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过,如果因为怕就永远卧足于床榻,我还不如一死了之。我宁愿忍受现在的痛苦,也不愿意痛苦一辈子。”清脆的声音竟会发出如此倔强的声音。
看到自己的徒弟如此坚强,潇湘子倍感欣慰。“莲依,你去打盆热水来。再拿两条干净的毛巾。”潇湘子吩咐道。三夫人马上出去准备了。
“晴儿,我就要开始了,这条毛巾给你,放在嘴里。我怕你会咬断自己的舌头。”潇湘子顿了下,“还有,要疼就喊出来,感觉会好些。”
晴儿接过毛巾,点点头释义可以开始了。潇湘子以娴熟的手法帮晴儿顺通腿上的血脉,细细地抚摸着晴儿的断腿处,晴儿直觉的麻麻的,不是很痛,头上却慢慢冒出汗珠。潇湘子,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晴儿。
“啪……”潇湘子手上突然用力,断腿处应声而断。
“唔……”一股疼痛瞬间涌遍全身。晴儿强忍着疼痛不出一声。
“晴儿,你要保持清醒,否则,前功尽弃,你也会没命。”潇湘子立马提醒道。晴儿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潇湘子会意,开始了他的第二步。潇湘子抓起晴儿的脚,一股暖流缓缓地流进晴儿的身体,疼痛有所减轻,可是慢慢地,暖流渐渐变凉,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寒气。晴儿冻得浑身发抖,只见断腿处的淤青渐渐变浅变淡。不知道过了多久,寒气慢慢变弱了,暖流又慢慢退回身体。晴儿的头上冒出了层层热气,潇湘子也是满脸汗珠。三夫人端来了热水,拿来了毛巾。看到晴儿生不如死的表情,热泪顺着脸颊流下。“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晴儿看着三夫人,虚弱一笑,告诉她自己很好没事。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潇湘子终于停下来,让莲依为晴儿洗净双腿流出来的淤血,为她敷上独门药膏。晴儿几近虚脱,浑身已被汗透,但始终强忍着巨痛保持着清醒。休息片刻,潇湘子慢慢恢复体力,嘱咐莲依道:“半个月之内,晴儿的双腿不能动得半分,万不可沾水。你要每晚看她睡眠,如果体温升高,立马为她敷药降温。此外,还要日日用以针灸,以减轻她的痛苦,促进骨头的生长。这些,你记住了吗?”
莲依点点头,“莲依明白,谢谢潇湘子肯就小女一命。”
“非也,非也。救晴儿一命的是你。你不必妄自菲薄。况且,日后还要仰仗于你。”不知什么原因,潇湘子竟会变得如此严肃。
“时间不早了,按照我说的做,晴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半个月之后我再来。”说完转身而去,不给晴儿说话的机会。晴儿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昏厥过去。
时间过得真快,半个月转眼将至。晴儿的断腿处正在慢慢复原,断腿处的颜色也变的淡淡的,轻微的紫色。可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每天忍受百虫蚀骨的苦楚,可谓是苦不堪言。
现在夏末欲结,初秋将至。整个天空蔚蓝一片,偶尔飘过一两朵云彩。初秋的季节,蟋蟀虫鸣,蝴蝶蜜蜂翩然起舞。窗外的一切好美啊,要是能出去就好了。晴儿看着窗外的一切,有些落寞。
“晴儿,你在想什么呢?娘教你的针灸法学会了吗?”莲依一边给晴儿缝衣服,一边问道。由于她们住的院子没有下人,所以日长的家务都由自己做。
“娘啊,针灸好难学啊。我这么笨,哪有这么快学会呢?”晴儿回过神来,转头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晴儿是天下最聪明的孩子,半月之余就已经学得别人三年可能都学不来的精髓。我的晴儿可不笨。”莲依幸福地看着自己的乖女儿。原本以为晴儿一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算是大人也不可能忍受这巨大的痛苦。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也不知道自己为晴儿选择的生活有没有错。
“是吗?哈哈看来晴儿不仅不笨还很聪明呢。”
“谁敢说我的女儿笨,那他可是有眼无珠啊。”每每说到晴儿,莲依的脸上总是洋溢着骄傲的神情。
“是啊,有你这样的娘亲,谁敢说你的晴儿笨呢?”潇湘子推门而入。
“师父,你来啦,晴儿已经好多啦。谢谢师父的再造之恩。”情儿双手抱拳,诚然说道。
“好,你百毒蚀骨而面不改色,经历生死而笑容依然,习得针灸冰雪聪慧。我潇湘子有你这样的传人甚感欣慰。”潇湘子哈哈大笑。
“师父过赞。”晴儿礼貌地回答道。
“神医,谢谢你对晴儿的关照。”莲依说着就伏下身去,欲行叩拜大礼。潇湘子手疾眼快,立马扶起莲依,道“这可使不得,我潇湘子怎么敢当。”
莲依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泡好的茶端过来。潇湘子接过茶,喝了一口,“莲依,你的茶艺不减当年啊!”,莲依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我今天来,一是检查你恢复的情况,而是要送你第二件礼物。”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草药原籍》。“这本书是我毕生精华所在,江湖人人想得,现在我把它交到你的手里,也算对得起我的付出了。”潇湘子把《草药原籍》放在晴儿的手上。
“师父,如此大礼,晴儿怎么能收。”说着就把书往潇湘子手中推去。
“能做的我入室弟子,你受得起。”潇湘子又把书推了回来。
“晴儿,神医都已经这样说了,你就收下吧。”三夫人说道。
“那好吧,晴儿就先替师父收藏,日后如有需要,一定原样奉还。”晴儿收起了这本书。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潇湘子挺了下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本书亦正亦邪,落入正派人之手它是本济世救人的医术;落入邪教之手,却是害世的根源。所以,我要你熟记全书,然后毁了它,避免它落入外人之手。”潇湘子若有所思地说完这习话。看着晴儿疑惑不解的神情,解释道:“这些道理,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我的苦衷了。”
晴儿可是21世纪顶顶才女,这其中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凡事总是两方面的,有好就有坏,好坏可谓相辅相成。
“晴儿也许可以理解师父的苦衷,一定谨遵舒服教诲。”晴儿颔首说道。
潇湘子把三夫人叫出门去,私语很长时间,大约两个时辰。只见三夫人自己走了进来,不,跟进来的还有一只五颜六色的鸟。这只鸟身上的羽毛以绿色为主,颜色像彩带似的萦绕在小鸟的身上。
“娘,这是什么鸟啊?”这只鸟儿正好落在了晴儿伸出的双手上。
“她的名字叫七彩。是这世上最有灵性的鸟儿。神医说,这只七彩是她送你的第三样礼物,希望你善待七彩。”一贯的幸福洋溢在莲依的脸上。
“七彩?好听的名字。你会唱歌吗?给我唱首歌呗?”现在有这只七彩陪伴。晴儿真是开心了许多。小鸟叽叽喳喳地在屋里飞来飞去,好不快活。
每天太阳从东边升起,七彩会喳喳叫醒晴儿,告诉她现在该起床喝药了。中午烈日当空,七彩就会衔来翠绿的果子,给晴儿解渴。晴儿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只是每夜子时仍会剧痛难忍。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晴儿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乘凉。“彩儿……”晴儿奇怪,自从早上见了七彩,现在马上到中午了,还不见七彩的影子,不知道这只调皮的小鸟跑哪去啦。
“彩儿……”“彩儿……”晴儿又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七彩的回声。晴儿突然间好怕,她害怕失去七彩的日子会变得一片黑暗。原来自己还是洛莫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受伤,疗伤,再受伤,在疗伤。只是当时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洛莫,要走下去,要走下去,决不能倒下。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模样。曾经的信念变成了莫大的谎言,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晴儿不想再放过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一切,这不仅是对原来的洛莫的交代,也是对陆语晴的一种责任。现在七彩似乎已经变成晴儿或是洛莫身体中的一部分,不想再承受失去的感觉了。
“彩儿……”
“晴儿,怎么了?”三夫人莲依从屋内跑出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娘啊,七彩不见了,怎么办啊?”晴儿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晴儿,不急,没事。按照七彩的性子,不会一走了之的,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现在还不回来。”三夫人安慰地答道。
“那她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的额,它那么有灵性,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当晴儿万分焦急的时候,七彩从院外急急地飞进来,直接落在晴儿身前的石桌上。七彩还带回来一样东西,一颗紫色的果子。
看到七彩回来,晴儿悬在心理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三夫人却别有深意地看着这枚紫色的果子,面容疑惑不解。
“娘,这是什么果啊?七彩怎么会把她刁回来?”晴儿也很疑惑。
“我要没猜错的话,这是百年不遇的七色果。”
“七色果?那是什么东西?”晴儿越来越迷糊。
“七色果生长在七色树上,有其中不同的颜色,拥有其中不同的神奇功效。它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成熟。三百年才会接七个果子,吃的一颗树上结的果子,可强身健体,包治百病。如果有缘,吃了七个,那就会百毒不侵。这可是医药界的圣果。”三夫人激动的说道。
“什么?这个小小的果子这么神奇啊?”晴儿还是不太相信三夫人的话,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果子呢。
“晴儿,你真是一个福禄深厚的人。老天爷都在帮你呢。”三夫人越来越激动。
“娘,你在说什么啊?不会是让我把这个来历不明的果子吃下去吧。”
“对,晴儿,吃下去,你就会痊愈。”三夫人劝道。就连旁边的七彩在这个时候也叽叽喳喳地叫起来,意思也是劝晴儿把它吃下去。
晴儿无奈地瞅着三夫人和七彩,拿起果子,慢慢地吃下去。这个果子入口香甜丝滑,乃是水果中的极品,看来确实是有点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