不是胡说么?谁说人族男子最爱酒色了!”
“但是长老说的怎么可能有错嘛,哦,我明白了,你不爱喝酒一定很好色吧!”
沈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有这种排除法么?!我?沈辰!好色?!喵喵喵???
“不是所有人族男子都喜欢酒色,而且又不是只有这两种爱好。”沈辰可不想让自己有个好色的名声,天啊,要是流传出去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还怎么给人看病!
惊羽色医沈辰!我的天这种名号要不得要不得!
“比如?”
“嗯我想想,比如像吟诗作画、弹琴下棋、游山玩水、出将入相”沈辰趁此机会把话题引开。
“那你的爱好是什么啊?”
“我的啊,就是修炼和行医吧。”沈辰认真的回答道。
“只有这两个么,听起来很无聊啊。”洛颖对这两样都没有多大的兴趣,“你不爱吟诗作画、弹琴下棋么?”
沈辰摇了摇头,“我师父说琴棋书画没什么用处,只给我教了剑术和医术。我也就喜欢行侠仗义和治病救人。”想起他师父沈辰不禁打了个冷战。虽然他师父已经去了大炎国,但是每当沈辰想起她就想起那玉戒尺。
“你师父?男的女的?厉害么?”
“当然厉害了!我师父是我见过最强的女剑客,没有之一!”沈辰十分自豪,好像他是最强的女剑客一样。
“人族第一女剑客不是醉花阴么?大商国的一代天骄,那可是我的偶像啊!”
醉花阴,大商国第一女剑,十年前以一招“醉花阴”在大商国剑比上力压群雄,成为大商国第一女剑客。不过大比之后却销声匿迹,据说是去了云雾之地。
“虽然我没见过醉花阴但是我师父一定是不弱于她。”沈辰对于自己师傅有着执着的信任。
“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你师父。”洛颖对沈辰的师父可谓是充满了好奇,她倒想知道沈辰嘴里那个比醉花阴还要厉害的人族女剑客是什么样子。
沈辰微微叹了口气,在桌上放下几块碎银,“歇了好一会了,可以走了。”
两人出了酒馆走了二三里,沈辰看到不远处的黎州城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黎州了!”
“我们不继续赶路么?”
沈辰白了洛颖一眼,“就我们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翻过千山岭?”
洛颖闻言也着急起来,“那可怎么办,父亲他们都在等我回去”
“咱们去黎州城买两匹骏马,用不了半月就可到了。”
他们现在位于大商国与去周国边境的黎州城。黎州城正是大商国北境最繁华的城市,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大商与去周最大的贸易点。每年从这里经过的商队占两国商队的百分之九十八,剩下的百分之二是走私商。无数的货物从去周国运来,经过黎州城向大商国各州汹涌而去,大商国的商团也是如此。如果还不够清楚,那么只说一句大商、去周两国的国库有一半是靠商税撑起来的。
沈辰对于黎州城很熟,甚至要比大商国的京都景阳还要熟悉。要问原因的话,只能说黎州城要比景阳更自在。而沈辰是个喜欢自在的人。
“进城排队,按人收费!”一个身穿黎州军蓝色军服的青年校尉站在城门口高声喊着。
排队进城的百姓敢怒不敢言,从怀里摸来摸去摸出一个铜板递给校尉身边的小兵。
沈辰皱了皱眉,去年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制度,怎么现在连进城都要交钱了。
跟在百姓后边的一个商队也递出一个铜板,谁知那小兵却嘿嘿一笑不伸手拿,“上边有规定,商队进城加收十两银子。”
那老商人急了,“军爷,小老儿去年来还没有这规定”他不过是个小商贩,哪里比的了那些巨贾,此次他总共才带了一百两银子,连货物算上也不过三百两。
“去年自然是没有,今年有了。就说交还是不交?不交就请回吧!”青年校尉没好气地说,本来他是不想管这些事,谁知道今年的贸易会竟然抽到自己守门,想想那些在商会捞钱的同袍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绞痛,那可比这油水多得多啊!
那商人哭丧着脸颤着手掏出了十两银子,小兵一把抢了过去,“放行。”
马车拉着货物进了城,后边的商人都脸色发黑,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千里迢迢赶来总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吧。那赔的可就不是十两银子了。
“你们人族连进城都要收钱的么?”洛颖十分不解,一路上她没进过城。
沈辰摇了摇头,“我去年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狗屁规定,想必是今年刚刚鼓捣出来的。这黎州城怎么也成了这个样子”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洛颖也不知道他的无奈是对于什么,是对被剥削的百姓同情,还是对自己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奈?
沈辰丢了两个铜板便带着洛颖走进了这宛如旅游景点的黎州城。
一进城门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身着各色衣服的人们像一条浩浩荡荡的斑斓河流,街道两边各类店铺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
“好热闹啊!”洛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繁华的城市,在银鳞族哪里能看到这般景象。
“跟紧我,走散了可不好找。”沈辰出声提醒道。洛颖从袖中取出一条白色丝带,一头缠在沈辰右手、一头缠在自己左手上。
“呐,这样就不会丢了!”
“沈辰,在想什么?”
沈辰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魏铃儿脸色一暗,转眼间又笑了起来,“你怎么也喝起酒来了,我记得你可是滴酒不沾的。”
沈辰愕然,勉强笑道:“大喜之日破例无妨。”
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对方,彼此的眼里都有着很多话,但就像那燃着的红烛,只是静静地燃烧着。
“这么久,还没忘了她?”魏铃儿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八年前问过的同样问题。
八年前沈辰回答说,没有忘记,七年前也是,而现在他冷静地回答道:
“就像是指尖的一根刺,就在快要忘掉的时候它就跳出来扎你一下,不是很疼,却很难忘记。”
魏铃儿一如既往的笑了起来,她总是这么爱笑,即便是杀人的时候都笑着,即便她觉得杀人很恶心。
你笑起来一定很美。
她记得沈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说的话,那个时候她刚受了伤,像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草丛里。
沈辰哼着小曲儿从草丛走过,一丝血腥味吸引了他注意力。
“嗯~似乎有人受伤了。”沈辰嘀咕着拨开了草丛,一只峨眉刺抵在了他的喉咙前一寸的地方。
沈辰的脑海里想起了师傅曾经告诫她的一句话,“遇到拿着峨眉刺的女子要小心。”
他当时回了一句“难道不是应该小心拿着剑的女子么?”然后被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姑娘!刺下留人!”沈辰话音未落左手向黑衣女子手腕一劈将峨眉刺打掉,右手朝下一拨就挡住了另一根。
“再动我可就救不活你了。”沈辰收起缴获的峨眉刺,不顾黑纱后女子瞪视的眼神。
“啧啧啧,伤的可不轻啊。这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这么凌厉的刀气,难道是凌风一刀贺明?”沈辰打量着黑衣女子,前两天听说凌风一刀贺明被人暗杀在家里,难道就是这个女子做的?
女子冷哼一声不说话,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沈辰笑了笑不再说话,从背囊里取出草药罐,又拿了几棵草药捣碎。
“忍着点疼。”沈辰看到这白皙的后背上有着一道惊人的伤口忍不住怜惜,卿本佳人,奈何做刺客啊!
结果出乎他所料,女子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只是淡淡问了句:“为什么救我?”
“职业道德。”沈辰收起药罐,突然扯下了女子蒙面的黑纱。
“你、你干什么!”
“哎!你可不要多想啊!我可是正人君子,只不过我救人可是要收费的,你笑一下吧,就当做这次的诊金了。”
魏铃儿冷着脸怒目而视,“登徒子!”
“你!”沈辰当然知道登徒子是什么意思,他师傅告诉他,登徒子是好色的意思而且是那种色中饿鬼,完全不顾女子姿色的色狼!
“我好心救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不管啦!”沈辰觉得很委屈,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提出的提议很有问题,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子现在应该笑一笑表示谢意,却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很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