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幕雪与木晨盘坐在床上,秋幕雪在身后为木晨运功疗伤,木夕在旁边捧着热气腾腾的一碗药紧张的来回看两人,生怕会出什么事情。
木晨悠悠睁开眼睛,秋幕雪收功下床背对着木晨轻声道:“好好休息。”话落便离开了。
“哥,喏。”木夕乖巧的将药呈到木晨面前。
“真乖。”木晨微微一笑摸摸木夕的头接过这碗药。
夜晚,天下起了绵绵细雨,这是惆怅的江南雨,寂寥的泥泞官道不知道洒落着多少这春雨浸湿的桃花花瓣。木晨坐在长凳上喝了一口粥,一股寒风吹来旁边的木夕打了一个喷嚏,木晨笑道:“小夕,天气冷,早点回去睡吧!”
“嗯。”木夕点点头走了。
木晨见木夕远去笑着嘀咕道:“这小妮子终于走了。”接着扬手喊道:“来两壶暖酒。”
“好咧!”
小二拿来两壶酒,一口暖烘烘的烈酒下肚驱除了几分寒意。寒风凛冽,但一壶暖酒下肚,只是感觉到这春风的凉意,外面下着潇潇细雨,寒风凛冽间喝一碗烈酒再是恰意不过了。
外面来了一辆马车,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走了进来,面纱遮挡住了她的容貌显得模糊不清,不过木晨从她光鲜亮丽的穿着可以看出来人非富即贵,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女婢,主仆二人随意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几碟小菜。
不多时,又一个人风尘仆仆的人走了进来,是一个白衣少年。玉冠束发,笑若春风,看起来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英俊书生,将手中的折扇放到木晨桌上,便拱手一礼,“兄台,潇潇雨夜,一人饮酒真是好兴致,不如在下陪你共饮。”
木晨笑道:“无妨,只是……”他打量着白衣少年看起来消瘦修长的身材忽的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你看起来明显是饱读诗书的人,在我眼里书生不都寒窗苦读十年书然后上京赶考考取功名吗?怎么不怕喝酒耽误事了吗?”
白景玉笑着拜拜手,“兄台此言差矣,读书识字乃我的兴致而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让乌纱帽束缚我的自由逍遥,而酒这东西夏可消愁,冬可消寒,饮酒对知己何乐而不为呢?”
木晨来了兴趣,发现这书生真对自己的胃口,举起酒杯,“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在下姓木,单名一个晨字。”
“白景玉。”白衣少年拿起酒杯跟木晨碰了一下一仰而尽。
一股寒风忽然从门外吹来,木晨与白景玉讶异的看向门外,他们见到一群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发现他们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大堂。木晨眯起眼睛,寒意便是来自他们。
他们看到那个主仆二人便缓步走过去,手竟伸向了后背的刀柄,主仆二人似在屏住呼吸,显得很紧张。
秦月没有想到自己千里迢迢逃到这里这群人依然紧追不舍,他已经感觉到深深地杀意!
“哐!”
他们拔刀了,秦月抓住一杯水直接泼向这群便欲逃跑,一人直接刀刺向秦月的后背,白亮的刀刃寒芒一闪,女婢大声惊呼:“小姐!”
秦月转过身,刀斩落她的斗笠。
她大概十八九岁,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西施在世,王嫱再生,也不过如此。就像早春的小树,令人如同沐浴春风,还透着高贵的气质。
此人见状一刀再次劈下,却让撞在身上酒洒了一身,酒杯“哐啷”掉在地上旋转几圈,此人看向木晨,只见木晨醉眼朦胧的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了。”
“滚开!”此人大手一挥,木晨后退几步又见此人刀有要劈向秦月,连忙过去挡住,此人怒喝:“你想死吗?滚开!”
木晨嬉皮笑脸,“大哥,你跟这姑娘什么仇?什么怨?何必要打打杀杀的是吗?大家坐下来化解恩怨岂不是快哉?”
一旁的白景玉闻言苦笑的摇摇头,这小子不是在胡言乱语嘛,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人直接一刀劈向他,木晨迅速侧身躲开一掌轰出,此人冷哼一声硬接一掌,木晨竟这一拳化掌竟轻飘飘的滑过此人的衣袖指尖向上砸在他的下巴并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夺下他的刀。
此人捂住下巴惊异的道:“好生阴柔的招式,不对!是《寒雪柔情掌》你是天山雪门的人?不对,雪门只收女子,你究竟是谁?”
“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木晨拿着刀嘿嘿一笑。
此人拿过同伙的刀,冷声道:“管你是何方神圣,敢妨碍我血煞宗办事肯定是死无全尸!”
血煞宗!
木晨听到这三个字,内心深处的怒火顿时升腾而起,收起笑容转变为冰冷的表情,眼里的冷意丝毫不下于此人,仿佛外面的春雨寒风都因他而更加的冷。
此人一刀刺向木晨,白亮的刀刃闪过冰冷的寒芒,木晨竟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吓傻了,白景玉瞳孔一凝一拍桌子站起来,秦月跟女婢也是吓得闭上眼睛。
“噗呲!噗呲!”
两声刺如血肉的声音,在此人刀刺过来的刹那,木晨竟硬生生躲过要害让他刺在左肩,而自己则剑走偏锋,将此人一刀封喉。
剑走偏锋,以命搏命!
此人的同伙看不下去了,连忙握紧刀柄便攻击木晨,木晨拔出刀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经过五脏六腑感觉热血沸腾,一刀劈下竟将一个血煞门人的虎口震得刀掉在地上,木晨眼里充满怒火,每一刀仿佛凝聚了强大的力量,每一个人在他手上坚持不过两招便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当所有血煞门人倒下,木晨拿刀顶住自己的身体,微微低着头气喘吁吁,随后感觉体内那股力量正在流逝,而自己犹如三天三夜未眠疲惫不堪。
“哐啷!”
终于坚持不住放开刀倒在地上,秦月跟白景玉连忙上来,木晨模糊的看到他们焦急的叫着自己,而自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意识一片空白,紧接着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
“晨儿。”
“娘,什么事?”
“将这碗汤喝了。”
木晨看向这碗堂眉头皱起,仔细看看发现这汤看起来跟血液毫无差别,可在娘亲坚定的目光下还是拿起碗喝了起来,除了粘稠跟血腥味之外只有一股温热,但整碗下肚木晨竟感觉到一股热能延伸至五脏六腑似要将他的身体焚烧……
“好热!”
木晨睁开眼睛起身撕裂衣裳,但这焚烧身体的感觉依然不减,冲出房门直接跳进冰冷的湖水,冰冷的感觉将全身淹没,木晨感觉那股热能渐渐地消逝,才发现那股似要将他身体焚烧的却感觉也慢慢的消退。
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木晨从湖水里爬出来,看向自己的肩膀,发现那里布条包裹着的刀伤已经裂开了,但他已经不想动弹,直挺挺的躺下凝望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皎洁的月光宣泄下来将四周映得朦朦胧胧,木晨的眼睛映着明月,但很快便映出一个美丽的女子,木晨轻声叫道:“师父。”
秋幕雪看着木晨淡淡的道:“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