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十四正俯下身来柔声问道。
“没醒,可能做噩梦了!”我竟然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嘴唇上也被抹了什么粘糊糊的东西,我伸手上去抹了一把,凉凉的,像细沙和了水的触感,说不上讨厌,但心情微妙……
“你从早上就没吃过东西吧,先起来,我让人给你打了兔子。”他边说边把我扶起来,“头发散了,我帮你绾上。”
我立马跳离他身边,连忙摆了摆手,“别,这些事哪能让您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倒没有说话,好笑的看着我。
不就是绾发,能有多难。“等等,我束发的那枝簪子哪去了?今天早上我是束了发还是散着的?”我发现我的记忆力好像越来越差了。
在车内搜寻一番无果后,果断从怀里掏出手帕把头发绑起来。
完成后得意的向他笑了一下,看吧,我一个人也能完成!
马车停在森林里一个比较平坦的小山丘上,在我们的周围也有好几辆目的地一样的马车。
青杄正围着几条冒了点烟的木柴转,“阿暖姑娘你醒了!你这头发……”他欲言又止,表情怪异的看着我的头发。
连周围几辆马车上下来的人也偷偷指着我嗤笑。
而且这里面居然还有两名南解女子!
“你瞧呢,那女的头发真是不成体统。”一名年纪稍大一点女子毫不避讳的伸出食指指着我说。
“就是就是!嘻嘻,丑死了!”另一名女子也随之附和。
……………
“拜托了!”我搬来一个小板凳,把头发解开,背对着坐在十四面前。
他浅笑一声不说话,又是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把梳子,动作生涩笨拙的帮我梳发,虽然感觉到他梳发的手势笨,但头发一次也没扯疼过。
最后从怀里拿出一支发簪将头发固定。
我好奇的摸了摸簪子,“还以为是什么花里胡哨的发簪……”出乎意料的只是一根一点雕饰也没有的普通簪子。
“看在你替我束发的分上先对你说声谢谢了。”不知道是经过萧诫的一番话还是十四本身给人的感觉也没那么难相处,我渐渐的放下了对他的警惕心。
他将梳子收回袖子内,“那么看在曾经是师徒的分上,喊我一声师父就算了。”缓缓的说着。
收回前言,他就是一个性格爱好都十分恶劣的人!
“这种称呼还不如让树上的那两个人叫。”从刚才开始就发现了这两个倒挂在树枝上偷窥的人了。
不过这两人表现得光明正大,还时不时将头靠近讨论,这倒显得被偷窥的我有点心虚了。
“雀舌他们不是跟在萧诫他们后面进来的么?”我回过头来问十四。
“嗯,看来那几刀还是捅轻了。”他若有所思的抚着光洁的下巴说。
“什么!他们是和你切磋?”那么依照他的武力值看,雀舌他们还能活蹦乱跳的活着见到今天的太阳还真是万幸啊……我悄悄的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即使是切磋,也没必要把他们伤那么重吧?”
“你要为他们求情吗?”十四忽然沉下声来问。
“不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他们是你的人,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对了,肚子饿了,先去吃东西吧。”我说完立马跳下车去,坚决远离一言不合就低气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